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小酒吧的老板,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絲毫的牽連,你交你的,我交我的,咱們各不摻和。”蔣中南說著,忽然又道:“我大概知道你這次找我來的原因了,是想讓我當說客吧?我先說好,我和青子,那就是朋友,朋友就是不讓他做為難的事情,老馬,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馬許梿輕嘆了口氣,看了旁邊似乎無動于衷的鮑蕓蕓,說道:“這件事是例外,老蔣,只要這件事成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人情?”蔣中南笑了笑:“老馬,你可真夠下血本的,看來何一峰的出現,給了你足夠的壓力啊!”
“這件事,無關阿峰。”馬許梿面無表情的說。
蔣中南看了一眼鮑蕓蕓,突然對馬許梿齜牙咧嘴的說:“你說何一峰這兔崽子是不是忒孫子了點?當初要不是你一手把他捧紅,他能有現在的成績?十年前他為了一個女人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后出現了,你們之間不聯系也就罷了,一聯系,竟然是為了搶一個代言而拼的你死我活……老馬,你算是養了一頭白眼狼了。”
“不過今天這件事,我只能試試,青子今非昔比,他也不一定賣我面子。”蔣中南道。
馬許梿嗯了一聲。
隨后,接待室外就響起了腳步聲,等接待室的玻璃門被推開,馬許梿、鮑蕓蕓同一時間站起身來。
“小馬哥,蕓蕓姐,好久不見。”李青笑著跟馬許梿與鮑蕓蕓握了握手,旋即看著蔣中南,訝然道:“什么風把您也給吹來了?”
蔣中南哈哈大笑,說道:“青子,我這一輩子見的人多了,你卻是我唯一走眼的一個。”
“這話怎么說?”李青笑道。
蔣中南認真道:“當初你敢正面跟遠征叫板,我都以為我已經夠高看你了,但隨著時間的過去,我才發現,我當初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可笑,你丫根本就是一妖孽,把穆桂英給整走了不說,現在開個公司竟然都能把公司開到遠征對面,哈哈,你這是正面打遠征的臉啊!”
李青眨了眨眼睛,笑著應和了兩句。
馬許梿跟周姌握了握手后,便也是笑著對李青說道:“你現在可以說是歌壇第一人了,新專輯連續五周銷售第一,單單內地,就即將突破兩百萬張銷量,據說港臺兩地也是成績喜人,一個半月認證三白金,史無前例,現在媒體已經開始封你為歌壇一哥了,有什么感想?”
“瞧您說的,還是您栽培的好。”李青笑著說,隨后,他又對鮑蕓蕓說:“蕓蕓姐,好久不見,最近挺忙的吧?”
“再忙也沒你忙。”鮑蕓蕓嘆了口氣:“人都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把一張專輯定在35元,就已經夠逆天的了,沒想到銷量更逆天,你的存在,無形間就提高了很多音樂人的眼界,相信不久后,就會有很多35元的專輯出現了。”
“不是我吹捧我們老板,這個價格究竟能不能讓市場接受,其實也得看人。”周姌笑著說。
馬許梿呵呵一笑:“周總說的對,當今歌壇,除了青子外,怕是沒人有這個底氣了。”
李青笑而不語,他發現有些事情,隨著你的個人的品位、地位、身份的提高,而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
當年的白金教父是絕對需要他,以及許多廣大歌手仰望的存在。
而如今,馬許梿言語中對自己的吹捧是如此的露骨,以至于讓李青都感覺到了有一絲絲的違和,這方面,蔣中南亦是如此。
就連蕓蕓姐,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似乎都多了一分拘謹。
恍惚間憶起一年前的場景,李青忽然感覺到心底的一絲惆悵。
在攀聊、客套許久之后,周姌看了看時間,便開始主動把話題扯到正軌:“不知道三位來瀚海是為了什么事?”
這句話一出,李青就注意到鮑蕓蕓笑容滿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僵硬的變化。
他的心底不由出現了一絲疑惑。
另一邊,蔣中南摸了摸下巴,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很想抽煙,不過他還是忍耐住了離座的沖動,硬生生的把煙癮控制了下來。
馬許梿沉默了一下,然后傷感的說:“《蕓蕓眾生》這張專輯,是蕓蕓的第二張專輯,目前黃金六周已經過去,表現成績尚可,雖然跟預期不符,但達到一百萬的銷量,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不過,和第一張專輯《暴雨梨花》的銷量相比,卻是有些不符合目前蕓蕓的人氣。”
李青靜靜的聽著,并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周姌想了一下,客氣的說道:“看來您被稱之為白金教父,并不是無的放矢,恭喜,恭喜。”
馬許梿苦笑了一聲。
這句話,如果是出自別人口中,馬許梿或許還不會多想,但出自周姌口中,他卻覺得,此時此刻,這恭喜二字是有多么的諷刺。
他是白金教父不假,但離開了李青的,他這個白金教父的名稱,卻是足足縮水了三分之二。
《暴雨梨花》認證三白金唱片,達到了三百萬的唱片銷量,足以看得出鮑蕓蕓的人氣和受歡迎程度,是有多么的恐怖。
按理說,在這種人氣爆發之下,鮑蕓蕓的第二張專輯,趁勢而來,只要不出意外,最低也能達到兩三百萬張銷量的程度。
但現實卻是,黃金六周、七周過去,《蕓蕓眾生》的銷量,卻只有幾十萬張,認證白金唱片都有些勉強,這還是許多《暴雨梨花》時期吸引而來的粉絲力撐的結果。
這就能讓人一眼看出其中的差距來了。
如果《蕓蕓眾生》放在一年前,被當做是鮑蕓蕓的第一張專輯發布,那么,缺少了李青作品的專輯,別說認證白金唱片,認證黃金唱片,可能都非常吃力。
《蕓蕓眾生》已經讓鮑蕓蕓從當初的驚艷如仙,打落凡塵。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假如鮑蕓蕓的第三張專輯沒有給期待許久的歌迷們一個交代,曾經的新人王,怕是八成會脫離一線,泯然眾人了。
而這,就是馬許梿今天,之所以來拜訪李青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