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有石劍的盒子已經送到了牛大廣的手中，緩緩地撫摸著，這昏暗的房間內死靜。
“再一次拿起它，你有什么感覺。”
一道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寂寥。
牛大廣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簾——這聲音的來源，是黑星手中所捧著的第二個盒子。
正方形的黑色盒子——盒子緩緩打開，里面裝著的赫然是一顆人頭：李建二。
摘下頭顱，這是李建二唯一能夠如此靠近牛大廣的方法——這腦袋之中，甚至還裝有了自爆裝置，而控制的按鈕就在牛大廣的手中。
“能有什么感覺，都變成這副模樣了，我都生怕稍微用點力它都會再次斷掉。”牛大廣沒好氣地道：“用的是什么膠水，一股子廉價的味道。”
李建二的電子眼眨了眨，“之前姜望失敗了，不過人皇劍似乎對那位人族虛圣有些反應的，你真的不打算再試一次？”
牛大廣卻不禁神經質地罵了起來：“無限城不是被封禁起來了嚒……三清在做什么，這蒼藍簡直就像是個篩子一樣，我就活該給他們修修補補？”
李建二卻輕笑著道：“這是我一個連生命都不算的家伙能聽的？”
牛大廣不禁翻了翻白眼，“那就別聽，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李建二瞇起眼睛說道：“只要你……”
牛大廣此時卻擺了擺手，“我今日倦了…就先這樣吧，先讓師利去玩玩……原始的弟子，終歸是要祭上一兩個的。”
“是的呢……”
“牛大廣竟然是初代人皇？”林SIR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為何我從未聽說過……就算是他的事跡曾經被人故意掩蓋也好，這世道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凡人對于天魔之戰了解多少？”六耳淡然說道：“那場戰爭，道法以下的人根本無法參加，聯軍基本上死絕，那一戰之后，古之帝道基本上斷絕，也唯有一些古老的圣地與大家才有部分留存。”
林SIR搖搖頭道：“你就忽悠吧，人皇是什么樣我雖然不清楚，但虛圣是怎么來的我還能不清楚？牛大廣要真是人皇，就定然是眾望所歸的意念。”
“天魔乃是惡之首，欲望的化身。”六耳緩緩說道，“它潛藏在每一個人心中的最陰暗之處，總會乘虛而入，防不勝防，又無形無質，正常情況下，天魔是不可能被滅絕的。”
“非正常情況？”林SIR心中異動，慧根開啟，下意識道：“牛大廣成就人皇，莫非與天魔有關？”
六耳點了點頭，“天魔無形，但我們所能夠看見的…又或者這次在昆侖之中你們所看見的那些天魔的真身，其實是當初蒼藍的天尊們所捕捉之后的成果。”
林SIR愕然，皺眉問道：“仔細說說…捕捉？”
六耳道：“當初天魔又億萬化身，可以說每一個的生靈，其實都是天魔的一部分。你要不覺得不可思議，人們常說的域外天魔的域外，可從來不是指異域這樣的地方，域外指的是虛空，是比蒼藍更加廣闊無垠的星空…更高層次的空間。”
林SIR沒有說話…更高層次的空間，無限廣闊的星空，他……其實見過。
在無盡的星辰之中，那位華胥意志的始祖，就仿佛是一尊橫跨幾十光年的巨人，他至今難忘——作為人族虛圣位的持牌人，雖然真實修為還沒有入帝道，但林SIR早就已經感覺道界限的存在…蒼藍之上，還有一方天地。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六耳輕笑了聲，“來自虛空的生命，顯然是帶著某種目的此降臨到這種低級世界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它們想要掠奪什么。”
“掠奪什么。”林SIR沉聲問道。
“世界之心？生命意志？星球本源？”六耳目光幽幽：“叫法其實很多，但其實都是同一樣東西的不同表現形式，要看掠奪這種東西自生的文明究竟是使用的哪種應用方式。”
林SIR不明，但覺厲，下意識道：“這種東西被掠奪了之后，會變成什么模樣？”
