安爭把十二塊金品靈石收起來,喊了一聲大家快來啊,這里有免費的暗藏空間可以進去啦。圍觀的人一擁而上,安爭從人群里好不容易擠出來,走到臉色變幻不停的澹臺不厭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不是什么大善人,讓他們進去只是我談判的籌碼。而且這個空間應該是你們已經發現過的,所以你才會一點兒都不急。但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你們沒發現的暗藏空間至少還有七個。”
他聳了聳肩膀往后撤了一步:“做個交易,那些人你都放進去,反正是已經發現的空間無所謂。但是她......”
安爭指了指顧九兮:“她發現的按個暗藏空間你讓出來,我把剩下的七個你們發現不了的告訴你們。七個換一個,這個生意你應該不用考慮太久的吧。大不了我都說來,所有人一起搶唄。”
澹臺不厭皺眉:“我憑什么信你?”
安爭:“我沒打算讓你信我,只是你接受還是不接受。”
他像是漫不經心的走到一個桌案旁邊,手指在桌案上畫了畫,注入了一些修為之力。片刻之后,那桌子上就泛起來一層淡淡的乳白色的光。然后就是呼的一聲,桌子上原本厚厚的一層灰全都被吹飛了,桌子煥然一新,看起來竟然沒有什么破損。
安爭聳了聳肩膀:“還有六處。”
他指了指那桌子:“快來啊,這里又有一個。”
澹臺不厭的臉色這次真的難看起來了,無與倫比的難看。他不知道安爭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用七個暗藏空間換剛才的那一個,也就是說那一個可能更重要?
他還在考慮這些的時候,安爭已經走到另外一個角落處了。他的手在墻面上像是很隨意的劃了劃,然后哎呀一聲:“哎呀,你們看這塊磚可以抽出來呢,這磚上面還有挺好看的花紋,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那塊磚里注入修為之力,磚砰地一聲炸起來一個氣團,將安爭的衣服吹的向后飄擺。
安爭看向澹臺不厭:“還有五處。”
澹臺不厭一跺腳:“夠了!”
他朝著手下人吩咐道:“帶這些人全部進入那個暗藏空間里,既然咱們打開門做生意當然要說話算話,大家都可以進去,不收費!”
眾人一陣叫好,跟著澹臺家的人進去了。
大殿里只剩下了安爭,顧九兮和澹臺不厭三個人。澹臺不厭朝著安爭抱拳:“想不到這位小兄弟竟然是個大家,這樣的眼力,就算是在大羲也可稱之為大師了。咱們打開門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賺錢而是交朋友。小兄弟什么時候有時間,可以去大羲我澹臺家做客,以你的本事,在燕國未必能有什么大出息,但是到了我澹臺家就不一樣了。”
安爭抱拳回禮:“多謝多謝,不過我這個人閑散習慣了。等什么時候我覺得浪夠了,需要找一個靠山的時候,第一選擇就是澹臺家。”
他又找出來三處暗藏空間的位置:“你們可以派人進去查看一下,不過這樣的空間多半是為了給手下人修行所有,里面機關重重。對于當初仙宮的那些人來說這些機關啊不算什么,只是鍛煉一下反應速度。但是對于咱們來說,這些機關都是致命的。”
澹臺不厭沉默了一下后說道:“還有兩處呢?”
安爭道:“我們兩個出來之后,自然會告訴你。”
澹臺不厭知道安爭這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沒多說什么。他指了指顧九兮之前看的那根柱子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交朋友比什么都重要。小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二位請。”
安爭也沒多說什么,一把拉住了顧九兮就往那邊走。顧九兮還處于一種比較懵的狀態,但他確定安爭是為了幫自己,然而這個人又看不出來是誰。按照她的性子,原本是要離開的。可是現在傷的確實到了不得不治療的地步,而這兩天只發現了這樣一個含有金銳之力的空間。
安爭進了暗藏空間之后也沒有表明身份,他故意拉住顧九兮的手,然后在她手心里寫了一個安字。
顧九兮又不笨,立刻會意。
“傷得很重?”
