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事情都辦好了，該通知的都通知過了……兄弟們都很小心，沒有留下什么證據，最后應該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讓會里的兄弟都撤出醫院吧”古澤點了點頭，“記住，不管今夜這里有什么動靜，都不要好奇，更加不要過來打聽，否則后果自負，我也不會救，畢竟不聽勸。”
“明白！”
眾兄弟會的元老紛紛點頭……從最初是因為夜魔的暴力而加入，到后來發現聽夜魔的全是真能吃飽，他們如今對于夜魔的命令本能就會遵從。
看著兄弟會的眾人離去，古澤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命珠，略作沉吟之后，便又改頭換面一番，才走入了醫院的大樓之中。
來都來了…不看看那伙人要做什么嗎？
葉秋其實并不好帶著，因此在前往醫院之前，就已經另外找了個地方將他給安置了下來——云星河的符篆小鋪。
小鋪麻雀雖小，但里面卻有著云星河布置的各種防御警戒……能在下層區開鋪的，多少有點東西，因此安全有所保證。
沒出意外，林SIR與美雪隊長自然而然地組了一隊……雖然林SIR更偏向于和偶像一起行動。
“看情況，今晚上下層區那些有些勢力的幫派大佬，都來了。”美雪隊長稍微觀察了一下，并且悄悄地指了指某個在人群簇擁之下路過的男子，“這家伙，在逃兩年多了，一直都躲在無限城之中。”
顯然，無限城下層區里的這些幫會頭目的資料，火云總局里都是有備案的……林SIR點點頭，目光轉了轉，“這里好像也有執法……”
美雪稍稍壓低了一下鴨舌帽，低聲說道：“這樣龐大的集會，有情報科的狗仔很正常。”
其實她的妝容也做過了動作，整體看起來與原本模樣差了不少……不是什么術式，只是單純的化妝術而已。
但往往最原始的手段反而效果更好。
“我們去那邊看看。”林SIR點頭說道。
美雪隊長突然便湊上前來，一把將林SIR的手臂抱住，裝作情侶版的模樣…感覺到林SIR的手臂似乎微微僵硬，美雪隊長才低聲輕笑道：“放松點，你以前沒有做過放蛇跟蹤之類的行動嗎。”
“怎會。”林SIR搖了搖頭——跟蹤當然是跟蹤過的，不過都是和啊馬SIR。
Emmmm……美雪隊長好會啊！
“假設，這醫院之中會有一個研究所的出入口，你覺得它會開在什么地方？”美雪隊長冷不丁問道，似是為了轉移話題。
林SIR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美雪隊長顯然是鍛體的強人，因此…的觸感有種軟硬適中——TM不能繼續寫下去，要404的節奏的手動打碼。
他收斂心思，想了想道：“這所醫院被占據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真有這樣的地方，還一直不為人知，要不就是十分隱秘的區域，要不就是太普通，普通到別人不會注意的地方……燈下黑。”
美雪隊長沉吟道：“這所醫院本身是爛尾的，都是毛坯，可沒有什么不能使用的區域。”
“也對……”林SIR點了點頭，旋即心中一動，竟是直接就將臉上的銀色眼罩給摘了下來。
“你要做什么，小心暴露！”美雪隊長頓時伸手攔著，“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臉現在有多少辨識度！”
林SIR卻將摘下來的眼罩給蓋在了美雪隊長的臉上，“與其漫無目的地尋找，還不如讓對方主動出擊好了…這個眼罩匿藏氣息的效果十分好，你等會聽我說……”
林SIR湊到了美雪隊長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這會兒美雪隊長只感覺頭皮微微發麻，感覺林SIR其實也好會……
“隊長，發現了目標人物！”
暗淡的房間之中，屏幕上瞬間在人群之中鎖定了那張具有全民辨析度的臉龐……虛圣的臉。
“目標果然出現了，看來柳京河做了對的選擇。”山魈瞇著眼，打量著屏幕上的畫面。
“不過隊長，目標單獨出現，他的同伴卻并未現身……那柳京河至今都還沒有主動聯系我們，會不會有詐？”
“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山魈輕笑了聲，“為了對付這位虛圣，博士可是專門做好了準備。”
“李博士嗎…那沒問題了。”
