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到了藥王谷的時候正當午,藥王谷的二谷主楊金平帶著人就在谷外迎接。看到朱校檢到了,楊金平一臉諂媚的跑上來,抱拳拱手:“拜見檢事大人,未曾遠迎,還望檢事大人恕罪。在下藥王谷楊金平,代替我們谷主迎接大人,谷主還在閉關之中,不知外事,大人不要見怪。”
朱校檢笑著抱拳回禮:“哪有那么多規矩,我記得在燕城的時候君上大人就幾次提起過,藥王谷這些年做了那么多貢獻,是應該好好嘉獎的。”
楊金平顯得激動起來:“能蒙君上嘉獎,我藥王谷上上下下,感激涕零。”
寒暄了幾句之后眾人隨即跟著楊金平進了藥王谷里面,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讓安爭多了幾分小心。
袁煙狄說過,魏家的人就在藥王谷野人山等著,可是到現在為止魏家的人始終都沒有出現,這或許不是什么好信號。
進入藥王谷,兩側郁郁蔥蔥的景色令人心曠神怡,而且進了谷之后就有淡淡的香氣鉆進鼻子里,若有若無,卻沁人心脾。
香氣之中有之毒,血培珠珠串藥田已經提取藥氣解毒。
天目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安爭的腦子里,安爭心里微微一驚。他沒有想到藥王谷的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連緝事司的檢事和這么多諜衛都敢一塊算計了。所以如果他們真的下手的話,可能目標就不只是自己那么簡單了。
正想著,就看到楊金平笑著遞給朱校檢一片葉子:“大人聞一聞這個,因為藥王谷每年都有很多宵小之輩進來竊取藥材,所以谷中彌漫的香氣是可以令人迷幻的。這片葉子散發的氣味,可以抵消迷幻之氣。藥王谷帶人和善,就算是來竊取藥材之人也只是迷暈了然后丟出去而已,不敢亂害人性命。”
他一擺手:“分發下去,每人一片。”
安爭接過來一片葉子,在腦海里問了天目一句,天目的回答讓安爭心里的擔憂更重了些。
藥王谷已經存在了很多年,谷主肖曉生傳聞曾經是老君上寧致遠的近身醫官,多次救治過老君上。后來此人潛心修行,研究藥力,已經很久不理會藥王谷的事了。大大小小的事務,目前全都是二谷主楊金平主持。
進了藥王谷之后,安爭他們被安排到了一個地方休息,而楊金平則陪著朱校檢去了客廳。杜瘦瘦看到不遠處地面上有藥草好像烏龜一樣爬行,有長了翅膀的蛇在半空之中盤旋,頓時覺得這里可怕起來。
“這地方好像有點恐怖。”
杜瘦瘦往四周看了看:“處處透著詭異。”
因為和其他人也不認識,所以安爭和杜瘦瘦兩個人坐在涼亭里聊天,所有的隨隊來的泰安書院的弟子都在稍稍遠一些的地方聚集,每個人都一臉的擔驚受怕。
“暫時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除非是楊金平瘋了。”
安爭回了一句,然后就看到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人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六七歲年紀,臉上好像涂了兩斤粉一樣,看著白的稍顯惡心,不過他樣子很漂亮,眉目比女子還要精致。
“你就是安爭?”
那人走到安爭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我是魏籌謀的朋友。”
安爭心里微微一震,點了點頭:“我是。”
那人冷笑了幾聲:“我叫楊爭,你叫安爭真是也算巧了。每次都是魏籌謀代表你們白勝書院蘇瀾郡分院來藥王谷,今年換成了你,所以我特意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你把魏籌謀殺了。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既然進了藥王谷,就別想著安安全全的出去,這個藥王谷里只能有一個人叫爭,那就是我。”
他說完之后轉身就走:“你會知道接下來面對什么的,很快。”
杜瘦瘦罵了一句:“死人妖。”
楊爭猛的回頭:“你會死的比他慘。”
杜瘦瘦比劃了一下中指:“你是不是缺母愛啊。”
楊爭倒也沒有立刻動手,只是嘴角上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兩個,很快就能體會到藥王谷可怕。”
與此同時,在客廳之中。
朱校檢瞇著眼睛看了楊金平一眼:“二谷主想必也看到我帶來的人里面,有一個是你認識的吧。”
楊金平陪笑著說道:“當然看出來了,其中一個胖子是我藥王谷的棄徒,欺師滅道,已經被我藥王谷逐出師門了。這個人,怎么會在大人的隊伍里。”
“噢這個人啊,本來是泰安書院的。”
朱校檢品了一口茶,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藥王谷的人會在茶水里下毒。
