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額的獎金設置機制,給了這些窮困的獨立電影人們以最震撼的一擊。風云網
而那些用自己曾經拍攝的未上映的小電影,而獲得了此次獎金的人,簡直就是欣喜若狂。
其中的代表人,也是秦觀推薦他們參選的那些六代導演的其中一位,寧浩。
這個在其他的六代導演都拿出了一部甚至更多作品的現在,他還如同埋藏在砂礫中的野生珍珠一般,無法找到體現自身價值的機會。
當他們中的那一群最先崛起的人,開始慢慢的搬離了798那個象征著藝術家失樂園的國度時,只有他還在那里默默的堅守。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而就是因為秦觀的這一次提醒,他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將自己曾經練手的作品,拿到了這一屆的迪拜國際電影節之上。
這個最佳創意拍攝電影的獎項,為他獲得了高達35萬美金的巨額獎金收入。
一下子,他寧浩就脫貧致富了。
而人生的軌跡就是這樣的有趣,當再次將自己在機場裹成了一個圓球狀的秦觀,在歸國后的接到的第一個電話竟然是寧浩打過來的時候,這就昭示了一個新導演的新的開始。
‘喂?我寧浩。’
‘我知道啊,怎么?得獎了,所以要請客謝謝我這個大恩人?’
‘對啊!有空嗎?’
‘有啊,我不是說了嗎?友誼地久天長啊。’
‘那就今天吧,別帶外人,我請客,老地方。’
‘得來!’
掛掉了電話的秦觀,毫不客氣的一轉頭,對著薛姐和叢念薇就邀請到:‘798的舊倉庫,去不去?’
‘與你的工作有關嗎?’
‘應該沒有關系吧?寧浩這小子應該想要謝謝我讓他發財。’
‘那我們就不去了!’
薛姐和叢念薇的齊刷刷的搖頭,讓秦觀的眼神很自然的就看向了他身后的這一整個團隊的狀況。
畢竟是離家多時的工作,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四個大字:歸心似箭。
頗為暖心的秦觀,則是將旅行歸來的行李送上了工作室派來的商務車,在與叢念薇分別時還不忘記囑咐一句:‘沒用的行李就先扔在車上,讓他們給送到我的工作室。’
‘家里的三樓太高,你搬不動。’
‘恩,那你也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實在看不下去的薛姐,只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大光頭來聊表欣慰,而獨自上了計程車的秦觀,卻是在798那個充滿了回憶的地點下了站。
多年過去,那里的土路已經變成了泊油路,而一種屬于798獨特的藝術魅力所展現出來的社區的風貌,也讓急速發展的首都接受了它。
一些超現代藝術的雕塑和后現代設計感的花園,是這里的居民自發的建設出來的。
而屬于城市的官方的規劃員,在道路設施重建的時候,卻很完美的保留下了這里的原貌。
這個因為秦觀的注意,而逐漸的出現在全中國的美術界,藝術品,雕塑和電影制作屆的屬于年輕一代的人的中心,終于露出了它自己獨特的猙獰。
可惜,這些頗有性格的六代們,就如同堅持夢想一般的人,將那個破倉庫保留了下來,依然當著自己的駐留地。
哪怕現在里邊的人已經撤離的七七八八,可是依然堅守在那里的寧浩,卻迎來了他想要見到的那個男人,秦觀。
大倉庫的包鐵木質門,因為客人的到來而吱吱呀呀的打開,一種屬于冬季的暖氣的熱度,隨著秦觀往里挪動的步伐撲面而來。
里邊的蜂窩煤爐子連接著煙囪,沒有絲毫的改變,卻是因為倉庫一側的半個包邊的暖氣片的緣故,而使這里比往年,更加的適合居住人的要求。
北方的供暖很足,在倉庫內的寧浩穿著淺藍色的秋衣秋褲,敞挒著的圓形領口,標志著這里主人的不拘小節。
從外邊進門的秦觀,帶著冬季的寒氣,將肩膀上的圍脖一圈圈的解開,大衣的扣子掰開了幾顆,就著爐子上的搪瓷缸子煨煮著的茶湯,就給自己的一次性紙杯中分滿了一份。
‘啊,過癮,冬天喝一口牛街的茶湯糊糊,果然還是對胃。’
秦觀將紙杯往略顯油膩的小桌子上一放,就望向了對面邀請他的人寧浩。
‘說吧,專程把我叫過來,可不僅僅是吃飯這么簡單吧?什么事?’
最后的戰士寧浩,直接就是一咧嘴:‘本來吧,我這個劇本就已經寫好了很久了。’
‘要是沒有你給我推薦的那個什么迪拜國際電影節,依照我的尿性我也不會找你。’
‘你也知道,咱們這一群人里邊,也就我現在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部作品都沒面世的在這里瞎混。’
‘全靠朋友們賞飯吃,我才能在這里住的踏實。’
‘我原本想著,把我的新劇本到處投投,電影公司,制片方,國內的幾個電影大廠子,我都去試試。’
‘沒準哪個慧眼識珠的人就會覺得本子不錯給投資了呢?’
對面的秦觀剛想張嘴,就又被寧浩的伸出來的手掌給阻止掉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秦觀,你對我們這個圈里的人已經夠好了!你一個大影帝,出演我們這些人的藝術片,那都是低片酬甚至是0片酬。’
‘是,大家感激,可是他們起碼是拿到了投資的影片。我既讓你出演,又讓你投資,這樣的缺德玩意,可不是我寧浩。’
‘可是現在不同了!哈哈!我好歹也是個百萬富翁了!我有錢了!我可以自己投資拍片子了。’
‘所以,我打電話給你時目標就很明確了。’
‘秦觀,我這劇本不是藝術片,我寧浩就是奔著市場去的,我就是為了賺錢,我就是要讓我的小成本電影,撈的盆滿鍋滿。’
‘你不是沒有大票房的電影上映嗎?那些媒體不是說你走進了藝術的大路一去不回了嗎?’
‘秦觀,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本子,我覺得肯定能大賣啊!啊?’
秦觀看著越說越興奮的寧浩,有些好笑的接過了他早已經知道的那個劇本名字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