博士之名，在他們這些特戰戰士的心中，宛如惡魔般的名字——這里有一個算一個，空天堡壘之上也有一個算一個，每一個都是從惡魔的手中存活下來的，如同夢魘。
“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盡快找出柳京河的位置。”山魈想了想道：“另外還有那名女執法。”
在山魈的情報之中，柳京河與美雪隊長后來是得到了林SIR的幫助，才躲過了之前的追殺——事實上，柳京河從未向山魈透露過，除了林SIR之外，這一行人里還有一位小洛SIR的存在。
“但是，今晚醫院里來了這么多的幫會成員，我們的行動會受到很大的干擾……”
山魈淡然道：“不必在意，這里是無限城，垃圾耗子死得再多也毫無價值…反正以后都是要拆除的地方，就當作是提前清理垃圾好了。”
隊員們心中暗驚，山魈隊長算是那么多的戰斗隊長之中，以血腥殘忍出名的……今晚恐怕將會是一個不寧靜之夜！
因為進入醫院地盤的人實在太多的關系，尤其是這里面還有不少原本就是和郭讓關系不錯的大佬，這些都是需要專門派出人手去招呼的，所以郭讓的手下，頓時就顯得人數不足了。
就連平時巡邏的隊伍，此時都需要一個小隊兼顧幾個地方。
“啊茂呢？死哪去偷懶了！今晚是能偷懶的嗎？”
“剛好像看他上廁所去了！”
“懶人屎尿多…勞資去逮他！”
來到了燈光暗道，臭味彌漫的洗手間之中，巡邏小隊的隊長頓時眉頭緊皺……這些公共設施都是給黑市上的商販使用的，平日壓根就沒有人來打理，一個月能清理一次就算不錯了。
要不是人有三急，巡邏隊的人忍忍也就算了，來都不想來。
“啊茂！”
小隊長大聲喊了幾聲，里面卻沒有任何的回應…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妥，強忍著心里不舍，一腳將破爛的門給踹開。
里面的燈光一閃一閃，暗淡，青綠，墻壁上倒出都是涂鴉，貼紙廣告，還有早就干涸的血跡……嘔吐物到處都是。
“阿茂？！”
閃爍的燈光之下，小隊長突然感覺渾身驚恐，咬著牙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廁格門……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輕輕地抬了抬腳掌，只感覺鞋面與地面之間傳來了一股粘稠的感覺。
小隊長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低頭看去，一灘暗紅色的血漿，此時正從那廁格之中蔓延出來，侵染著地板。
小隊長猛然抽出了腰間的武器，用力一甩，瞬間化作了一柄伸縮的銀色長锏武器——他直接將門踢開，同時以武器擋在面前。
只是里面卻空無一人，小隊長不禁愕然，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就在此時，一抹涼意自頭頂傳來，隨后順延著鼻梁位置，開始劃過他的法令……
一股濃郁的腥鐵氣息瞬間鉆入鼻孔之中——鮮血！
小隊長猛然抬頭，一張驚恐，猙獰，扭曲的臉瞬間墜落！
“隊長…隊長”
三人巡邏小隊的最后已經隊員，此時摸門而入，在閃爍的燈光之下，看見了終身難忘的一幕……哪位性格不怎好，總是喜歡打人的隊長，此時正被高高舉起，身體瘋狂抽搐著！
而舉起小隊長的，赫然是一根灌入了隊長口中的，如同肉管似的……舌頭！
一根自一個可怕之物口中吐出的舌頭！
最后的這位隊員瞬間大腦空白，本能地就轉過身去……才剛剛轉身，腦后便被瞬間貫穿——臨死之前，他只想起了那怪物身上所穿著的那件破碎的……酒保服。
“啊……”
“發現什么了嗎？”
云星河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洛先生……他這會兒正看著醫院大樓的某個方向——不知道是看這里的人來人往，還是看著大樓的某個房間。
“沒，那邊好像挺熱鬧的。”小洛SIR隨意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匯聚地方。
這片區域應該當時是規劃成為停車場的，因此平坦而空曠，如今則是成為了相當熱鬧的跳蚤市場的模式。
云星河熟悉下層區的每一處黑市，甚至這個醫院，從前也來過許多次了，便點點頭道：“可能是賣藝的吧…這里擺攤賣藝，賣小吃的也不少。”
“去看看吧。”小洛SIR輕聲道：“既然擺在了面前。”
