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挨著墻壁緩緩地坐了下來,一處小巷子之中。★新思路
會員★
他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把他救出來的……那人救他的時候,似乎用什么東西在他的身上扎了一下,從那之后,他就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直到最后在公園之中清醒過來。
葉言不得不思考著,上一次他失手被g抓住,應該也是被什么人救出來的。
兩次……難道也是同一個人?
葉言皺著眉頭。他把手深入衣領之中,掏出來了一根紅色的繩子。繩子系著一塊小小的平安鎖。
雖然這次回來,大部分是因為想要找出米迦勒會所藏在這里的那批貨,但另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這個平安鎖。
它是伴隨著一封信,在出事之前送到他手上的——那封信就只有一個內容,就是讓他在指定的時間內入住這個城市的一家叫做平安旅館的旅館之中。
剛剛潛逃回來,并沒有到指定的時間,葉言索性一邊監視著g,一邊等待著約定的時間。至于第一次被不知道何方神圣救出之后,他就索性直接來到平安旅館養傷。
“救我的……我送信的是同一個人?”葉言下意識地這樣想著,然而他卻想不出來,這個神秘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這個送來的平安鎖,卻是讓他有著不得不按照那神秘人信上所指使的內容去做的理由!
因為,這個平安鎖,是他親手放入了已故的女友的骨灰壇之中的東西……這是他從小帶著的,父母求來給他保平安的東西。
捏著拳頭,葉言的目光冒著一股的冷意——當初剛剛下機,他并非第一時間去醫院探望馬厚德,而是親自去了一趟小春的墓地。
墓地被人破壞了!
但他實在想不明白……如果那個破壞目的的人和救他的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人到底打算做什么。
但不管是否同一個人……那個破壞了小春墓地的人,不管有什么目的,都已經成功地把他激怒!
葉言深呼吸一口氣,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小巷的深處走去——他從業十幾年,有十年就是在這個城市之中度過的。
他知道應該怎樣才能夠最安全和隱秘地返回平安旅館。
但葉言并沒有想到,再一次返回平安旅館的時候,自己會碰到馬厚德。人到中年,微微發福的馬厚德這會兒翹著雙手坐在了平安旅館大廳的沙發上,強撐著不讓自己打瞌睡……馬sir神t激動地一下子沖了上來。
居然真的讓他在這里等到了葉言。
柜臺上打著瞌睡瞌睡的阿叔瞄了一眼,很是精明地帶上了耳機聽起了一曲——開玩笑咧,本市的罪惡克星馬sir就在這里,他那敢偷聽啊!
可是馬厚德還是把葉言拉到了一旁。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葉言皺了皺眉頭……今日一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并且太亂。
馬厚德冷哼道:“問我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說些什么?”
葉言嘆了口氣道:“老哥,上次打暈你的事情,對不起了。”
馬厚德臉色好看了一些,“不是我找到你的,是紫玲那丫頭找到你的。你難道忘記了,在這一畝三分地,咱們的嫂子遠比我們這些吃皇糧的還要神通廣大嗎?”
葉言一愣,隨后苦笑似地搖了搖頭。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平安旅館的老板阿叔……弄不好這個阿叔也是任紫玲的眼線?
馬厚德這會兒伸手捏了捏葉言的肩膀,“嗯,才沒幾天,你好像好了不少,上次看你應該是剛剛吐血的吧。”
“好死不了,我就這一身骨子硬。”
馬厚德忽然正色道:“老葉,我有話要問你,你得老實點告訴我——聽著,關于那個會所的事情,你有你的立場,我說不過你。但是這件事情,你不能夠瞞著我。因為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什么?”
馬厚德取出信封,嚴肅無比地道:“這是有人送給你的……里面寫著的是大哥葬著的地方。”
葉言一愣,隨后瞳孔一下子張開,似是怒擊般。他飛快地撕開了信封,甩開了信紙,一眼看去,隨后一言不發,只是把手上的信紙抓破。
“葉言!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次回來,除了你自己的事情之外,難不成還和大哥有關?”
葉言深深地吸了口氣,雙手按著馬厚德的肩膀,“老哥,你先冷靜點聽我說。我都告訴你吧。一個半月之前……”
嘭——!
