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藥王谷深處走,安爭就感覺四周的環境改變越大。詭異之處在于氣溫已經低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而植物卻顯得更加的繁盛。林子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型妖獸也不怕人,好奇的看著安爭他們走過去。
走到小路盡頭,出現在面前的是一片空地,已經雜草叢生。草地上有一些被藤蔓纏繞著的雕像,斑駁零落。有的已經倒下,有的殘缺不全。而這些雕像的詭異之處在于,人不像人,怪不像怪。
雕塑的形態是一種很抽象的感覺,人只是一個輪廓,臉上五官模糊。而偏偏衣服又雕刻的極為精美,線條流暢,給人的感覺就是雕刻的師父刻完了身體之后就累了,隨隨便便把腦袋敷衍了一下。
“怎么看著不像是中原人的樣子。”
杜瘦瘦好奇的圍著一座雕塑轉了轉,然后看到這些雕像身后都有尾巴,像猴子的尾巴一樣。
“根本不是人。”
朱校檢丟下一句話后隨即大步朝著里邊走,在雜亂的野草之中找到了一個門洞。門封閉著,很小,就好像普通人家的那種家門差不多,三個人并肩走可能都會擠在那。
“不對。”
朱校檢看了看那門,臉色忽然變了:“有人先進去了。”
他伸手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安爭和杜瘦瘦連忙過來看了看,門洞里面漆黑無比什么都看不清楚。之前一直沒有看到如腳印這樣的痕跡,而且這地方屬于藥王谷的禁區,誰也沒有想過會有人先進來。
“咱們進去。”
朱校檢從空間法器里取出來幾個珠子扔進去,那些珠子散發出極為璀璨的光華,將整個過道都照的明亮無比。而且這珠子散發出來的光好像還有特殊的作用,地面上出現了很多淺淺的腳印。
“都是高手。”
朱校檢蹲下來看了看那些腳印,回頭看了安爭他們一眼:“胖子,你回去喊人吧,對方人比較多,至少有三十個以上。從腳印落在灰塵上造成的改變判斷,實力都比較強,你的境界稍微低了些,暫時不要進去了。去通知緝事司校尉以上的人過來,邊軍別將以上的人來一半。”
杜瘦瘦看了安爭一眼,安爭對他點了點頭,然后杜瘦瘦隨即跑出去。
“看來不只是咱們對肖曉生和他的東西感興趣。”
朱校檢先一步走進去,安爭特意留心了一下朱校檢走過的地方,如果沒有那那珠子散發出來的光,腳印根本就看不到,甚至連灰塵的排列都沒有怎么改變。在光照射之下,安爭發現朱校檢的腳印比之前的腳印大部分都還要輕一些,幾乎看不到。
這個人的實力,其實真的深不可測。
“大人,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說?”
安爭在后邊問了一句。
朱校檢腳步停了一下,似乎是笑了笑:“所謂的秘密,會讓很多人好奇和自卑。好奇是天性,而自卑是因為不知道秘密是什么,覺得自己地位不夠高這樣想其實是對的。所以老百姓才會對很多所謂高層的秘聞那么在乎那么感興趣,稍稍聽到一點什么消息就會立刻忍不住散播出去,吹噓的時候有異乎尋常的滿足,覺得自己比人高一等,知道的秘密多一些。”
他回頭看了安爭一眼:“你還不夠高。”
安爭也笑:“高的方向不一樣。”
朱校檢沉默了一會兒,看安爭的眼神有些改變。
地面上的痕跡在岔路口也隨之分開,面前的三岔口看來也讓之前進來的人頗為頭疼,他們的隊伍分成了三批,每一批的人數都在十個左右。朱校檢看了安爭一眼,兩個人,三個路口,似乎有些選擇艱難。
“我給你的緝事司腰牌可以互相定位,也可以聯絡。”
朱校檢將腰牌的一些功能教給安爭,然后在路口留下了很隱秘的只有緝事司的人才能找到的標記。
“副檢事以上的緝事司腰牌都有特殊的功能,三千米之內的穿越。”
朱校檢將自己的腰牌和安爭的腰牌對在一起,兩塊腰牌上的光流動起來,流轉一周之后光芒散去。朱校檢將安爭的腰牌還給他:“如果遇到什么危險,中間凸起的那個地方按下去,就能把你傳送到我身邊。但是不要超過三千米范圍,超過的話就沒有作用了。你自己選一個岔口進去,若是感覺自己不能應付就退出來。”
安爭噢了一聲:“不進去行不行。”
朱校檢看了他一眼,然后選擇左邊的岔口進去了。安爭嘆了口氣,想到朱校檢說里面會有大量的丹藥什么的,選擇了右邊的那個岔口走了進去。
越往前走道路反而越寬,四周的石壁很整齊,還有壁畫。只是因為光線比較暗,所以看不清楚那畫的是什么。安爭將天目放出去在前邊,保持著大概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天目看到的,都直接出現在安爭的腦海里。所以就算安爭是閉著眼往前走,其實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當然,這需要長時間的適應才行,不然天目在前邊兩百米轉彎了,閉著眼睛的人會跟著轉彎必然撞墻。