“你所生存的環境會枯萎。”六耳看了眼那被焚燒過后的花田，“一切都會枯竭，淪為死地。它不再具有自愈的可能，不會再一次從廢墟的大地上孕育出新的文明……直到它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虛空之中，化作塵埃。”
“……”林SIR心中的震撼是難以避免的，他緩緩地吁了口氣，“先說回牛大廣的事情吧。”
六耳聳聳肩，“那時候蒼藍的尊者共同推算過，天魔入侵之時，就將自己分化成為了無數份，藏入了每一個人的內心之中，想要將天魔沉底消滅，除非是將終生抹除，發動一次凈世……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想辦法塑造出了一個能夠代表全人族的個體。”
“人皇……”
“不錯！”六耳點點頭，“你成就人族虛圣，雖然肯定少不了幕后的推手，但整個過程其實還是正常的，但牛大廣的不是，他是人工創造出來的，是眾天尊的手筆。當初眾天尊曾經聯手，發動了一場罕見的超大型的瞳術，將眾生都拉入了虛幻的世界當中。而牛大廣，作為被選中的人皇，便在這無限幻術的世界之中成就了初代人皇……最后就是反虛為實，成為的第一個人皇，而且還是不會被銘記的人皇。”
“夢醒了，就不記得了……”林SIR喃喃自語，“那牛大廣的最后……”
“自然是以戰敗告終。”六耳聳了聳肩，“畢竟是以非正常手段創造出來的人皇，本就是無根之萍，鏡花水月而已……不過終究是達到了最低的預期，將天魔自人族意志當中整合了出來，有了真身的天魔是能夠攻擊的……最后的結果，想必你也應該有所了解了。”
林SIR長長了吁了口氣，天魔之戰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段秘辛…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不曾被銘記的人皇。
“所以…平天集團之所以能夠發展得這么恐怖，其實……”林SIR幽幽道：“是尊者對牛大廣的補償？”
“大差不差吧。”六耳想了想道：“他們之間具體還有什么協議，其實我不是很清楚……可以確定的是，當初各大天尊，包括曾經凈土的那兩尊已經被祭天的，其實都沒有想到牛大廣竟然還能夠觸發不死蠶活下來…對了，還有鐵羅剎也是。這至今都是一個謎……哦，對我來說是如此。”
“但不可否認的是，天尊對于集團的發展，確實在背地里開放了許多便利。”六耳笑了笑道：“洛神圣地知道的吧？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地位給地位……當初平天集團的待遇可也是差不多了，只不過沒有放在明面上而已。”
“牛大廣為什么要抓我？”林SIR還是問著最關鍵的事情。
“我不清楚，我說了，我只是受人所托，并且本身對這件事感興趣而已。”六耳聳了聳肩，“不過我推測應該是也人皇劍有關的…澹臺平靜是曾經想讓你激發人皇劍吧？我想李建一或許打算從你身上，找到再一次讓人皇劍復蘇的方法……畢竟，當初澹臺平靜選擇了你。”
林SIR頓時冷哼了聲，“你上次打傷澹臺，搶走人皇劍，這筆帳我們還沒有算！”
“我并沒有傷害澹臺平靜。”六耳淡然道：“她一根毛發也沒有少。”
“我說的是的澹臺無缺！”林SIR沒好氣道：“你把她打傷弄暈了！”
六耳輕笑了聲，“看來我那兩位可愛師侄的競爭對手還不少嘛。”
“別說那些有的沒得。”林SIR冷哼了聲，“雖然你告知了我這么多，但我依然不會相信你。”
“我并沒有要讓你信任的意思。”六耳淡然道：“我只是單純地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信不信你自己來判斷。”
林SIR搖搖頭，他不打算繼續和六耳在這里極限拉扯，“還是先想辦法破除這個迷宮吧…最不濟，也要離開這里，將這里的情況傳遞傳去。”
林SIR的想法也很簡單粗暴，既然被困在這里無補于事，那么就想辦法將消息傳遞出去……外邊的能人異士那么多，集思廣益，難道不比單干更加實際？
