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繁華的王都街頭,此時卻接二連三地出現了驚恐的尖叫聲……因為就在不久之前,街頭上忽然出現了一名突然發狂的少年。
他當街殺人,目前已經有十幾條的人命已經命喪在這位少年人的手上。
“衛兵!衛兵還沒有來嗎!救命啊!衛兵——!”
一名商販正在驚恐地求救著……下一秒,商販的咽喉便已經被捏破,鮮血迸濺,場面極為的血腥。
那正在濫殺的少年將商販的尸體棄之如芥后,一雙血紅的雙眼,便有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但長街上的行人,臨街商店的生意人,早早就已經因為恐懼而逃散……這一段的大街此時已經變得凌亂并且死靜。
忽然,一只手掌搭在了這位濫殺少年的肩上,“差不過夠了吧……你還要發瘋到什么時候?”
唐天麟此時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個身上染滿了血跡的妖異少年。
這少年是作為從者之身而降臨到了棋盤世界的瓦利先生——對于這個消息,唐天麟在受到來自龔琳娜的說明之后,已是很很地吃了一驚。
外邊棋盤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作為古堡主人的瓦利先生,竟然也被逼成為了龔琳娜的從者?
至于瓦利降臨之后,在王都街頭的濫殺,自然是一種泄憤的行為……唐天麟沒有去打算阻止,只是一直一愣旁觀。
場面雖然一度的血腥無比,但在唐天麟看來,這里不過只是一個棋盤里面的游戲世界,這里死了多少人都當不得真吧……也沒有人關心,一個玩游戲的人,在游戲里面到底殺了誰,殺了多少不是?
之所以現在才喊住瓦利先生,無非只是為了讓瓦利先生能夠冷靜下來,不然根本無法進行溝通——目前,唐天麟能夠探知外界信息的源頭,唯有通過龔琳娜小姐。
他可不完全信任龔琳娜……眼下才剛剛降臨的瓦利,顯然對外界的事情更為的清楚——甚至是唐天麟真正希望探查的事情。
關于完人,關于完人細胞的事情。
瓦利就這樣被拉入了棋盤世界,甚至作為同一陣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良機,不可錯過。
“你是什么東西……你敢說教我?”瓦利先生……少年瓦利此時目含殺機地死死盯住了唐天麟,“你是覺得,現在我也是從者了,你就有資格和我說話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維和留著小胡子,身材高大俊朗的瓦利先生怎么突然變成了這副中二少年的模樣,但唐天麟還是很快便接受了這種不可思議的設定——投身棋盤世界本來就已經足夠的不可思議了不是?
“有沒有資格,不是我說的。”唐天麟淡然道:“現在你和我都是龔琳娜小姐的從者,不管做些什么,都要在她的命令之下……你現在在王都這里濫殺,就不怕給龔琳娜小姐制造麻煩嗎……現在,你已經引起了王都守衛的注意了。我比你先來到這里,在這個王都當中,隱藏了不少力量強悍的家伙。”
少年瓦利冷哼道:“這個王城都有些什么實力強悍的職業者,我比你更加清除……你放心,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跟我來吧。”
說著,少年瓦利便一聲不吭地徑直離開了這段長街……唐天麟快步跟上。
他已經得知了因為瓦利在這里濫殺的原因,大批的王都衛隊已經趕來,為免麻煩,他才出手制止了少年瓦利的濫殺舉動。
此時,跟在少年瓦利的身后,穿梭在這王都當中,唐天麟發現少年瓦利對于這里的街道分布似乎無比的熟悉……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處城內的莊園當中。
路上,少年瓦利甚至已經將身上染血的衣服直接扔掉,如今看起來,倒是一副富人家不諳世事的小少爺般的模樣。
“這里是……什么地方?”唐天麟看著面前的莊園,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在這里等我,不要走開。”少年瓦利淡然道:“我進去提升一下力量就會出來,用不了多久。”
唐先生很乖的,一直沒有走開……果然很快,少年瓦利便再次從這神秘的莊園之中走出,甚至已經更換上了一套新的服飾。
唐天麟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才短短的時間不見,少年瓦利給予的壓迫感竟是強大了許多……按理說,才剛剛降臨棋盤成為從者的少年瓦利,應該和白板狀態差不多。
只見少年瓦利此時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一邊說道:“如果還要讓我像你們這樣,從零開始,要浪費我多少時間?你的職業,應該是死亡行者吧。”
“你怎么…知道的?”唐天麟不禁一驚——當然,這也可能是龔琳娜說的,畢竟他們怎么說也是姐弟。
“哼。”少年瓦利冷哼道:“你的從者卡牌已經毀滅過一次,后來再次出現,龔琳娜又曾經在同一個地方停留了這么久的時間,我要這還猜不到她手上拿著什么牌的話,這個棋盤我持有了這么久,豈不是白拿了?”