馬厚德用力狠狠地拍打在茶幾上,嚇得柜臺的老板阿叔連忙調大了手機的音量,低頭讀者今天早就讀爛了的報紙。
“什么!居然把小春的墓地給!!勞資我斃了他!!”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葉言沉聲道:“你想斃了他,難道我就不想?冷靜點。”
這件事情,老葉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馬厚德只能夠收起怒氣,“那個人,先是引你回來,接著又讓你看見小春的墓地被破壞了……讓你住這兒,看來是打算隨時都方便聯系你。可他后面的這封信指的是大哥的墓地,該不會……”
葉言皺著眉頭看著馬厚德,“你想到什么?”
馬厚德怒道:“gb!當然是想到你想的事情——勞資真特么笨!還想著等個三天!那畜生假如想要對小春的墓地一樣弄壞大哥墓地的話,根本不會等三天!!有可能現在已經……”
“走!先去墓園再說。”葉言沉聲道。
馬厚德點了點頭,卻忽然愣了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怎么了?”
馬sir疑惑道:“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心跳了一下,感覺很不好。”
才剛說著,那柜臺位置的阿叔也不小心似地摔掉了茶杯,嚇了一跳地站了起來,但馬上就有尷尬地坐了下來。
葉言皺了皺眉頭,似乎剛剛的一瞬間,自己也有一種突然間的不寒而栗,只是一閃而過。他定了定神,沉聲道:“沒事就走吧。”
二人快步地離開了平安旅館。
二人離開的時候,平安旅館今天新來的客房的‘住戶’,此時卻也一個個顫抖顫抖著,全部都抓緊了黑衣女子……黑水的衣服,圍攏而來。
“沒事沒事,姐姐在……”黑水連忙地安慰著這些小妖幼崽們。
那恐怖的門,緩緩地消散在空氣之中。洛邱嚴重妖異的銀色已經褪去。他似乎并沒有發現自己的這種變化。
“主人,在這破壞的人,應該殘留了氣味……”
洛邱卻擺了擺手,讓優夜停下了說話。
他搖了搖頭,只是再一次地蹲下身來,雙手伸入了那個埋藏了一堆污穢之物的肯內,親手將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掏了出來。
“主人,這種工作,讓我來做就好。”優夜不由得急切道……這是她需要付出所有忠誠的主人,在女仆小姐的世界觀之中,根本不可能讓自己的主人做這種骯臟的工作。
“這是我父親的墓。它既然臟了,我就有義務親手清理干凈。”
洛邱的目光異常的堅定,堅定著用自己的雙手,一件又一件:“無論它到底有多臟,有多污穢。”
優夜只能沉默地推到了一旁,眼中閃過一絲濃郁的殺機——讓至尊無上的主人受到這種屈辱,等同于直接踩在她的身上!
“什么人?”
正當這一絲殺機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的時候,優夜猛然看向了一處。
只見那暗處,亦是旁邊的墓地墓碑此時緩緩地走出來了一道人影……應該是男性。
腳步異常穩定的這道人影一邊走來,一邊淡然道:“是我問你們,到底是誰。”
這人提著一盞火水燈,模樣漸漸地變得清晰。他拎著兩袋子的東西……似乎是剛剛購物回來。身上穿著的也不是墓園員工的衣服。
但是半夜來到墓園,恐怕也不是因為祭拜而來。
這人提了提手上的火水燈,照亮著洛邱和優夜,他忽然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做什么?誰讓你們把東西挖出來的?”
優夜冷聲道:“就是你……在這里埋下這種東西的?”
“你們到底是誰?”這人突然之間扔下了手上的東西,瞇著眼睛。
他的指骨遠比一般人要大,不高,臉色蒼白,大約是三十來歲的模樣。他的左腳略微地后移了半步,身體微微地側著。
依然還在掏著坑內污穢之物的洛邱此時沒有回頭,“是你弄的東西嗎。”
“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們。”那人冷笑一聲。
“回答我。”洛邱的聲音更輕了。
那人一愣,臉上帶著一絲驚詫,脫口而出道:“沒錯是我!”
洛邱忽然停了下來,他仰著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現在也不想理你有什么打算,到底為了什么。但是現在,你……給我過來。”
那人身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扯著一樣,一瞬間便沖到了墓碑的面前。
“跪下。”
那人一咬牙,雙腿卻狠狠地朝著墓碑面前用力地跪了下去,撞擊得墓碑前面的石板發出了咯的一聲。
他不禁露出了駭然之色。
“磕頭……你!給!我!磕!頭!”洛邱猛然轉過臉來,沉聲道:“磕!!”
嘭——!
男子狠狠地把腦袋砸在了墓碑前的石板上!
頭破血流。
砰砰砰——!
一連十幾個的響頭。
洛邱只是繼續掏著那坑,神情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