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戒備森嚴的院子里,一名老人憤然而起,指著一名黑瘦的老農在大吼,神情顯得十分激動。
“大賊,還國之大賊?”老農不禁大笑起來。
“不錯,大賊,國之大賊,他不死,國難安!”老人斬釘截鐵地說道,最后幾乎要吼出來了,“他是,他父親也是!”
當他吼完,不由猛然咳嗽起來,咳得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而隱藏在暗處的一名中年男子,立即跑上來給他順背,還勸說老人不要激動,要保持心情暢快。
“沒事,還死不了。”
老人生硬說道,接著揮手讓中年男子離開。
而中年男子離開時,對著老農皺了一下眉頭,顯得頗為不滿。
這時,老人坐下,喝了一口茶后,壓在胸口的那一道氣順了很多,瞥了一眼老農冷冷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就是該死!而且,死得好!死得好!”
現在老人所說的他,是指封滿樓。
老農聽到,微微有些驚訝起來,問道:“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哼,別以為只有你們這些江湖人才會知道。”老人露出些不屑的表情,接著有些自得說道:“要知道,這是誰的天下,又有什么事能瞞得過聽雨臺?”
不過,老人又說得很對,整個天下又有什么事,能夠瞞得過聽雨臺?而且,在封滿樓還沒有出現在天京之時,老人就已經干了一件大事。
這么說來,似乎老人還真的知道些什么。
不過,他也不敢肯定。
人,活得越老,城府就越深。
老人看似喜怒無常,什么心情都擺在那張臉上,想吼就吼想罵就罵,但是誰又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那你知道他在做什么?”老農沉吟一下問著。
“哼哼哼。”老人連續冷哼幾聲,但并沒有說什么,似乎是不屑說出來。
而在此時,老農不由一笑。
“你以為我在詐你?”老人似乎看穿了老農的想法,又是不屑地說道,“如果連這點事都查不出來,聽雨臺又如何管理好這個國家?”
沉默一會兒,老農也不再和老人打啞謎,沉聲說道:“這事暫且不說,封青巖的罪名一定要拿掉。”
“不行,絕對不行。”
老人大聲斥喝,態度十分堅決。
“陳道死了。”這時,老農突然說道,目光盯著老人。
而老人聽到不由愣,接著滿臉的震驚,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連聲說道:“不可能,他怎么會死?”
“哼,就連封滿樓都死,他又怎么不能死?”老農說道,不過他心里也有些竟然,想不到陳道就這樣死了。
對他來說,也十分的突然。
“他不是四武士之首,天朝的第一人嗎,他怎么會死?”老人震驚說道,心里難以接受,雖然陳道不是軍部的人,但是可以說是聽雨臺的人。
現在,他最強的武力,居然死了。
“是誰?誰又能夠殺得了他?”
老人難以相信地問著,目光緊緊盯著老農。
老農并沒有理會老人,接著說道:“還有,楚白就在城外,他曾經欠封滿樓一條命。所以,不論是誰要對封青巖下手,他絕對不會手留情。”
“難道他還想威脅聽雨臺?狂妄,狂妄,實在太狂妄!”
這時,老人大怒,對這些所謂的武者,十分的討厭。
因為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文人總是靠筆桿子擾亂法制,俠客總是用暴力觸犯律例。因此,老人非常反感這些文人和俠客,覺得好好的社會秩序都被這些人給搞壞了,而一個穩定的社會秩序,應該是高于一切的。
可是,在天朝的歷史上有著太多“以武犯禁”的事情。
當然,在那些以暴力來解決問題的人當中,也不乏有勇有謀的豪杰之輩,千百年來一直得到人們的景仰……
不過可以肯定,老人肯定不會景仰。
或許年輕的時候會,但是現在絕對不會!
“沒有人威脅聽雨臺,也不會有人去威脅聽雨臺,而且也不會有人敢威脅聽雨臺。”這時,老農十分肯定地說道,說得斬釘截鐵。
“他賴在城外不走,還不是威脅聽雨臺嗎?”老人大吼起來,整個人再次變得激動起來,“太目無法紀,太無法無天了……”
“九丈山的人來了,現在應該正在聽雨臺吧。”老農抬頭看看天色,接著又言,“太學院的人也應該出來了,或許他們現在都已經到聽雨臺了。”
“你、你……”
老人臉色不由一變,怒指著老農,接著不由痛苦地捂住胸口。
而在此時,那名隱藏在暗處的中年男子,無比焦急地跑出來,對著老農狠狠地瞪了一眼。
“出去!”
老人彎著腰,滿臉痛苦的神色,沖著中年男子大吼,“我叫你出去!”
中年男子繃著臉,在此時也只能出去,不過他在經過老農時,狠狠地瞪了一眼,充滿警告的意味。
“老而不死,是為賊!”
而在此時,老農突然說道,“我是,你同樣也是!”
“你!”
老人不由臉色一變,整個人顯得更痛苦了。
好一會兒,他才緩和過來,坐下來后猛喝著茶,雖然茶水早已經涼。如果在平時,那些服務員還會上來換茶,但是現在他們早已經有過交代,而且在此時此刻,誰又敢走上來?
“哈哈,你地門,還有人門,以及太學院,想不到你們聯袂而來啊。對了,還有一個古人般的劍客!”老人冷冷說道,接著不由大笑起來,“你們是想影響聽雨臺的意志嗎?又或者,你們想要控制,甚至是取代聽雨臺?”
“你想得太多了。”
老農搖搖頭,靜靜說道:“我們只需要去掉封青巖這個罪名而已,其他事我們不會去管,也不能去管。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事情牽涉到太多,甚至會影響到整個天朝,我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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