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豐縣。
焦禮谷已經醒來七八天了。
這時,聽到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還陽傳言,他心里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他敢保證,絕對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關于還陽之事的半個字……
但是,外面的人又是如何得知?
似乎有人在背后推動般,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鬧得這么大。
他有些想不明白,眉頭不由自主蹙起來,如果地府認為是自己傳出去的……
此時,他不由苦笑一下,最后搖搖頭道:“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可是,地府會相信嗎?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爸,你說什么?什么巧合啊?”這時,焦姑娘正好從身后走來,手中捧著一盅燉湯,聽到父親的話就順口問了一句,又道:“爸,快喝湯,這是我專門給你燉的雞湯。”
“哦,沒什么。”
焦禮谷轉過身笑了笑,經過數天的休息,他的精神基本恢復過來。
不過,在他的腦海中,不時會浮現那些畫面。
現在想想,依然有些不可思議,想不到自己在陰曹地府走一趟后,才發現這個世界已經變了。
“爸已經好了,你不用把爸當病人。”
這時,焦禮谷苦笑一下,他前幾天除了精神有些恍惚外,其實并沒有什么事。他接過那盅雞湯,看了看后,感覺胃有些膩,就道:“補過頭,也不好的,不用再給我燉補湯了。”
“爸,醫生說你的身體太虛了,需要補一補。”焦姑娘道。
“但也不用一天幾盅湯啊。”焦禮谷有些幽怨道,“喝到你爸爸都想吐了……”
“爸。”
焦姑娘不瞞地喊了一聲。
“好好,爸爸喝,爸爸喝。”焦禮谷只好喝下去,只是喝下去后,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忍不住吐出來了。
而在此時,小院子的大門響起敲門聲。
“進來,門是掩著的。”
焦禮谷聽到,就轉頭看著小院子的大門大聲道。
而在他的聲音落下,院子大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精神面貌卻很好的老人。
這人一身灰衣,雖然頭發有些花白,臉上也有了不少皺紋。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步伐同樣硬朗,使得整個人顯得精神矍鑠,不見半點老態。
其實,他說不上是老人,只是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間。
當焦禮谷看到走進來的人后,不禁有些驚喜道:“陸老弟,你怎么來了?”
這時,焦禮谷快步走上去。
“哈哈,焦老兄,我老陸就知道你命硬,肯定是死不了的。”同樣快步過來的老人說道,見到焦禮谷精神面貌不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了,“本來,我老陸是想來參與你葬禮的,在你墳上敬一杯酒,誰知道你沒有死。”
他的笑聲,充滿了中氣。
“你都沒死,我老焦怎么會死?哈哈,又讓你失望了。”
焦禮谷拉開院子里的藤椅,示意老人坐下,就對焦姑娘道:“快去泡茶,泡藏在罐子里的普洱茶。”
焦姑娘向老人問好后,就立即去泡茶了。
“你這個大檢察官,不待在檢察院好好辦案,怎么跑到大西北來吃沙子了?”
坐下后,焦禮谷就順口道。
“都說了,來參加你的葬禮啊。”老人笑道,在焦禮谷身上打量了幾下,搖頭道:“誰知道,你又活過來了,讓我空跑一趟。”
焦禮俗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個大檢察官,可是大忙人吶,有空來參加我的葬禮?我看吶,你最多會在順路的時候,在我墳上獻一束花,敬一杯灑……”
“哈哈,被你看穿了,還是你老焦了解我。”老人笑了笑,又道:“還好吧?醫生怎么說?”
“醫生說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焦禮谷道。
“那就好。對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明明聽說,你已經死了,怎么又活過來了?難道其中有什么隱情?”老人有些疑惑問道,在十幾天前,他所得到的消息,就是焦禮谷已死,只是家人不愿相信,阻止火化。
不過,前段時間,他實在太忙了,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大西北一趟。
焦禮谷說得不錯,他的確是大忙人,沒有一天能夠閑得下來的。
“隱情?你這個大檢察官,職位病又發作了?”焦禮谷有些無語,搖搖頭道:“什么事在你眼里,都會有隱情,真是受不了你。”
“我可是聽說了,你是閻羅王送回來還陽的。”
老人笑了一下道,他來到大豐縣,就已經聽說了焦縣長的還陽傳言,“不過,你的確是該還陽,像你這樣辦實事的人,真的不多。而且,一心一意為百姓辦事的,更是鳳毛麟角。”
還沒有待焦禮谷說什么,老人又道:“只不過數年間,大豐縣就變了個樣,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當初你上任時,整個縣的經濟水平,可是全國倒數的。現在在大西北,起碼是中上水平,看來你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哈哈,你這個大檢察官,可是很少夸人啊。”
焦禮谷不由一笑,不過大豐縣在自己的努力下,的確是變了個樣,這是他值得驕傲的事,就謙虛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么,這些都是本職。”
“如果能夠人人做好本職……”
老人搖了搖頭。
而在此時,焦姑娘把茶送上來,道:“陸叔叔請喝茶。”
當焦姑娘離開,也喝了茶后,焦禮谷沉吟一下就道:“大西北哪里出事了?”
“沒出什么事啊。”老人道。
“呵呵,沒事你會來大西北?如果是參加我的葬禮,早在十幾天前,你就來了,不用等到現在。”
焦禮谷道,他敢肯定,陸明絕對是順路,才會來看他的。
這時,陸明靜靜喝著茶,沉吟片刻就道:“的確是出事了。”
“什么事?”
焦禮谷好奇問著,畢竟他已經昏迷了十幾天,又在家里休養七八天。而且,他一直窩在大豐縣,對大豐外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接著,他又道:“如果我不能知道的,就不要說了。”
“也不是什么機密。”陸明搖搖頭,看了看焦禮谷就道:“鐘無惡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