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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就宛若是一處寶庫,抄沒出來的銀兩著實驚人,齊寧暗想淮南王者斂財的手段果然是了得,不過細細一想,淮南王數十年來一直都是受到朝廷的恩賜,每年所獲得的賞賜就不在少數,再加上搜刮脂膏,幾十年攢下來這筆巨財,倒也不算突兀。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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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馬上意識到,淮南王家財豐厚,老百姓不知道,但是京官們肯定清楚,即使京官們不清楚淮南王底細,司馬嵐卻必然清楚。
像司馬嵐那樣的人物,當然不會打無把握之仗,他既然將淮南王列為敵手,當然對淮南王調查的異常清楚,而且身為三朝老臣,司馬嵐在朝中的資歷比淮南王只高不低,這些年來淮南王上下其手的動作,作為朝中最重要的理政大臣之一,司馬嵐自然是一清二楚,所以淮南王府到底有多少財產,司馬嵐也是心中有數。
撇去佛堂藏寶室的珍奇異寶不說,僅目前搜找出來的財產就高達三四百萬兩之巨,如此龐大的財產,齊寧就算胃口再大,倒也不敢真的吞下去,即使大張其口吞下一半來,兀自還有一兩百萬兩進入到戶部銀庫之中。
如果這筆巨款進入戶部,那么齊寧最擔心的就是肉進虎口,司馬家會找到機會染指戶部,隨即控制戶部財政。
竇馗見到齊寧微皺眉頭,他畢竟也是狡猾之輩,明白齊寧心思,壓低聲音道:“侯爺,目前只是統計財物清單,王府的抄沒出來的現銀也不過十幾萬兩銀子,這筆現銀咱們是不能動彈。不過其他物件該報上多少銀子,下官知道該怎么辦,只是.......!”猶豫一下,更是低聲道:“財物太多,如果懸殊太大,必然會有人找上麻煩,目下估算大概價值三百多萬兩銀子,侯爺覺著該往戶部繳入多少?”
“這種事兒我全無經驗。”齊寧低聲道:“竇大人覺得該怎么辦?”
竇馗想了想,一咬牙,道:“侯爺,下官盡力將賬目做的沒有太大破綻,給侯爺騰出二百萬兩銀子......!”
齊寧心下一凜,暗想竇馗著膽子也真是夠大的,皺眉道:“是不是太多了?”
竇馗輕聲道:“朝中其他的官員不敢卷入其中,就算調查,也只有司馬家可能糾纏起來。不過司馬家從來沒有涉足入戶部,對戶部的章程并不了解,而且下官會做的天絲無縫,不會讓他們瞧出破綻來。”
齊寧想了一想,才道:“竇大人,事兒該怎么辦,我也不清楚,你看著辦就好。”微微湊近,低聲道:“其實有一個法子我倒覺得不錯,也不知妥當不妥當,竇大人幫著參詳參詳。”
“侯爺請講。”竇馗低聲道:“侯爺想到的法子,定然是高明至極。”
“你也知道,皇上對黑鱗營的重建一直都是十分的關心。”齊寧輕嘆道:“黑鱗營并非步軍,從一開始就是按照騎兵來訓練,可是據我所知,目前黑鱗營連人手一匹戰馬都不可得。”
竇馗聽話聽音,明白過來,道:“這是下官的疏忽,慚愧至極。”嘴角泛起笑意:“侯爺,黑鱗營有一千編制,如今市面上真正的好馬,少說也有二百兩銀子一匹,一千匹就是二十萬兩,而且騎兵長途征戰,往往要兩三匹戰馬輪換,要給黑鱗營配備好馬,就需要五六十萬兩銀子。”
齊寧笑道:“若是竇大人能夠為黑鱗營解決此事,黑鱗營上下必然是感恩戴德。”
竇馗道:“還有兵器,此外黑鱗營的營地太過簡陋,要訓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鐵騎,那可得花費不少銀子。侯爺,下官準備從抄沒王府的銀兩之中拔出八十萬兩銀子交給黑鱗營,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齊寧擺手道:“這是你們戶部的事情,我不摻和。”又道:“是了,北漢那邊皇子爭位,雖說朝中暫時還沒有商議出應對北漢的策略,但皇上大婚之後,此事定然會提上議程。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咱們秦淮軍團隨時都有可能出兵渡過淮河,所以前線的糧草軍餉必然要準備充足,可不能有絲毫差錯。”
竇馗赫然開朗,低聲道:“侯爺這樣一說,下官就明白該怎么做了。”
齊寧招招手,竇馗貼耳過來,齊寧才輕聲道:“抄沒的三百多萬兩銀子,八十萬兩撥給黑鱗營,一百萬兩拔給秦淮軍團,余下一百多萬兩,騰出一百萬兩銀子來,畢竟皇上給了咱們發財的機會,咱們也不能辜負皇上的美意,這一百萬兩銀子,二一添作五,竇大人也那一份去就是。”
竇馗急忙道:“不敢不敢,侯爺,下官絕不敢動彈分毫......!”