唐天麟沉默不語。
少年瓦利此時淡然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甚至還會想辦法幫你贏得這場游戲,只有這樣,我和你才能夠離開這個棋盤世界。”
“這話是什么意思?”唐天麟不禁再次皺起眉頭。
少年瓦利冷笑道:“看來你還有許多事情都不知道的……沒關系,在他們到來之前,我會好好告訴你的,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礙手礙腳,壞我大事……今天真是不完美的一天!另外,我提醒你,從現在開始,不管龔琳娜私底下對你說什么,你最好都要抱著懷疑的態度……那個女人,比誰都要惡毒。”
這話唐天麟相信……直覺。
女仆小姐的四人從者隊伍,此時正在飛快地前進著……向著棋盤中間位置,王國王都所在的格子。
由于龔琳娜小姐一直都放棄了行動投點的關系,所以目前只有女仆小姐的從者隊伍在不間斷地進行移動……其實也用不了多久,因為她的從者隊伍在咆哮森林當中實在是停留了許久,以至于早早就已經積累了許多的行動點數。
“說起來,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你的弟弟。”女仆小姐忽然淡淡地道:“他降臨到了棋盤里面,或許會遇到什么危險?”
“再怎樣的危險,也比不上懲罰輪盤。”龔琳娜小姐輕笑著說道:“再說,就算是作為從者,我的這個頑劣的弟弟啊,也不會那么輕易任人拿捏的。倒是你……”
“我怎么了。”女仆小姐好奇問道。
龔琳娜小姐瞇起了眼,“倒是你的來歷,很讓我好奇。說實話,我一直很欣賞像你這樣的女性,在我這一生所遇到過的這么多的女性當中,你是哪種少有的,只是看一眼就能讓人畢生難忘的類型。”
“所以?”女仆小姐隨意地扔出了骰子,點數不錯,這次是五個行動點……再來幾次的話,王都就要抵達了。
“我只是好奇。”龔琳娜小姐隨意道:“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夠讓像你這種出色的女人,甘心相伴……只可惜見面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還沒來得及認識,瓦利就已經開始了游戲。可以的話,我真得很希望,你的那位從者,其實是在我的麾下呢。”
“龔琳娜小姐是吧。”女仆小姐忽然目無表情道:“有強制停止這個棋盤的方法嗎。”
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了這么一個問題,似有些措手不及,便道:“強制停止?棋盤游戲一旦開啟了,就無法停止。不僅僅是里面的從者沒有辦法停止,作為御主的我們也無法停止……確實,納爾遜和萊薩是暫時離開了,蒂芙現在也昏迷了,但也只是因為他們不用投點的關系……事實上,他們是無法離開棋盤范圍太遠的,一旦脫力就會被強制回來——當然,御主間的廝殺,也是被禁止的……除非,這個棋盤能夠被破壞了吧。不過瓦利已經用過了許多的辦法,都無法破壞這個棋盤半分,說來也是詭異。”
“可惜了。”女仆小姐淡然道。
“可惜什么。”龔琳娜小姐笑瞇瞇地道。
“沒什么。”女仆小姐微微一笑,繼續投點,“只是游戲還沒有結束,黑龍看來還要再等待一下,才能吃東西了。”
黑犬一下子抬起了頭來,旋即黯然。
好餓……
龔琳娜小姐微微一笑道:“或許,很快就能結束了,畢竟也只剩下我和你了,不是嗎。”
女仆小姐再次投點。
一根根細微的根須,此時在地板上快速地生長而來……很快,急速生長的根須便已經來到了一扇大門之前。
這是宴會廳的大門。
