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太學院前,大師兄猛然大喝一聲,身上迸發出恐怖無比的浩然之氣,如同一道滾滾長河逆流而上,沖破了即將要黑下來的天空。
“蘭先生,你這是要干什么?”
蘇定邦感覺大師兄有些不對勁就趕緊問道。
“蘭某只是想喚醒沉睡在大地下的浩然之氣,喚醒沉睡在百姓血液里的仁與義,喚醒他們心中的那一口正氣。”大師兄淡淡說道,看了一眼蘇定邦,又看了一眼天地四周又言,“其實,我一直都在等這一天,現在終于到來了。”
蘇定邦皺著眉頭,大概猜測到大師兄要干什么,可是這和他之前的猜測不同,就不解道:“你在等這一天,為何?”
“因為這是我的使命。”大師兄淡淡一笑道。
什么使命?
蘇定邦心中猜測著,可是又不好意思詢問,這畢竟是大師兄的使命,或許事關儒家的出世。
“哈哈——”
而在此時,大師兄大笑一聲,整個人迅速散去,似化為那滾滾浩然之氣,一起沖上了天空。
蘇定邦看到,臉色猛然一變,大師兄要干什么?
雖然他不知道大師兄要干什么,但是他無比肯定,大師兄消散于天地間了。
也可以說,死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蘇定邦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睜睜地看著大師兄散去。
太學院的那些老教授看到,不由急急大吼起來:“不要啊!我太學院還需要您坐鎮,儒家還需要您來帶領……”
可惜遲了,大師兄已經消散于天地間,不復存在。
那些老教授看到竦魂駭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敢相信蘭先生就這樣消散于天地間了。
這是怎么回事啊?
他們瘋狂朝那道浩然之氣沖上去,可惜那道浩然之氣實在太過磅礴了,如同一道滾滾長河逆流而上,讓他們根本就無法接近。
即使接近了,他們也無法把大師兄帶回來,因為大師兄已經和那浩然之氣融為一體了……
太學院的學子大喊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兄和那浩然之氣融為一體,隨之沖上那云霄中消失不見。
此時,他們悲憤交加,身上同樣迸發著浩然之氣。
“啊——”
太學院的老教授看到眥目欲裂,依然無法接受蘭先生已死的事實,“怎么會這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時,他們仰天怒吼起來,身并爆發出恐怖的氣息,如同一道道恐怖的氣浪般,使得四周狂風大作。
蘇定邦皺著眉頭看著,大師兄這是要干什么?
難道……真如他剛剛所言那般,以自己的魂來喚醒沉睡在大地下的浩然之氣,喚醒沉睡在百姓血液里的仁與義,以及喚醒他們心中的那一口正氣?
簡單的說,就是喚醒儒家之道,讓浩然之氣再現天下。其實,和之前商甲午所說的“請儒家出世”一樣的道理。
“即使你要儒家出世,需要犧牲自己嗎?”
蘇定邦依然有些想不明白,因為商甲午正準備請儒家出世,根本就不需要大師兄以犧牲自己來讓儒家出世。
接著,他就愣了一下。
雖然兩者的目的都是一樣,但是結果卻是大大的不同,大師兄以這種方法讓儒家出世,效果絕對遠超商甲午……
而在此時,大師兄所化的那一道浩然之氣,在那云霄中猛然綻放出燦爛的光芒,瞬間就照耀了整個天下。
那光芒,甚至暫時逼退了天黑。
轟隆隆——
天空上,傳來陣陣如同雷霆般的轟鳴。
蘇定邦感覺到那轟鳴有些不凡,就立即凝視靜聽起來,竟然聽到了一個浩浩蕩蕩的聲音。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這是大師兄的聲音。
而在此時,大師兄所化的浩然之氣散去后,似乎和整個天地融為一體般,使得天地四周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正氣歌?!”
蘇定邦聽到,則是皺了皺眉頭。
他感覺大師兄消散于天地間,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似乎正在執行著某種使命。
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使命?
蘇定邦漸漸明白了。
那個聲音依然在回蕩,不僅回蕩在蘇定邦的腦海里,也回蕩在太學院的學子腦海,同樣回蕩在天下百姓的腦海里……
它似乎在呼喚著什么。
猛然間,蘇定邦看到天地四周的大地下,緩緩地升騰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浩然之氣!”
蘇定邦心中震驚,想不到大師兄真的喚醒大地下的浩然之氣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太學院的學子或是老教授,同時高誦著《正氣歌》,使得五常山升騰著一層浩浩蕩蕩的浩然之氣。
而在此時,太學院的老教授,也明白大師兄在做什么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而此刻,大師兄則是重于泰山……
“哈哈——”
當太學院的老教授和學子,誦讀完那《正氣歌》氣后,不禁仰天大笑起來,而他們身上的氣息在節節攀升。
特別是那些老教授,氣息攀升得無比恐怖。
似乎在這瞬息間,就已經突破了好幾個境界,成為宗師級的存在了。
在皇都的南方,封青巖正踏空而來,四周一片黑暗。
此時,他感受到皇都五常山中,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浩然之氣,讓他都有些驚訝起來。緊接著,他就看到那道浩浩蕩蕩的浩然之氣,沖上云霄,消散于天地之間。
他皺了皺眉頭,這道恐怖的浩然之氣,似乎并不是消散于天地間那么簡單。
“這是……和天地融為一體?”
封青巖凝視著消散于天地間的浩然之氣,很快就覺察到它的不凡,再接著就聽到一個浩浩蕩蕩的聲音,正在朗讀著著名的《正氣歌》,使得天地間再次變化起來。
這一個聲音,化為一個呼喚,在喚醒沉睡的浩然之氣……
“舍生而取義?”
封青巖不禁無聲地笑了笑,輕道:“果然不愧是太學院的大師兄,為了喚醒沉睡在大地下的浩然之氣,居然以己身為引……”
他沒有想到,大師兄竟然把自己為化一枚鑰匙,去打開儒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