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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和尚久云之間的仇恨,不僅僅是那山村里幾百條人命,不僅僅是救命恩人駱爺,還得算上安爭必須背負起來的另外一種仇恨......安爭的八倍黑重尺時時刻刻提醒著安爭,要殺尚久云。
連續殺戮,戰斗,再加上血培珠手串新的能力開啟分擔了一部分不能吸收的力量,安爭感覺自己好了不少。尚久云的出現給了安爭一個提醒,尤其是那句墜落仙島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野人山里沒有路,安爭跌跌撞撞的繼續往深山里走,盡量的遠離杜瘦瘦和贏魚所在的地方。就這樣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他身上的氣息雖然微弱,卻還是將附近的妖獸都驚走了,以至于半個時辰一無所獲。
前面似乎有個山洞,安爭也沒有時間多想,山體可以隔絕他的氣息,他一頭鉆了進去。
山洞的洞口很小,而且是在灌木叢的遮掩之下,如果不是剛才一頭驚走的妖獸從這里沖出來的話,安爭也不會輕易的發現。進了山洞,安爭還在洞口布置了一下,讓山洞看起來更為隱秘。
往里面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安爭終于堅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后背靠著石壁大口大口的喘息。
縱然已經好了許多,可現在他承受的痛苦依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洞還在,小了些,還有紫色的火焰不時冒出來。
這是唯一的感覺。
在他的身體里,還沒有被徹底吸收的圣胎和魔似乎都在冷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
魔的聲音充滿了戲謔:“你如此弱小,卻想吞噬這天地間最強大的兩種力量,胃口這么大......你把自己害死了,也把我們害死了。”
圣胎則顯得很憤怒:“我得道幾十萬年,匯聚天地靈氣,居然被你一個小小的修行者給吞了!”
“閉嘴!”
安爭冷笑:“真以為拿你們沒辦法?”
魔依然戲謔:“你那點微末的修為之力,還能怎么樣?這樣不死不活的,早晚都會被我們反噬,不管是我還是圣胎,最終都會奪取你的肉身。你最可憐的地方就在于,你根本不是什么至純至凈的肉身,那一點點的雷霆之力快把你害死了吧,哈哈哈哈......”
“既然這是不可避免的事,那就一起承受吧。”
安爭的眼神一凜,忽然之間將自己身體里所有的天道雷力全都引入了丹田氣海之中。
“你他媽的要干什么!”
“你自己找死不要連累我們!”
魔和圣胎幾乎同時罵了起來,充滿了恐懼。
“你們不是說,我會害死自己嗎?我死了的話你們都還想著搶我的肉身,我何必留給你們?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大家一起承受,一起完蛋。”
一道一道的天道雷力從安爭的四肢百骸之中提聚起來,然后兇猛的沖進了丹田氣海之中。此時,不管是安爭還是圣胎還是魔,都是極為脆弱敏感的。它們兩個都是最精純的力量沒有任何屬性,所以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沖進來的天道雷力,對它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不要!”
魔只來得及嘶吼一聲,然后就是痛苦的嚎叫。
山洞里,紫光充滿了整個空間,石壁上隱隱約約的好像還有三個影子在不斷的扭曲掙扎。相互糾纏在一起,又被什么力量強行分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似的,撕裂不開又糾纏在一起。
與此同時,方城郡。
十二個緝事司諜衛站在那座大宅子門口,有些無聊的交談著什么。這次的任務對于他們來說很輕松,只是護送以為功勛卓著的老人回燕城養老罷了。
出了緝事司的人之外,刑名司那邊調集了大概兩百名官差,主要是看守第二輛馬車里那個重犯。這件事很隱秘,知道的人不多。全城百姓都知道蘇瀾分院的老院長今天就要離開蘇瀾郡回燕城了,人山人海的在路邊等著送行。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次去燕城更重要的是護送那個墜落仙島的人。
但是每個人都不能表現出來緊張,而且護送的隊伍規模不能太大,太大就容易引起懷疑。所以看起來緝事司只出動了十二個人,但實際上,這十二個人個個都是高手。
老院長從自己的宅院中走出來,站在門口對百姓們揮手致意,然后深深一拜。在兩個家人的攙扶下,他依依不舍的登上馬車。
本來還不到啟程的日子,可是燕城那邊忽然來了消息,催促他盡快上路,顯然也是故意避開之前傳出去消息的那個日子。可也不知道為什么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以至于滿城人盡皆知。
老院長心里有些淡淡的不安,總覺得今天這日子有些不對勁。
人群之中,帶著一頂很大的斗笠,岑暗站在那握緊了拳頭。
曾經你是站在眾生巔峰的大羲圣皇,萬人敬仰。你揮揮手,整個世界都會顫抖。你一句話,就能讓山河變色。那個時候的你身邊都是人,你永遠都不會孤單。可是在這個時代,你身邊只有我了,終于......只有我了。所以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若不能,那就陪你一起死。
岑暗咬了咬牙,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個叫安爭的年輕人。明明已經做好了必死準備,可是為什么腦海里會出現那個年輕人?而且會有一種淡淡的不舍?
