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和陳少白走在前邊,那幾十個修行者扶著孔雀明宮的女尼常言法師等三個人走在后面。安爭不時回頭看,發現那三個女尼的狀態越來越差,臉色越來越蒼白。三個人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幾乎是被人架著走的。
陳少白越走越是心驚,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似的,按照時間來計算,這大山就算寬度有幾十里也應該走到盡頭了,以他們的速度,足足走了超過兩個時辰,百里也是有了的,可是前面的山洞還是筆直的通向遠處,看不到光亮。
“不對勁啊,就算是走到地獄也差不多了。”
陳少白看向安爭,安爭點了點頭:“停下來吧,問問她們到底什么情況。”
兩個人站住,后面距離他們幾十米的那些人也站住,為首的那個叫周森,見安爭他們停下來之后立刻高聲問道:“為什么停下來?!”
安爭:“得問清楚情況,這里環境越來越詭異了。”
周森看起來是扶著常言法師,可實際上手捏著常言法師的命門:“我剛才問過她了,確實要走很長時間。你們兩個在前邊老老實實的走,不然的話我就掐死她,到時候大家都出不去也進不去。”
安爭微微皺眉,眼睛里已經有了殺氣。
周森不知道安爭是誰,掏出匕首頂住了常言法師的心口:“說,還要走多遠!”
常言法師虛弱的說道:“別別走了,走不出去的這里,這里有鬼。”
“放他媽的屁!”
周森臉色一變:“這世上不可能有鬼,這山洞肯定是通向什么藏寶的地方,是你不肯說罷了。少在這里裝神弄鬼的嚇唬人,你們孔雀明宮的人一定早就進去了,你不要騙人,不然我讓你第一個死。”
常言法師的身子一軟,竟是昏了過去。
周森不敢放手,唯恐安爭和陳少白過來搶人,回頭吩咐人逼問另外兩個女尼,才發現那兩個女尼也已經昏迷了過去。
“再走下去,誰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
陳少白看著周森冷冷的說道:“你難道想走到地獄里?”
周森的手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他看了看眾人,然后大聲說道:“我們在這里等著,等她們醒過來之后再問。你們兩個去前邊探路,去幾個人跟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先跑了。”
他指揮眾人原地坐下來休息,將常言法師她們三個圍在正中,匕首始終頂著常言法師的心口。那些人商議了一下,分出來七八個人跟著安爭和陳少白往前探路,又分出來十來個人往后走,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圈套。剩下二十幾個人,就在原地等著。
陳少白拉了安爭一把:“沒有出路之前,他們不敢殺人,咱們先找路吧。”
安爭點了點頭,和陳少白往前走了出去。那七八個修行者不敢靠的太近,距離安爭他們十米左右跟在后邊。這些人將法器握在手里,隨時都準備出手。陳少白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后哼了一聲:“就憑你們幾個?”
那些人嚇得站住不敢再走,陳少白不屑的掃了一眼,繼續前行。走過的路好像沒有任何變化,這是一條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隧道,四周的一模一樣的墻壁,頭頂是一模一樣的圓頂,腳下是一模一樣的地面,沒有變化,沒有起伏。
安爭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依然保持著距離跟著,但顯然所有人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濃了。他們已經又往前走了至少一個時辰,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咱們咱們回去吧。”
有人在身后顫抖著聲音說道。
有些時候,恐懼不僅僅是你真切的面對什么可怕的東西,比如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鬼怪或是妖獸。這樣漫長的好像無邊無際一樣的行走,帶給人的恐懼絲毫也不比突然出現的鬼怪妖獸要低。因為沒有目標,沒有希望,什么都沒有。他們都是修行者,體力遠超常人,可是現在每個人心里都出現了一個念頭他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走到死,也不會走到出口的。
“回去吧”
第二個說話的人聲音同樣發顫,甚至帶著乞求的語氣。
陳少白哼了一聲:“慫的可真快。”
安爭取出來一顆珠子放在路邊:“誰也不要取,咱們再往前走一段,看看會不會再遇到這顆珠子。”
眾人膽戰心驚的跟著安爭他們繼續往前走,安爭計算著腳步,估算著走了大概至少五里,四周的環境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看到那顆珠子。安爭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向那些人,他們已經面無血色。
“回去吧,走不到頭的。”
陳少白嘆了口氣:“只能往回走了。”
眾人轉身往回走,擔心身后出現什么問題,他們等著安爭和陳少白先走過來,然后他們才跟在后面走。也就是走了二百步遠,安爭的腳步突然停下來,陳少白楞了一下,問他怎么了,發現安爭的臉色有些發白。
順著安爭的視線,陳少白看到了路邊那顆珠子。
往前最少走了五里,可是往回只走了不到二百步就看到了珠子。
“這這是怎么回事?”
陳少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快走,若是往前走和往后走的距離不一樣的話,咱們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回到常言法師她們停下來的地方。找到她們就立刻返回,不然的話可能會永遠困在這里。”
眾人加快腳步往回走,果然走了半個小時不到就回到了周森那些人所在之處。周森看了安爭一眼,下意識的握緊了匕首頂著常言法師的心口:“有沒有出路?!”