可就在此時,當根須即將要深入的瞬間,地板的裂縫之中,竟是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根須至少稍微碰到了一些,便瞬間焚燒殆盡。
它們似乎碰到了什么可怕之物般,停下了生長,甚至一點點地退了回去,然后朝著別的地方,再次前行。
棋盤。
行進之間,從者小隊甚少的交談……或者說也來不及細說些什么,畢竟在棋盤世界內的移動,是直接的區域移動。
景色在他們的面前飛掠而過,路過了大山江河,或許這已經跨越了上千公里的距離……當然,每次停下,都能有些許停留的時間。
斯內夫先生已經回歸到隊伍當中了——他是開始移動的時候,被強制召回的。
歸隊之后的斯內夫,一直沒有說話,神色陰沉無比……至于格爾斯醫生與蒂娜,顯然與這樣的斯內夫先生并不是一伙的。
還有神秘兮兮的洛先生……南小楠總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很難相處的隊伍當中。
還是抱著洛先生的大腿吧,這樣安全感怎么著也高一些。
又是一出區域移動間的短暫歇息期,目前所在的位置看起來是平原……不過區域移動時候路過的城鎮已經越發的密集起來。
“再來兩次,應該就差不多可以抵達王都了。”洛老板此時忽然說道:“格爾斯先生,你說召喚守關者的地方就在王國王都,具體要怎么做呢。”
格爾斯醫生此時頓時來了精神,想了想道:“其實在呼喚守關者之前,我們還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讓這個國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難當中。”
南小楠豎起了而多來。
“因為守關者,其實就是這個國家的守護者。”格爾斯醫生緩緩說道:“只有當這個國家陷入最危難的關頭,王室才會才會下定決心,就守護者召喚而出。”
洛老板點了點頭,“那么,從前是通過怎么樣的方式,讓王國陷入空前危難的呢。”
“辦法很多。”格爾斯醫生隨意道:“其實為了打發時間,從前瓦利先生幾乎什么方法都試過,不過最常用的還是直接抓住國王,然后威脅他。”
“聽說這個棋盤游戲的時間是一直流動的……”南小楠此時不禁好奇問道:“外邊的從者一次次抓住國王,他就這樣一次次地答應啊……是不是太兒戲啦?”
“當然看起來普通的威脅是不行的。”格爾斯醫生曬然道:“畢竟每次召喚守護者,都要犧牲一名直系王族的性命……但實際上了,就是這么簡單。怎么說呢……似乎這個王室自古以來都已經習慣了總有人欺負上門,所以每一任的國王都有著瘋狂生育后代的傳統,以防不時之需。”
“……也就是說?”南小楠張了張口,這是什么奇葩王室?
“也就是說,我們喊國王召喚,每一人的國王基本上都會答應的。”格爾斯醫生聳聳肩道:“對于國王來說,召喚守護者的行為,就好比我們隨便扔點錢出來打發乞討者一樣……反正每一任的國王,隨隨便便都有幾十個兒子,幾十個公主,不在意犧牲的啦。”
“看來這個王室的每一人國王,身體都挺好?”南小楠不由得張了張口。
“反正妃子是挺多的。”格爾斯醫生聳了聳肩,“況且每次我都會留一些恢復精力的偏方下來……現在算算時間,距離上次通關,王都差不多是過了六十年了吧?不知道現在又生了多少個出來了。”
就在此時,一隊車隊緩緩經過。
“喂,聽說了沒有?公主殿下準備選婿了,要舉辦一場比武大賽,只有王國最勇武的人,才能夠成為公主殿下的夫婿!”
“那是當然的!國王陛下只有公主殿下這么一個后代,誰不知道國王最愛惜的就是公主殿下了……所以啊,誰要是成為了公主的夫婿,未來可是有可能接任國王的,自然要王國最勇武的人,才能有這個資格了……說起來還有點小激動,我覺得這個人可能是我。”
車隊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