六耳想了想道：“短時間內想要破除這個迷宮恐怕有些困難…不過要說制造空隙離開的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林SIR目光微亮。
六耳此時似笑非笑地看著林SIR，忽然問道：“你應該也差不多要開帝門了吧？”
“我說了現在不想和你打。”林SIR沒好氣說道。
六耳笑瞇瞇道：“你要不要試一試，在這里開帝門？”
“我都說了，我現在不想……嗯？”林SIR愕然，“你是想要？”
六耳淡淡道：“雖然劃分了六界，但開啟帝門已然還是會引動天道法則的。這個迷宮隔絕了兩界，卻不知道是否能夠徹底隔絕帝門的具顯……不知道這天道法則與迷宮碰撞的話……”
林SIR皺眉不語，六耳也沒有著急…二人此時又隨意地走了一段距離，林SIR突然停了下來，搖搖頭道：“不行，這迷宮之中先不說靈力比較稀薄，天道法則更是若有若無，根本無法呼喚出帝門。”
“我有一種秘法，可以提升你對帝門的感應力。”六耳笑瞇瞇道：“通過這次秘法闖過帝門，甚至能夠讓你踏入之初就獲得正常情況十倍的好處。”
林SIR一臉狐疑。
六耳聳了聳肩，“當然，兇險程度是普通情況下的百倍…弄不好，就算你有虛圣位加持，也有可能會直接隕滅。”
嘶……這什么瘋子！
林SIR想了想道：“通過這種秘法，天道法則也能夠增強？”
“理論上是這樣的。”六耳點了點頭，“其實如果將天道法則比喻稱為某種信號，我們目前在弱信號區，秘法就像是在你身上加持了接收器一樣……嗯，好比下雨天，高處的鐵針更容易引來落雷。”
林SIR皺眉道：“為什么要幫我？如果我踏過了帝門，對你來說不會是好消息吧。”
六耳輕笑了聲，“踏過帝門，狂戰道在你身上，才會演化成為真正的大道。我修了一種秘法，需要攝取足夠多的大道之力……你，就是我所選擇的其中一份資糧。”
林SIR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那么，是接受我的幫助，去踏足帝之道，淪為我的獵物，換來一次破局的機會呢……”六耳微微張開雙手，“還是遵從心中的謹慎，在這迷宮之中小心求生，至那些面臨死亡的無辜民眾不顧呢……人族的，虛圣大人。”
“為什么不是我成功之后將你反殺？”林SIR冷笑了聲，“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你這樣資敵的，可真是個大好人。”
說著，林SIR身上氣息狂涌，就像是即將羽化的狀態，然而因為迷宮的存在，讓這場羽化始終后繼無力。
六耳卻擺了擺手，“先不急，我們還需要做些準備。”
“還有什么準備？”
六耳道：“至少得多給你準備一些女性吧…我是研究過你的特性的，只要有女人夠多，大帝都能斬，這是你的長處，為什么要舍棄它呢？你積儲的力量越多，你沖破帝門時候所收獲就會越多，狂戰道也會越發的升華……我可是很期待，這條古之戰帝的大道在你身上，究竟能夠煥發出怎樣的第二世呢。不要不好意思，我想只要你亮出自己的名字，應該還是有很多女人愿意協助你的。”
這家伙說得很好，林SIR甚至找不到槽點……不過合作意向簡單達成。
“回答我的問題，回答錯誤……死！”
黑色的墻壁上，一個頂著黑色卷曲雙角的巨大公羊頭正在說話——然而就在此時，一根長棍卻直接捅入了公羊的口中，粗暴地攪拌著公羊的腦袋。
“哇…叔叔，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還是個孩子欸，請不要在我面前嘴爆一個羊頭好嗎！”
少女此時雙手捂住了雙眼，從指縫之中看清楚了全程。
“少說些俏皮話。”孫明沒好氣地回手掏，黑色的棍子直接在少女的腦殼上敲了一下，“你爹娘舍不得打，我舍得。”
“老師，救我”
少女連忙躲到了小楠老師的伸手。
小楠老師…啊楠1號覺得孫明的棒子又黑又粗又長，多少還是有點兒震攝力的，于是默默地轉身，按住了少女的雙肩……將她掰了過來。
“孫先生，請慢慢享用。”
“啊啊啊啊啊！我要被弄臟了，弄臟了！！”
孫明不禁嘆了口氣，默默地收回了鑌鐵棍，這對師生，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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