“你也知道,泰安書院嘛今年總是想出風頭,所以四處挑戰其他書院宗門,下一個就是你們藥王谷了。前兩天泰安書院的老院長聶向泰因為突發疾病死了,所以君上就讓我臨時兼著泰安書院院長的職務以前泰安書院派人來做臥底,這件事是泰安書院不對,但我不知道。我這次把他帶來,一呢是想讓他當面給你陪個不是。二呢,是好歹給年輕人一個活下來的機會,他體內的毒”
楊金平面露難色:“這個大人,不是我不給您面子,這個棄徒的身份實在不好開脫”
朱校檢笑了笑道:“我知道,這事兒確實是江湖大忌。我倒是想了個不是法子的法子認識他是誰的畢竟不多,讓他以現在的名字出現,不用在藥王谷的名字,倒也不算壞了規矩。按照泰安書院和藥王谷約好了的會有一場比試,所以呢今天這場比試繼續,讓他以泰安書院弟子的身份挑戰你們藥王谷的弟子,我會加一點小彩頭。”
他從空間法器里取出來一塊牌子,那是緝事司的牌子,也是一塊檢事校尉的身份象征。
“二谷主認識這個吧。”
楊金平臉色一變:“認識。”
“這樣,如果比試,那個胖子打贏了呢,你就把解藥當彩頭給他就是了。而不管輸贏,這塊牌子,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應該知道,身上帶著一塊緝事司檢事校尉的牌子應該代表著什么。”
楊金平頓時激動起來:“多謝大人栽培!”
朱校檢嗯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楊金平的肩膀:“我緝事司要人從來不拘一格,那是因為君上用人不拘一格,你明白我的話了嗎?”
楊金平垂首道:“明白,明白!”
朱校檢嗯了一聲:“那就去安排吧,牌子你就收著,以后我用你的時候,自然會給你更大的好處。”
楊金平小心翼翼的將那塊緝事司檢事校尉的牌子收起來,摯誠的像個信徒。他很清楚緝事司是什么地方,也很清楚緝事司檢事校尉有多大的權限。那是一個凌駕于所有衙門之上的衙門,檢事校尉就已經有權調動地方軍隊來協助查案了!
榮耀啊。
他知道朱校檢的話里是什么意思,以前做過的事緝事司都知道,但不想追究了,畢竟藥王谷很重要。所以呢,給你一塊緝事司的牌子,以后你就是緝事司的人了,做事規矩些,前事既往不咎,以后只要為君上出力做事就可以了。
這何止是一塊檢事校尉的鐵牌啊,簡直是一塊免死金牌。
“我這就去安排。”
看著楊金平快步離開,朱校檢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用人,當然要不拘一格。”
安爭和杜瘦瘦站在亭子里等著消息,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忐忑。對于朱校檢這個人,他們倆誰都不敢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緝事司的人,只為君上寧小樓負責,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藥王谷弟子服飾的人懶散的走過來,輕蔑的看了安爭他們一眼。
“你們兩個就是要參加比試的人?跟我過來吧看著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泰安書院的人一個比一個惡心。你們敢來藥王谷挑戰,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出生的時候蛋子長到了膽子的位置。”
杜瘦瘦:“你的意思是說,我蛋子都比你膽子大?”
那人一怒:“別嘴硬,一會兒你們就知道藥王谷的厲害了。沒見識的東西,你們要是能打贏了的話,我從這爬著出去。瞧瞧你們倆那德行,也不找個地方撒泡尿照照。”
杜瘦瘦二話不說解開褲子就灑了泡尿,然后還抖了抖:“尿了啊,你過來照照?”
那人愣在那,罵了一句:“惡心。”
遠處,比武場那邊已經準備出來,雙方的弟子都按照秩序進入兩側座位做好觀戰。代表各自宗門書院出戰的弟子,一字排開站在兩邊。安爭注意到那個叫楊爭的人也站在對面,朝著自己一個勁兒的冷笑。
“這傻逼嘴角一直抽,是不是中風了?”
“別瞎說,也可能是心臟病。”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絲毫也不給對方留面子。
楊金平走上高臺,清了清嗓子后說道:“和泰安書院約定比試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多說什么,規則簡單不許殺人,不許惡意重傷,分出勝負就好。兩邊各出五名弟子比試,三局兩勝。沒有限制,五名弟子可以任意在對方之中挑選自己的對手,但不能重復。這比武場是當年谷主大人親自創造,有法陣保護,不會傷了圍觀的人,盡可放心。”
他一擺手:“年輕人的事,沒有那么多一二三四五六七,只有誰不服誰就干。年輕的時候,就是靠實力說話的時候,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拿出真本事來,畢竟,有本事的人才會獲得尊敬。另外,我和朱大人加了一些小彩頭,回頭輸贏勝負分出之后,彩頭自會公布。”
他一擺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