她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因為朱校檢帶著大隊人馬離開了蘇瀾郡,所以送行的官方人員并不是很多,百姓們感念老院長這些年帶給蘇瀾郡的改變,所以自發的出現在大街兩側,不少人落淚。
蘇瀾郡城主的位置是空的,這么多年來,老院長的所作所為,比一個合格的城主還要盡心盡力,所以盡得百姓愛戴。
在距離老院長家不到四百米有一座鐘樓,那是蘇瀾郡城的標志性建筑之一。此時此刻,仙師府巡天督師樓非凡站在那冷冷的看著遠處大街上的人山人海。
“尚久云出去很久了也沒有消息回來,不等他了。”
樓非凡指了指那隊伍:“出城之后往北六百里是個下手的好地方,所有人都給我記住了,無比一擊得手,除了墜落仙島的那個人之人,其余人皆可殺。寧小樓背后有大靠山,仙師府的人在這個地方執法需要謹慎小心,而且速度一定要快,得手之后立刻撤離,誰若是耽擱了行動,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他身邊站著的仙師同時垂首:“卑職明白。”
“樓十二......”
他叫了一聲,站在隊伍里的一個看起來冷峻孤傲的年輕人隨即上前一步:“父親,有什么吩咐?”
“嗯?”
“督師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負責跟著隊伍,確保不會出什么問題。我們會在六百里外等你,你一個人小心些。”
“是!”
叫樓十二的年輕人從鐘樓上一躍而下,身子飄渺如煙一般朝著那邊掠了過去。
樓非凡等了大概幾分鐘時間,確定樓十二已經就位后擺了擺手:“走吧,咱們先出城,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一陣的很輕的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在順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上來。速度并不是很快,似乎是故意讓他們聽到的。那聲音到了頂層外面后停了一下,然后居然很禮貌的敲了敲門。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立刻給我滾。”
樓非凡臉色冷寒的說了一句,一擺手示意手下人去看看。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身銀色錦衣的許寫意從外面走進來,臉色平靜,似乎這些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看到許寫意的時候,樓非凡的臉色顯然變了。
許寫意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椅子那坐下來,像是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角:“這才多久......我殺了你十個人,你也沒記住我的話,看來自己不疼,總是容易遺忘。我不是一個喜歡說很多話的人,話多了,也就變得沒那么大的分量......唉,看來是我想的多,我的話對你們來說看來一直分量都不大。”
“許寫意,你別欺人太甚,這件事我仙師府先接手的,一直在跟。”
“我不管誰先接手的,誰在跟。但我神裁廷說接手的那一刻起,任何人都得放手。想放不想放,都得放。實在舍不得,我就斬了你們的手。還舍不得,我就斬了你們的頭。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太多的不死心,是因為敬畏不夠......所以今天我就滅你一個巡天督師,再加上你手下這些垃圾,若是仙師府的人還沒有覺悟,不夠敬畏,那我就把仙師府一個一個的拔掉好了。臨死之前你們都記住,人間界,只需有神裁廷,不許有仙師府。神裁廷的人坐著,你們站著。神裁廷的人站著,你們跪著。”
幾百米外,跟在隊伍后面準備出城的樓十二右眼皮忽然毫無征兆的跳了起來,極為劇烈,跳的眼睛都發疼。他心里開始發慌,下意識的往鐘樓那邊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悄悄離開后朝著鐘樓那邊沖了過去。
他沖回鐘樓的樓頂,撞開門進去的那一刻,啊的叫了一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鐘樓那口大鐘旁邊,堆起來一座小型的人頭踏,他的父親,巡天督師樓非凡的人頭在最上面。
地上的血很多,匯成了十六個字。
大千世界,三千界域,仙師盡滅,唯有神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