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
正在給張曉琴擦拭著臉上汗水的趙樂聽著一愣,停下了手來。
姐弟倆,這段時間交流的時間多了,自然就說起了許多的事情——出事之后的這段時間以來,張曉琴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而如今重獲新生般,也就變得開朗了許多。
“是呀,弟,你不記得啦?”張曉琴彈了彈趙樂的額頭,“你不是經常跑小胖家玩PS2啊?”
“有點印象,不太記得了。”趙樂搖了搖頭,好奇問道:“怎么突然提起他來了?”
——我用八神分分鐘打爆你!
——屁!我還沒用特瑞呢!
——看我的,伍百弐拾四式·神塵!!
——吃我一記天地霸煌拳啊!!
——哈,38連!你輸了!
——再來一局!
說話的同時,趙樂也依稀回想起來了一張圓嘟嘟的臉……快有十三四年了吧?
記得那時候姐弟二人的父母還沒有離異,還住在下面鎮的街道,鄰居家就有個胖墩墩的孩子,愛哭而起容易受欺負。
張曉琴笑了笑道:“沒什么,今日好像看到了小胖的媽媽,變了許多,差點認不出來……也有可能是認錯了吧?”
“在這?”趙樂怔了怔……記得姐姐說上次也是碰到了個舊同事,還給了五百塊來著。
這么一個康復中心接連能夠碰到認識的人,也是夠奇妙的。
“估計是來看病的吧?”張曉琴漫不經心道:“進了一個醫生的房間,好些時間沒出來了,我還想著要不要去打個招呼,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趙樂點了點頭。
張曉琴事實上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因為此時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而得到同情的話,她多少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同時也不想要再麻煩別人。
照顧完張曉琴之后,趙樂就趕忙離開,下午學校只有一節課,而且還是后半段時間。明天就是張曉琴的生日,所以他打算上課前去商場把生日禮物先給取了。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先回家把飯盒之類的東西放下。
離開鍛煉用的治療室之后,趙樂匆忙地往中心的門口走出。
“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我再過來接你去機場。”
一名婦人的聲音在趙樂的耳邊響起,他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一間辦公室里頭,正有一名婦人臉帶笑容,如沐春風般走著出來……保養得似乎不錯,可能看上去比真實的年紀還要小幾歲。
透過門縫倒是也能夠看見里頭坐著一名年輕而帥氣的醫生——說是醫生,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名物理治療師。
心中對這二人的關系隱約有些猜測的趙樂,也沒有太過關注。
只是看著這婦人的臉,依稀有點兒印象,他想起了姐姐的話,心想這可能就是小胖的母親——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是比實際看上去還要小得多。
真的是小胖的母親?
趙樂怔了怔,隨后搖了搖頭,也沒有多想,便快步離開,他還要趕著回家。
婦人關了門之后,疑惑地看著身邊經過的這小伙子一眼,也皺了皺眉頭,“這孩子,好像在哪見過來著……”
回到家清洗完東西,真打算出門的時候,手機來了一條信息,趙樂看了一眼之后,臉色便是微微一變。
趙樂在自己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咬了咬牙,跑入了房間,把房子衣柜上的盒子給拿了下來,接著取出里面的東西,一把塞入了書包當中。
“銀色的手槍?”布步高停下了腳步。
這才剛剛開始,還沒有找到剩下的三個目標當中的其中一個——在這之前,布步高已經從劉明浩和衛子道的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