云星河無所謂的樣子。
二人稍稍擠入了人群之中，很快便看清楚了人群匯聚的原因——只見一名打扮相當怪異，煙熏妝，紅頭巾，臟辮小胡子的…男子，此時正在表現著一款穿刺木桶的項目。
巨大的橡木酒桶之中，此時正裝著一名缺了門牙，骯臟得如同乞丐般的干瘦男子。
煙熏妝的小胡子，提著一柄非刀非劍的武器，正往木桶之中進行穿刺——穿刺的過程之中，鮮血直接流淌而出，而那木桶之中的人也會痛苦得哀嚎起來。
看模樣，他是真的捅，而不是什么戲法表演之類。
血腥的味道蔓延開來，對于開發過五感的修者來說，輕易就能分辨出來這是新鮮的鮮血……那木桶之中的人痛苦哀嚎的模樣更不像是演的。
難道真的是在現場表演虐殺？
“臥槽，現在街頭賣藝都這么卷的嘛！”
“好砍！多來幾刀，不要停！”
伴隨著人群的呼喚與瘋狂，臨時搭建的小木臺上，煙熏妝的小胡子再次取出了一柄嶄新的武器，從木桶的另一側繼續穿刺……這時候，木桶里的人已經瘋狂地抽搐起來。
興奮的現場觀眾，頓時瘋狂地往表演者的身上扔出了大把大把的靈鈔鈔票——主要是這會兒靈鈔票的價格一路狂跌，縱使火云市有平天集團兜底，但是居民對于靈鈔的信心一直不足，沒當廢紙而是繼續使用，已經是對集團最后的信任。
但表演者來者不拒，仿佛根本不在意打賞的是這種不知道何時會完全喪失價值的紙幣……他長開雙手，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多謝！多謝！”
五指并攏親吻送出。
“……這家伙，還挺騷啊？”
云星河禁不住吐槽了一聲，多看了兩眼之后，他就沒什么興趣了，表演臺上，兩個衣著清涼的靚女都沒有，竟然好意思街頭賣藝，差評啊！
“那個人，已經死了。”小洛SIR冷不丁說了句。
云星河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了木桶位置……木桶內，那人臉色痛苦，卻是已經氣息全無……云星河頓時瞳孔略微一縮。
這可不是什么卷不卷的問題了，這是貨真價實在當眾殺人了！
“等等…那個人，那個人好像是鐵豹！！”
“什么？”
人群內，驚呼聲猛然傳來……鐵豹！
對于經常出入這所醫院市場的人來說，鐵豹的名字并不陌生——這位是醫院地盤主人郭讓手下的一名打手，是停車場跳蚤市場看場之一，在附近的街道都是小有名氣的猛人！
“真的是豹爺！”
“怎會？！！！”
“這個奇怪的家伙是瘋了嗎，竟然敢在郭爺的場子殺人，殺的還是豹爺！”
“出事了…跑，跑！等會驚動了郭爺，我們怕是也要擔責！”
人群哄散，現場瞬間混亂無比……而小木臺上，那煙熏妝的小胡子則是捏起了蘭花指整理著自己的衣領，施施然地走到了一旁，打開了一瓶朗姆酒喝了起來，詭異地笑看著。
“洛先生，我們也走吧，省得節外生枝。”云星河低聲道：“這人可能是真的沖著郭讓來的，或許是仇家之類。”
小洛SIR卻搖了搖頭，“可能不好走了。”
“什么？”云星河頓時愕然。
只見那哄散的人群，不知為何竟然變得十分的緩慢起來…行走間仿佛十分的吃力——云星河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卻見地面不知何時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如同漿糊似的粘液。
正是這一層粘液，黏住了眾人！
與此同時，一道道驚恐的慘叫聲自人群之中傳來……被黏住了腳步的人們，卻根本看不到發生什么事情。
“啊…什么東西……”
“不要過來！！！”
“這到底是什么……”
“怪物，我跟你拼了！！！”
人群之中，只見一只蛞蝓似的生物，此時正在不斷地吞噬，壯大。
“原魔？”
上層區，塔……雷帝之間。
李白眉頭一皺，自沖洗照片的黑房之中走出，目光凜冽。
“你又出去？”廳子里，那位立志要成為女弟子的女孩頓時皺了皺眉頭，“不是才回來一會……”
便見李白隨手一抓，一柄掛在了房間內裝飾用的長劍頓時入手，他淡然道：“你留在這里別出去，今夜……我要殺人。”
女孩心中顫抖，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李白眼中有了殺意，無窮無盡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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