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8.58.178//post.phpid1003530168&cid343290767地心,人類單憑著自己的無法達到的深度之中,一道身影反而在這里穿梭自如。
沒有依靠任何的科技手段,更加沒有任何的防護服,僅僅只是單憑她的身體……她本身的力量。
當然,除了因為本身的能力所致之外,對這里的地形無比熟悉,也是確保她在這里能夠自由穿行的另外一個重要的因數。
因為這里是她誕生的地方。
當睜開眼睛的瞬間,龍夕若所看到的世界,便是這里的巖漿與赤紅。
空氣在這里有一種特別的質感,那是一種帶著厚重感覺的熱浪。從原始森林的上方一直潛下,龍夕若已經不明不休地下潛了整整一天的時候。
而她,此時也終于停了下來。
眼前,那是在她誕生之前就已經建造的地方。在滾動的巖漿之中,一個巨大的平臺憑著一根足有平臺二分之一面積的居柱所支撐著。
與下方巖漿保持著水平的平臺四周的邊緣,一共有三百六十根巨大的鎖鏈,與四周的墻壁相鏈。但即便這些鎖鏈有三百六十根之多,可它們每一根之間依然隔著了十分可觀的距離。
只因為,這個平臺無比的巨大。
龍夕若從入口處輕輕一跳,踩在了其中一根鎖鏈之上,腳尖輕點了一下,身體便再次上升,繼而落在了這個平臺的邊緣上。
從這里開始,她沒有動用自己的任何力量來加速自己的步伐,而是一步一步地朝著平臺的中心走去。
她神色莊嚴,心無雜念,一步兩步,宛如朝圣。
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她終于來到了平臺之中——眼前,是開辟出來了一個圓形的池子。但它里面并沒有任何的液體。
這里僅僅只有一具又一具的骸骨:一副副巨大無比的骸骨。
她之前的所有真龍們的骸骨。
龍夕若就在這池子面前,行了跪拜的大禮,“龍夕若,見過所有先輩。”
她的雙手輕輕地壓在了平臺上,額頭在平臺上輕磕了一連九下之后,方才抬起了頭來,看著這個并無異動的池子,緩緩說道:“夕若昔日看到一異像,困擾至今,希望各先輩能給我指示。”
說著,她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回憶著她從那扇恐怖之門的縫隙之中所見過的一幕幕。
即便只是回憶,卻已經讓她的額頭處冒出了一點細密的汗水——這個熾熱無比的地心,也無法讓她的身體出現這種反應。
未幾,龍夕若吁了口氣,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她知道,這些先輩盡管已經化作了骸骨,盡管它們的靈魂已經全部打散,全部化作了她誕生的養分——她就是從它們之中誕生而出。
但她同樣知道,它們的智慧一定保留了下來。
“請先輩給予我指示!我需要知道!”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讓她的耐性消磨殆盡,龍夕若不禁站起了身來,“請告訴我!那些異象到底代表了什么!我為什么會做出那種夢境!”
深呼吸了一口氣,龍夕若咬了咬牙,猛然道:“先輩!神州的地脈到底是否發生了什么事情?!告訴我!!”
“先輩!”
她不禁激動地走前了一步,可就在這一步自己,就仿佛是牽動了什么般,整個平臺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
池子的顫抖似乎要更加強烈一些。
龍夕若的臉色瞬間大變!只因為此時此刻,那池子之中,不管是臥著的,還是盤踞著的真龍的骸骨,竟是在這一瞬間,徹底地化作了糜粉在她的面前散落。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極度的不安,讓龍夕若的臉色刷一下地發白了些……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這些曾經的真龍們的骸骨是何等的堅固。
無數年來,它們一直屹立在這個地方。她甚至從未想過,它們會有頃刻間粉碎的一天。
但她卻依然沒有得到答案。
整個平臺,在接下來的這一刻開始裂開,一塊一塊巨大的巖石掉落在下方翻滾的巖漿之中。那三百六十根的鎖鏈也緊跟著一根根斷開。
它們最終沒入了巖漿之中,徹底消失。看著這個誕生之地最終被巖漿吞沒,憑借著自己力量懸浮在空中的龍夕若,感覺到了那種出來到這個世界,面對著所有未知時候的不安。
“地脈……地脈竟然……”
猛然間,她化作了碎金色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下方巖漿的一些和她記憶之中不一樣的流動。
龍夕若深呼吸一口氣,依然一頭沒入了巖漿之中。
她打算最追尋這些異常的流動而去……或許能夠找到真正的答案。
又是一個臺風到來的日子。
明明距離上一個臺風才剛剛過去了沒多久。
總之,遠比上一年還要密集的天氣反常,再一次為這個城市帶來了過量的雨水。
忽然一道響雷,震耳欲聾。
秦初雨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從入定的狀態之中清醒過來。是雷聲驚擾了她嗎……她卻有點摸不準。