布步高的身份可以驗證,證件也是真的,手上帶著的管理局裝備也是有編號的——對于管理局內的同伴,劉明浩也沒有打算隱瞞什么。
本來探員之間信息互通也不算什么,而以布步高的權限,也是能夠知道這些——當然,一些機密的事情,還是不會透漏的。
現在,他們幾人正在等待著目標的出現——只是王虎也在這里。
王虎那巨人似得身體以及斷臂的模樣,很是抓人的眼球——看著這個肌肉像是鋼鐵般的男人,路人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意外才會損失了一條手臂。
劉明浩與衛子道雖然也比較好奇,但并沒有刻意去打聽王虎的隱私,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便問起王虎的來歷。
關于王虎的來歷,布步高已經做足了準備——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王虎到底是什么來歷,只是知道這大塊頭忘記了從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怎么斷掉的……但王虎爆表的武力值同時也讓布步高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這家伙呆頭呆腦的,也好說話,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清醒過來,但放任這么個傻大個在外邊游蕩,萬一加入了什么不良團體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當然,布步高自己也是有些私心,畢竟有個這么強力的傻大個,以后自己在地方上任,處理起事情的時候就方便得多。
以他一個剛剛出道的弱雞,面對一些深山老妖的時候,有王虎在身邊,底氣也自然充足。
所以,在差點兒出賣色相,陪著總部檔案室的某個老剩女好幾天,軟磨硬泡之后,布步高總算是搞掂了王虎的身份問題——當然,因為泰山事件,死了不少,現在總局亂七八糟的,也沒空去理會一個小小的后勤支援人員資料的事情。
陰差陽錯地,王虎便在管理局當中多出來了一份身份檔案:王虎,種族華南虎,成妖六十年,初生階段,性格溫和,忠厚老實……
此時劉明浩二人問起,自然是對答如流,沒出什么問題——至于王虎也已經被布步高強烈要求過,不能夠隨便釋放自己的妖氣。
還真別說,自從自己要求之后,這傻大個還真的是收斂了自己的妖氣,而且一收斂居然真的一點兒妖氣都沒有散發出來,讓布步高不禁嘖嘖稱奇,這傻大個雖然傻,本事還真的是不錯。
“可能是某種能力特殊的法器。”劉明浩簡單地說道:“殺一個強//.奸/犯,并么有什么。但是第二起簡直就是鬧市殺人,就太過明目張膽了,不管背后有什么里有,這人的身份還是要調查清楚。”
布步高凝重地點了點頭……但是心里頭早就樂開花了。
沒想到啊,自己還沒有正式到地方上任,在這之前就碰到了連中級探員也感覺到棘手的問題,如果自己能夠在這件事情上幫忙,以后組織對自己的評價還不是水漲船高?
于是,立志成為管理局科長的那人,此時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前輩,這目標看樣子很久都不出來了,要不這樣吧!我去想辦法把他引出來吧!”
布步高連忙自告奮勇。
劉明浩與衛子道對視了一眼,隨后笑著點了點頭……樂享其成。
見布步高帶著王虎,走進去了一座寫字樓之后,劉明浩與衛子道便開始閑聊起來。
“浩哥,如果這最后三個人都沒有線索的話,接下來我們又走進去死胡同了。”衛子道不無擔憂道。
“是啊。”劉明浩點了點頭:“當初又去到過巷子里頭的人的氣息,我們都已經捕捉過了,按理說不會出現遺漏才對。而錢二的口供也已經證明了,是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除非,這人還能有抹掉自己氣息的能力。”
衛子道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忽然說道:“浩哥,其實我還是對那日那個小子有所保留。”
“你是說……海東青巫女保住的那個年輕人?”劉明浩皺了皺眉頭。
衛子道點了點頭:“是啊,你看,我們才剛把人放到,準備審問的時候,這海東青巫女就突然出現了,像是守護者一樣,不覺得事情還是有點蹊蹺嗎?”