安爭搖頭:“你先把人放開吧,我得給她治療傷勢,若是她死了的話,咱們誰都出不去了。她們三個之前進來過,還能跑出去,所以關鍵就在她們。”
周森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你想帶著這三個尼姑走對不對?把我們丟在這,門兒都沒有。我已經派人回去探路了,她們能出去我們也一樣能出去。”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安爭回頭看了一眼,眼神立刻變了。十幾個人從安爭他們歸來的方向快步跑出來,一個個臉色發白,顯然已經嚇得七魂六魄都快不見了。他們是之前往出山洞方向走的那批人,可是回來卻只比安爭他們慢了幾分鐘而已,而且就在安爭他們去的方向回來了。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一直跟在安爭他們的身后才對,然而他們是往另一個方向走的,為什么會出現在安爭他們背后。如果是這樣的話,安爭他們轉身回來的時候,為什么沒有遇到他們?或者說,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會碰面?
“你們你們他媽的干什么去了!”
周森怒罵道:“我不是讓你們往出口方向走的嗎?干什么和他們去了一個方向。”
雖然他在怒罵,可是已經嚇得手在發抖。因為他自己很清楚,那些人是往出口方向走的。
帶著人往回走的那個修行者叫李燦杰,他的臉色白的格外嚇人:“我們我們就是往出口方向走的,看到有光亮就沖過來了,還以為走出了山洞,沒沒有想到會遇到你們。”
安爭問他:“你們可是轉彎了?”
“絕對沒有,我們順著山洞一直往前走,絕對沒有轉彎,而且這山洞你也看到了,咱們一路走過來都是筆直的,哪里有什么轉彎。也沒有什么岔路,絕對不可能繞回來。而且我出去的時候留了記號,就怕遇到什么不對勁的事,一直走也沒有看到記號”
“你留下的是什么?”
“我在石壁上用刀子刻了一個十字。”
安爭拉了陳少白一把:“咱們過去看看。”
兩個人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周森立刻大聲吩咐道:“跟著他們,別讓他們先跑了。”
李燦杰帶著人跟上去,往出口方向走了大約二百米左右,就在石壁上看到了那個刻的很深的十字。李燦杰的肩膀顫抖了一下,身子幾乎軟倒在地:“不可能的,我們至少走了一個時辰也看不到出口,所以我才刻下了這個記號,一個時辰我們最少走出去幾十里,怎么可能只有二百米左右。”
安爭看向陳少白:“可能我們并不是在一座山里了。”
陳少白:“什么意思?”
安爭坐下來,回憶了一下之前的經歷:“我們從地宮的大殿出來,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就看到了這個山洞,然后就進來了。從地宮的角度看,這座山并不高大,至多寬度不超過二十里。然而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我們是從地面上下來的,是進入了地宮,地面之下怎么可能有一座我們可以看到山頂的山?”
“不知不覺之中,我們都忽略了這是在地宮里而不是外界。我們看到了山沒有去懷疑,理所當然的進來了。而在這其中遇到了常言法師她們三個人,說孔雀明王已經帶著人進入了山洞,所以我們才沒有懷疑”
陳少白立刻轉身:“那三個人才是關鍵。”
安爭他們立刻往回走,過來的時候只是走了二百多米的距離就看到了石壁上的記號,然而回頭的時候卻看不到常言法師和周森那群人了。所有人心里都沉了一下,仿佛預感到了什么。安爭讓人只管用最快的速度走,不要耽擱,眾人拼盡全力的往前跑,足足跑了一個多時辰之后才回到他們出發的地方。
而那里,已經發生了變故。
地上都是死尸,留在原地沒動的二十幾個修行者都死了。每個人的脖子上都被咬出來一個破洞,氣管斷裂,血液冒著泡從氣管里吹出來。其中一大部分人的小腹都被剖開,里面的腸子和內臟都被吃的干干凈凈。尸體橫七豎八,顯然搏斗過,地面上也有打斗的痕跡,墻壁上濺了不少血,還有獸爪的痕跡。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摳了出來,有的是摳掉了一個,有的是兩只眼睛都被摳出來了。奇怪的是,雖然眼睛被摳出來卻沒有帶走,也沒有吃掉,只是掛在臉上,所以看起來更為恐怖。
“她們三個還沒死。”
陳少白蹲下來看了看:“三個孔雀明宮的人都沒死,還在昏迷之中。她們的手上,嘴上都沒有血跡。”
“嗯?”
安爭靠著墻壁站住,一時之間心里也亂了。
就在這時候一身是血的周森臉色鐵青的從山洞里面的方向走回來,身上的血還在往下滴著,一路的血腳印。他的手上都是血,指甲里還掛著肉絲。而他的嘴角有血跡,咧開嘴的時候,森白的牙齒上血液都拉出來粘稠的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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