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石峰上,白帝城沉默起來,眉頭在緊緊皺著,心中有些難以想象。根據小探花提供的信息,再結合他的猜測,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這讓他十分震驚,內心難以平靜。
這十幾二十年來,他們天宮一直在竭力尋找傳說中的鬼神,卻沒有想到鬼神就在他們的身邊。
夜色下,北風在呼嘯,兩人如同石佛般坐著不動。
半晌后,小探花沉吟說道:“總管,你可知道宮主是怎么死的?”他對宮主的死,十分疑惑以及好奇,還有幾分的茫然和不相信,像宮主這樣人怎么會死?
白帝城看了一眼小探花,搖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宮主是怎么死。”過了一小會兒,他蹙著眉頭又言,“在宮主未死之前,誰也想不到、也不敢想宮主會死,太突兀了……”
“二十五年后,我兒將君臨天下……”
小探花默默說道,目光看著夜色下的天空,接著有些感慨起來,“想不到,這句話竟然是真的,少宮主或許真的可以君臨天下。”他看著白帝城,片刻后,思索著又言,“按目前的情況,恐怕宮主的死……和鬼神必然脫不了關系。要不然,我根本無法想象,誰能夠殺得死宮主?”
白帝城緩緩點頭,的確是這樣。
“既然宮主的死和鬼神有關,那么鬼神的降臨……是否也和宮主有關?”小探花思索說道,心中微微有些激動,封滿樓不僅是他的偶像,在他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這樣。”
白帝城的眉頭大皺起來,同樣思索說道:“可惜,宮主失敗了……”
“雖然宮主死了,但也不能說是失敗,不是嗎?”小探花驀然一笑說道,宮主不是把鬼神逼出來了嗎?
白帝城愣了一下,也點點頭,從某方面來說,宮主也不算是失敗。
“可惜,我們兩人的推演能力不夠,如果是軍師在這里,應該能夠把整件事推演得七七八八吧。甚至,把整個過程都還原出來……”這時,小探花搖搖頭,軍師的推演能力,即使是宮主也大為佩服,是公認智力最恐怖的人。
只是可惜,軍師不是他們這一邊的人……
“哼!”白帝城冷哼一聲。
小探花聽到白帝城的冷哼,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據他所知,當初總管和軍師乃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現在卻發展分道揚鑣的地步……
現在天宮中,副宮主神秘莫測,掌管最多的力量,為最強的一派。軍師智
力最恐怖,為天宮出謀劃策,就連鬼神也敢算計,又為一派。而白帝城身為天宮的總管,但是權力已經慢慢被分化、侵蝕,成為最弱的一派……
不過幸好,白帝城是天宮戰力最強的人。
至于副宮主有什么能力,小探花不太清楚,因為對方實在太過神秘了,什么也沒有顯示過。不過,副宮主的掌控能力應該不錯,要不然也不能夠掌控了大半個天宮。
還有,在最近幾年來,軍師和副宮主走得比較近。
因為副宮主掌控的力量最強,幾乎把住了天宮七八成的力量,所以軍師需要借助對方的力量,來一點點實施他的計劃。
這時,小探花驀然一笑,說道:“總管,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了,我們或許能夠把軍師拉過來。畢竟,我們需要軍師的智力,只要有他在,我們做什么都會輕松很多。”
白帝城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
“而且,也只有軍師才能夠算無遺策。”小探花淡淡說道,看著白帝城依然沉默不語,“畢竟,我們圖謀的是鬼神,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算無遺策?”
白帝城冷笑一下,說道:“在這天下,能夠算無遺策的并不僅只有他,還有蘇定邦以及九丈山上的那個人。”
“雖然蘇國士和諸葛門主也十分恐怖,但是他們畢竟不是我們天宮的人,而且道不同不相為謀。”小探花搖搖頭,不過在整個天朝,能夠和軍師斗智力的,恐怕也只剩下他們兩人。
但是,在小探花的心中,還是軍師更厲害一些。
畢竟軍師圖謀的是鬼神,算計的也是鬼神,他們兩人是和人斗,而軍師卻和鬼神斗。
“況且,他們也未必敢。”小探花蹙著眉頭說道。
這時,兩人又陷入沉默中。
不知在何時,小探花又說道:“宮主的死,是一個突破口。如果我們不查清楚宮主是如何死的,恐怕我們也會步入后塵……”這時,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來,像宮主這么恐怖的人都死了,他們又如何比得過宮主?
“還有另一個突破口。”白帝城突然開聲說道。
“你是說,在少宮主的身上?”小探花思索一下說道,他有考慮過這個突破口,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懶在村子里不走,還臉皮其厚無比地住在大院落里。
白帝城緩緩點點頭。
這時,小探花驀然一笑說道:“總管,你說有沒有可能,宮主早已經幫我們鋪好路了?”
白帝城猛
然愣了一下。
而小探花說完后,也不由愣了一下。
這時,兩人不由相視起來,臉上露出些愕然的神色,接著白帝城蹙著眉頭,小探花搖搖頭。
這有些不可能。
即使宮主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在鬼神面前,幫他們鋪好一條路。如果真是這樣,把鬼神當什么了,白癡嗎?
“不過,宮主應該留有后手的。”小探花思索一下說道,“只是,宮主的后手是什么?是少宮主嗎?不過,少宮主身上的神秘,應該不少啊……”
兩人又沉默起來。
“兩位,天色不早了,該回去吃飯了。”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峰頂上響起,顯得十分的突兀,讓他們兩人不由一驚。他們猛然朝那個聲音看去,正看到封青巖朝他們走來……
但是在這之前,他們竟然沒有半點的發覺,似乎封青巖一下子出現在峰頂上般。
小探花恢復得很快,立即站起來,儒雅地行了一禮。
封青巖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臉上露出些笑意,他們兩人的對話,自然是一句不漏落入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