她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打量著這個俱樂部的大堂,只見一道身影這會兒正在俱樂部大堂一邊墻壁上的某一個架子之中鼓搗著什么。
太陰子。
“你在做什么?”秦初雨冷不丁地發出了聲音。
太陰子一愣,像是坐了什么虧心事般連忙地轉過了身來,同時把手上拿著的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背后。但不清楚是否因為太過慌張的原因,他似乎沒能拿捏得穩妥,東西一下子從他的手上掉了下來。
可是太陰子反應也足夠快,一瞬間讓身體化作了一道黑煙,把即將落地的東西卷了起來。
再次化作了人型,太陰子也就穩穩地這東西雙手抓在了手上,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這是一個小錘子。
昨天俱樂部的主人帶回來,然后吩咐著女仆小姐用架子擺好,放在這里的東西。
“還好沒摔破……嚇死老道我了。”太陰子吁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回到它原本的架子上。
“賤婢!君子不做背議之事,你不知道嗎!”但太陰子還是把自己的怒氣撒向了秦初雨。
“可笑。”秦初雨冷笑了一聲,便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太陰子知道自己剛剛用詞是有些不當,但見秦初雨已經不再理會自己,愣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不禁便張牙舞爪地做出了一副惡相。
超兇。
“太陰子,你在做什么?”
超兇的模樣背后,輕飄飄地傳來了女仆小姐的聲音。太陰子神色一僵,便干咳了兩聲,當轉過身體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副仙風道骨般的老道士的模樣。
鬼知道這種爆炸頭緊身褲花格子襯衣是哪里來的仙風道骨,但他儼然覺得自己就是這副姿態。
“主人,優夜小姐。”太陰子雙手作揖,低著頭道:“貧道正在琢磨著當年一好友領悟的一門功夫。”
洛邱是和優夜從樓上走下來的,剛剛完成了對優夜的日常保養工作。他在柜臺前面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女仆小姐送來的清水,感興趣道:“功夫?”
“哦,沒什么,就是一個邋遢道人從《易經》、《八卦》等古書上領悟的內家功夫。”
太陰子淡然道:“貧道當年偶遇,與他相談甚歡,交換了一些修煉的心得之后,那邋遢道人有所感悟,于是自創了一套養生的拳法。嗯,我也才知道,這拳法流傳至今,有諸多的流派啊!所以這會就重新琢磨一下。”
洛邱安靜地看著太陰子,看得這個老鬼從云淡風輕到惴惴不安,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輕聲道:“是什么拳法?”
太陰子恭敬道:“那邋遢道人說是因為貧道方才有感而發的,所以硬要老道我為之命名。老道我執拗不過,也就隨口說了‘太極’二字,沒想道那邋遢道人果然還真是用了。”
聽著,洛邱就不由得輕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女仆小姐……顯然,即使是優夜此時也不太明白自己的主人因何而笑。
洛老板為什么會發笑?
當然是因為太陰子這波逼裝得可以啊!
“主人……是否有何不妥之處?”但太陰子不知道啊,只感覺主人發笑的時候就背后嗖嗖涼的。
洛邱搖搖頭,“沒什么,我想我應該替那些公園里面耍拳的老伯伯老婆婆謝謝你。”
“貧道怎能讓主人說謝!”
太陰子連忙擺了擺手,然后便走前了一步,正色道:“主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老道我已經痛定思痛!這段時間以來,貧道我日夜鉆研九號大人所傳授之經驗,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終于,不負所托,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金主!”
說著,太陰子從緊身褲后的袋子之中抽出來了一張白色的卡牌,雙手拿著,恭敬地呈上。
上次黑魂十八號呈上的幾張金主卡,依然還被洛老板扔在了負一層的書桌上沒看。
倒不是洛邱不愿意繼續做這門生意,只是他有自己的節奏。
“是嗎。”
洛邱拿在了手上,看著太陰子一臉熱切,希望他最好能夠馬上就仔細批閱般的模樣,卻把這張金主的資料卡放了下來。
“這次不用金主卡,你親自帶我去看看,是什么樣的金主如何?”就在太陰子露出一絲不易擦覺的失望之色的時候,洛邱忽然輕聲說道。
他是想起了太陰子上次擺烏龍的事情,不知這次又會如何。
“遵命!”太陰子心中激動啊。
不料老板這會兒卻道:“優夜,換身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太陰子……太陰子還沒有露出的笑容便已經吞回了肚子之中。
老道我真是……真是日了泰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