安爭問。
這樣的話倒是不必隱藏什么,反正在外面的時候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和顧九兮是一伙兒的。只要不暴露身份,交談沒必要避諱什么。
“很重。”
顧九兮點了點頭:“比我預想之中要重,本以為我能很快找到我要找的人,但是兩天了一無所獲。而且從昨天開始就有人追殺我,如果我盡快把傷治好的話,可能回不去了。”
安爭道:“先不說這些了,找你需要的東西要緊。”
一般來說,這樣的暗藏空間都不是很大。就算這里是仙宮,但這些空間只是為了歷練手下而專門打造的。一部分直接就是大的空間法器直接改造,一部分是仙帝級別的人隨手創造出來的。到了他們那個級別,創造空間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小的農場,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把歷練場修成這樣。仙宮之中,三帝鼎力。而要想一直做穩位置,對手下好一些是至關重要的。比如軒轅,需要更多的人支持自己,才能在和青蓮的競爭之中獲勝。當兩個人旗鼓相當的時候,手下人的數量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但又不能光讓手下出力而不給好處吧,尤其是對年輕一代。
這些地方,暗藏著一些仙帝故意留下的寶物,對于仙帝級別的人來說任何寶物其實都沒有什么太大意義了。因為寶物對他們自身的輔助作用已經很低,還不如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獎勵手下。放在歷練用的空間,靠手下人自己努力去發現得到,這樣的話對于手下實力的提升作用很大。
農場看起來大概有十幾畝地,空間周圍做的很粗糙,就像是黑幕。農場處于一大片田野之中,神奇的是這里的莊稼居然都成熟了,而且看起來都非常好,金黃色的小麥隨著風飄擺,如同浪潮。
農場就在麥田正中,看起來一派田園風光,心情都變得平靜下來。但正如安爭所說,這種地方,對于那些仙來說機關最多傷了他們。但對于現在的修行者來說,每一處機關都能致命,粉身碎骨。
顧九兮看了看安爭,眼神里有很多好奇。大羲的人都知道安爭已經死了,就算是沒死的那道殘魂也在金陵城里自爆。現在面前是活生生的前大羲明法司首座,不好奇才怪。
“真的。”
安爭笑著說了一句:“如假包換,別看了。”
顧九兮也抿著嘴笑起來:“其實我很高興,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死,應該長壽。”
安爭:“嗯,死也是死著玩的。”
顧九兮噗嗤一聲笑出來:“以前可不知道,你居然還會開玩笑。以往對你的印象,都是冷著臉的,任何時候都那么嚴肅。所以很多人都說過你是最值得敬佩的人,但也是最難接觸的人。你就像是......神像?”
她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的措辭是不是正確:“就是大家都尊敬,但沒有人能和你做朋友的那種人。”
安爭:“你們誤會了,其實我內心很狂野。”
顧九兮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原來你這么好玩。”
安爭:“能說正事了嗎,你傷的那么重。”
顧九兮哦了一聲:“我是金銳體質,能夠感覺到這里有很濃烈的金銳之力。可是進來之后反而感覺不到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安爭閉上右眼:“我試試。”
天目的力量和善爺九轉輪回眼的力量匯聚于安爭的左眼,他慢慢的掃視:“真是奇怪了,這里居然沒有任何機關。麥田是真的麥田,土地是真的土地,前面的莊園也是真的莊園。可是看起來,這里什么好東西都沒有。”
顧九兮嘆了口氣:“看來是我生死關真的到了。”
安爭搖頭:“這么快就放棄可不是你的性格,不要忘了,你可是大羲最強的女人之一,你的名字,就是無數女孩子心中的敬仰。多少人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你若是放棄了,她們豈不是連目標都沒了。”
顧九兮道:“生死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若是我躲不過去的話,就是天命如此。”
“屁!”
安爭沒風度的說了一個臟字,然后朝著走出去:“生死是最普通的事這不假,生的時候咱們不能自己做主,沒準是隨隨便便就被生出來的。但是死的時候,咱們怎么能再隨隨便便的去死?好好活著可不是對別人有個交代,是對自己的交代。我上次死的時候也挺隨便的,不想再隨便死一回了。”
他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小麥,確實都是真的。
可這里到底是干嗎用的?是軒轅閑的沒事耗費心力精力開創出來一塊十幾畝大的地方,就為了種小麥?
顧九兮一邊走一邊咳嗽,嘴角上已經開始出現血跡,但她卻并不想表現出來什么,依然輕松的說道:“那你說,這里的麥子是不是都是妖精啊,數萬年了,就算是石頭都成精了。”
安爭楞了一下,然后再次看向那些麥子。
“幾萬年了,不成精都沒有道理。”
他俯身下來,盯著一棵麥子看了好久,然后伸手想拔出來一棵。手上才剛剛用力,那麥子忽然變了。原本隨風擺動的麥子瞬間挺得筆直,秸稈哪里還是秸稈,分明就是一支利箭!麥子的顏色從金色變成了沉甸甸的金屬光澤,已經成熟的麥穗上啪啪啪的打開,那些麥芒轉動起來,像是精密的儀器一樣。
緊跟著十幾根麥芒朝著安爭激射過來,這個距離,速度之快,換做別人早就被射死了。
安爭心念一動,圣魚之鱗立刻擋在身前。
那小小的麥芒,其實并不會讓人有多大的戒心。但是當第一根麥芒擊中之后,安爭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轟的一聲!
安爭直接被轟飛了出去,倒飛上千米。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起來的時候氣息都不順暢了。
每一根麥子都是一件利器,這十幾畝麥田,有多少麥子?
怪不得顧九兮感受到了金銳之力,這里簡直就是金銳之力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