劉明浩沉思道:“確實有點,說是巧合,也未免太過巧合……只不過海東青巫女的身份太過敏感,我們不好正面接觸……”
說著,劉明浩直接看了看手上的八卦鏡子,上面只剩下四個光點。
其中三個是還沒有調查的,而第四個,也就是陳明明的光點,因為當時并沒有真的審問,劉明浩也下意識地沒有抹去,一直留了下來……位置倒是清楚。
“浩哥,如果剩下這三個人都沒有問題,要不……我們再去琢磨琢磨這個被海東青巫女護著的家伙?”衛子道低聲建議道。
考慮再三,劉明浩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以超過200的手速瘋狂地輸出著,輸出的同時,還不忙一心二用,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看著辦公室的門口——能夠有如此的功力,自然是多得長期以來上班摸魚的鍛煉。
小寶也不由得十分敬佩自己的強大——等自己真的熬到局里面的寶爺這個位置的時候,大概就不用這樣的生死時速了。
當這樣的字樣出現在界面上的瞬間,小寶二話不說切換了界面,讓電腦界面恢復成為了辦公的狀態——與此同時,一名身材姣好,臉色清冷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南科長!”小寶連忙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
南小楠看著小寶皺了皺眉,隨后點了點頭,淡然道:“你給我準備一下東西,我要準備尸檢。”
“是早上那個死者海大貴嗎?”小寶下意識問道。
南小楠搖搖頭道:“是死者常笑還有之前死掉的那個嫌疑犯。”
小寶頓時一怔,“他們?可是南科長,這……劉局不是說他們的案件已經有專人接手了嗎?而且我之前也做過檢查了,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除了不知道子彈怎么消失之外。”
“批準我已經拿到了,你去做準備吧。”只見南小楠舉起了手上的一份文件,說完之后就轉身走了出去。
這常笑和嫌疑犯的案子,劉局是問也不讓被人問,就算是馬SIR也是吃了一臉的灰回來,郁悶了好長時間……這南法醫才剛來沒有兩天,就直接拿到了批準?
“好叼……”小寶不由得心中敬佩。
雖然這位新來的女法醫神情冰冷難以接近,但是工作態度倒是十分的令人敬佩——才來了兩天的時間,已經完成了不少的工作。
碎尸案件死者王亮和吳蓉的尸體,還有早上海大貴的尸體——如果再來常笑與嫌疑犯的,那就是五次了。
兩天內,五次……
南小楠帶上了手套,看著小寶正在準備的工具,目光同時看著并列在手術臺上的兩具尸體,瞳孔微微收縮了下來。
心中暗想。
“吳蓉還有王亮的尸體,雖然殺害手法看似殘忍,但是干凈利落,分尸的時候應該沒有濺出多少鮮血,兇手應該對人體構造十分的熟悉……切口也異常的平整,兇手不像是為了仇殺……另外兇案的現場保持高度的整齊……”
“海大貴身上沒有任何外傷,確實是自己吊死自己的……但是能夠在他的體內感覺到一股殘留的氣息,并且極為的邪惡,疑似是意識干擾和控制……”
“接下來是常笑和嫌疑犯人的尸體……子彈消失于體力,兇案現場不具有正對面開槍的條件……常笑與嫌疑犯人的死,與海大貴的死,會不會有所關聯?”
暗自想著的時候。
“南科長!南科長!準備好了,南科長?”
“知道了,開吃吧。”南小楠點了點頭,“先是嫌疑犯人的。”
說著,南小楠便走到了嫌疑犯人的尸體之前——這尸體身上已經有幾處縫合的地方,顯然這都是小寶之前做過的檢查。
南小楠也不去看那已經被已經切開過的地方,而是直接托起了死者的頭顱,彎下腰來,盯著那額頭之上已經清理過的傷口——小小的一個彈孔。
只是這瞬間,南小楠的目光便猛然收縮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海大貴身上有超凡力量,可只是邪惡之力,類似于詛咒一類,或者黑魔法。可是這傷口為何……為何竟然殘留了一絲法則的力量?”
她猛然放下了嫌疑犯人的頭顱,轉而看著常笑的頭顱,一樣的動作,雙手接觸,隨后藏于口罩內的嘴唇,更是不自己地微微張開,神情凝重。
“還是法則……”
下午的時候,天色陰沉,似乎要下雨一樣,雖說已經開春,可是天氣還是有些寒涼,南方天氣本就濕氣重,這會兒一陣寒風吹來,更是有種涼入骨得感覺。
一頭烏鴉,此時緩緩飛來,落在了一根旗桿之上……烏鴉睜著眼睛,打量著四周——是政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