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幻境小鎮里,人皇穿過滾滾黑霧就要擊殺五官王時,卻看到旁邊站著一名臉色淡然的白衣青年。
他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在這一刻,他的所有攻勢都停了,心中不由無比悲憤起來,整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
其實,即使他不停下攻勢,也無法再前進半分,因為封青巖在他腳下劃了一條線。雖然只是封青巖隨手一劃,但是沒有絕對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跨過這條線……
雖然人皇已經攻進幻境小鎮,但是想要擊殺五官王,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
但是,在一旁看著的封青巖,不會去冒這個險。
人皇殺不了五官王,但是對五官王有影響呢?甚至,導致五官王歸位后,有缺陷呢?
這些誰都說不準。
即使是封青巖,也不敢肯定,所以就隨手劃了一條線,讓五官王能夠好好歸位。
“你還是不行,回去再練練吧。”封青巖看著人皇淡然道。
可是,封青巖的這句話,卻如同一柄尖刀般插進人皇的心臟,使得內心痛苦無比。
“啊!”
此時此刻,人皇再也忍不住,仰天悲吼起來。
他的吼聲穿出幻境,散落于天下間,使得不少人都聽到。但是,這悲吼又不太真實,使得人們以為是幻覺。
“人皇真敗了?”
有人聽到這悲吼后,內心有些痛苦起來,看著西南的方向道:“人皇怎么會敗啊?人皇怎么能敗啊?”
“嗚嗚——”
有人聽到這悲吼,內心驀然生出悲哀。
“人皇敗了……”
在大地某處,一名中年人看著西南搖搖頭道,臉色顯得有些落寞。
“老師,人皇真的敗了?”在中年人旁邊的年輕人,有些不敢相信道,難以置信人皇敗了。
人皇,乃是他們的皇,人間的皇,怎么能敗?
“其實,你不是早已經知道答案了嗎?”那中年人心中同樣有些悲苦,雖然他沒有借力與人皇,但是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人皇能勝的……
可是事與愿違。
“那歸位的陰神,怎么如此厲害?就連人皇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年輕人還是無法接受,盡管之前的種種,早已經預示著人皇的敗跡。但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時,他還是不愿接受……
“難道歸位的,真是傳說中的閻羅?”
那年輕人見中年人沉默不言又問,“不過,即使那歸位的陰神是閻羅,但是按理來說,也不應該是人皇的對手啊。起碼要陰間的主宰陰天子,才能夠和人皇平級啊。”
“誰說的?”
中年人愣了一下問道。
“人皇是人間的皇,陰天子是陰間的皇,不是這樣才對等嗎?”年輕人理所當然道。
中年人聞言更愣了。
不過,好像……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是實際情況,真是這樣的嗎?
“老師,既然人皇敗了,人皇不會有事吧?”
年輕人有些擔心道,他從這一聲悲吼中,感受到人皇的絕望,人皇的不甘,人皇的憤怒,人皇的酸楚……
“應該不會。”
中年人思索一下就搖搖頭。
“真不會?”年輕人問道,“既然人皇敗了,那陰神怎么會放過人皇?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放過,對等敵人,就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不是有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整天在想什么呢?”
中年人聽到,眉頭不由皺了一下,接著就解釋道:“人皇乃是應運而生,才剛剛降臨不久,怎么可能會死?”
而在此時,在那黑漆漆的夜空下,一個縹緲無比的身影,緩緩朝西南而去。其實,看似是緩緩,但是速度極快無比,只是眨眼間就已經飄出數十里……
這是一個白衣女子,她的臉上戴著面目,讓人看不到她的面容。
只是,她的氣息出塵,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散發著一股玄之又玄的韻味,使得她更加神秘莫測了。
不久后,她就已經出現在西南,繼續往馬鄉鎮飄去。
當她飄到馬鄉鎮時就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懸立在夜空中,靜靜凝視著那一個幻境。
她不清楚幻境內的情況,但是她知道人皇正處于崩潰中。如果不及時開導,或許會造成一蹶不振……
所以,她不得不來。
而她,對陰天子同樣忌憚不已。
如果迫不得已,她絕對不愿面對陰天子,更不想現身。陰天子可以一掌拍下人皇,同樣可以一掌拍下她……
而在此時,一道磅礴無比的煌煌之氣,從西南武侯縣的九丈山沖天而起。
隱隱可見那煌煌之氣中,有著一道不太清晰的影子。
那白衣女子感受到,立即朝武侯縣看去,也知道是何人來了。接著,她思索一下,就飄到一邊去了。
能不現身,就最好不現身。
如果不是為了人皇,她也不會趕這趟渾水……
這水,深得很啊。
“師父,你在哪里?我現在應該如何做?”那白衣女子,凝視著夜空,有些想念師父了。
可惜,師父已經消失二十多年了。
或許,師父已經死了……
因為她這一門,永遠都只能有一人。
而在此時,那道沖天而起的煌煌之氣,在夜空中架起一座長橋。
一端連接九丈山,一端連接馬鄉鎮,而那個不太清楚的身影,在那橋上緩步而行。
但是,他每走一步,腳下的大地就是數十里。
只是數息間,他就已經走到馬鄉鎮了,當他正想走進幻境里,就有些疑惑朝一個方向看去。
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這時,他眉頭微微一皺,就掐指算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遮掩了天機,讓他什么都算不到。
于是,他有些震驚了。
這個天下,還有人可以遮掩天機?而且,連他都算不出來?
當然,如果他算封青巖,肯定算不出來,但是他知道那神秘人物,肯定不是封青巖。
這不應該啊。
如果天下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這個天下間,只有寥寥數人,是他無法算出來的,封青巖是一個,人皇是一個,曾經的商甲午也是一個……
難道是?
這時,他凝視一下那個方向,大概猜測到是何人了,就朝那個方向輕輕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