朱校檢的珠子分給了安爭兩顆,安爭讓珠子在自己身前身后飄著。地面上的腳印變得雜亂起來,好像在這附近遇到了什么問題。安爭注意到一開始腳印是在過道正中走,一長串。到了這里之后忽然變了,腳印分開,顯然那些人分開兩側順著墻根往前走。
看到這安爭下意識的停住,沉默了一會兒后向后退了一步,從空間法器里取了一件衣服往前扔出去。眼前恍惚了一下,衣服就那么憑空消失不見了。如果剛才安爭沒有注意到腳下腳印從一條分成兩條的話,也可能已經消失不見了。沒多久,安爭的耳朵里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穿衣服,又好像是牙齒在摩擦衣服
安爭按照腳印走到墻邊,后背貼著墻壁繼續往前走。他注意到前面的腳印已經變得重了起來,顯然之前過去的人因為全神貫注的戒備著什么,所以腳步也變得沉重起來。沒有血跡,沒有血腥味,安爭仔細看之后確定,過去的隊伍里少了一個人。
這種氣氛是最可怕的,感覺不到危險,也不知道危險會在什么時候到來。也許下一秒就是萬劫不復,性yùn的是前面有人進來了。朱校檢的珠子功能很了不起,緝事司的配制的法器好像針對性都很強,很實用。
又往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安爭腳步再次停住。因為他發現腳印消失不見了,不是少了一個人兩個人的腳印,而是所有的腳印都消失不見了。地面上塵土保持著原貌,安爭蹲下來仔細看了看,灰塵和灰塵之間沒有任何摩擦過的痕跡,沒有人走過去。
所有人,差不多十個,在這全都消失了。
安爭皺眉,不敢輕易往前邁步。之前衣服消失之后不久,他就聽到了牙齒摩擦衣服的聲音,現在依然在耳朵里回響,那聲音越是去想越是毛骨悚然。
安爭心疼自己的衣服,在空間法器里翻找了一會兒,在幾顆大腰子和自己的鞋之間艱難的做了選擇,還是把大腰子給杜瘦瘦留下了,把鞋子扔了出去。這次鞋子安全落地,沒有在半空之中消失,安爭還沒有來得及松口氣,鞋子落在地上后就消失不見了。同樣的,沒過多久,那種磨牙般的聲音再次出現。
好像在看不到的地方有個恐怖的家伙,正等著一切送進去的東西全都吃掉。牙齒碾磨著人的骨頭,想象之中的聲音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掉在地上的鞋子沒了,安爭想到有人嚼自己的鞋底,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他抬起頭,珠子飄起來,頂子上果然出現了淺淺的痕跡,那些人是倒著走出去的,腳印又少了一個人的。安爭身子飄起來,頭朝下,腳吸著頂子倒立往前走。可是才走了沒幾步,忽然之間感覺四周的氣場變了以下,緊跟著一股撕扯的疼痛傳來,眼前一黑仿佛掉進了什么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安爭深呼吸,身子漂浮在半空不動。四周好像有無數的銳利的氣勁在不斷的切割,這次安爭聞到了血腥味,而且就在自己不遠處。
珠子跟著安爭掉下來,安爭一把抓住然后注入力量漂浮在自己身邊。光亮起來,安爭臉色隨即變了變。在他大概十米之外,還有幾個人飄在那,也是一臉驚愕的看著安爭。
這些人看起來很怪異,穿著的衣服款式和安爭見到的都不一樣。像是大羲時代某種原始民族的衣服,他們身體周圍有奇怪的氣場保持著他們漂浮不動。
他們看著安爭,安爭看著他們,卻沒有人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那吃東西的聲音再次出現,咔嚓咔嚓這次可不是什么牙齒摩擦衣服,鞋子,而是真的在咀嚼骨骼的聲音。那聲音一進入耳朵里,就讓人頭皮發炸。安爭把珠子往下移動,大概飛了十幾米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地上盤膝坐著一個頭發花白卷曲如亂草似的的老人,身上被很多條細小的鎖鏈穿過,他的huó洞范圍不超過十米。在他面前整齊的擺放著很多骨頭,已經啃的干干凈凈。
最可怕的是,他啃過的骨頭很規整的擺放在自己身邊,還原了一個人的骨架結構。骨骼上連一絲血肉都沒有,白的好像舔過了無數遍一樣。
他手里拿著一條胳膊,很快就把血肉啃光,然后舌頭在骨頭上舔過去,舌頭上長滿了倒刺似的東西,舔過的時候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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