齊寧心里明白,要讓馬兒跑,總要給馬兒吃草,要讓竇馗心甘情愿辦好這件差事,總也要讓他沾些油水:“你不必多言,本侯做事,從來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有這發財的好機會,我自然不會置你不顧。”
竇馗拱手道:“侯爺如此照顧,下官萬死不能報也。但下官絕不敢與侯爺二一添作五。”低聲道:“侯爺豁達,下官斗膽,到時候留下二十萬兩銀子,剩下的都會交給侯爺。”
齊寧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來日方長,只要竇大人用心辦事,本侯總不會虧待你。”
齊寧未雨綢繆,心知這樣的安排算是當下最好的辦法,銀子入了戶部銀庫,立刻調撥出去,黑鱗營那筆銀子自己當然是勢在必得,至若撥給秦淮軍團一百萬兩銀子,不但可以讓前線早有準備,而且即使司馬嵐想要阻攔只怕也是不能。
司馬嵐手中最缺的就是兵權,如果再阻止戶部撥付銀子交給秦淮軍團,那就必然會得罪秦淮軍團,到時候軍方對司馬家的態度也將更為的厭惡。
商量已畢,二人也不多廢話,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王府的財物也大致都抄沒干凈,登錄在冊,竇馗吩咐人打包裝車,將王府的財物一車一車地裝運了出去。
竇馗領著最后一車抄沒之物離開之后,遲鳳典這才過來向齊寧拱手道:“侯爺,今日也倒算順利,卑將臨來的時候,皇上有過交代,抄沒之后,侯爺必定也十分辛勞,明日就是皇上大婚,皇上今晚也不會接見臣子,侯爺只管回府歇息就好,卑將回宮向皇上復命就成。”
齊寧問道:“皇上可安排人護衛淮南王府?”
遲鳳典點頭道:“皇上有過交代,一切都由侯爺安排。侯爺若是要調用羽林營在此守衛,卑將會讓人留下來。”
齊寧抬頭看了看天色,才道:“明日宮中大婚,非比尋常,羽林營要保衛宮中的安全,自然不能抽調羽林營的兄弟。遲統領,你看這樣成不成,派人先去京都府調一隊差役過來,暫且接替羽林營護衛此處,羽林營的兄弟今日都辛苦得很,明日還要執勤,先回去歇息一下。我今晚派人去黑鱗營調一隊人馬過來,在皇上另有旨意之前,暫且讓黑鱗營的人守衛王府,保護世子不被人騷擾。”
遲鳳典道:“侯爺安排妥當,顧念弟兄們辛苦,卑將代弟兄們謝過侯爺。”
齊寧哈哈一笑,道:“都是奉皇命辦差,自己兄弟,可不要說謝字。”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遲統領,還有一件小事想讓你幫忙,是否能換個地方說話。”
遲鳳典抬手道:“侯爺請!”
齊寧也不廢話,在前領路,兩人一前一后到得一處屋外,齊寧推開門,讓遲鳳典進了去,這才關上門,轉到偏房內,遲鳳典跟在身邊,正不知齊寧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見齊寧已經走到房間角落處,抬手掀開一塊黑布,黑布之下,卻是放著兩只箱子。
遲鳳典隱隱明白什么,卻還是問道:“侯爺,這是......!”
齊寧打開一只箱子,遲鳳典瞟了一眼,里面卻放滿了珍玩器皿,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隨便看一眼,便看出箱內的那些珍玩俱都是上品。
這箱內的古玩珍寶雖然及不上藏寶室那般罕見,但是比之外面其他的寶物,那自然是珍貴得多,齊寧關上箱子,含笑道:“今天從一大早開始,遲統領就帶著羽林營的兄弟過來忙活,這一天下來,大家也都是辛苦了。方才竇大人臨走之前對本侯提起,說是不能虧了諸位兄弟,本侯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留下了一些小玩意,遲統領待會兒帶走,給弟兄們也賞些酒錢。”
遲鳳典心中其實已經估算,這兩箱珍寶真要是出手,少說也有十幾萬兩銀子,遲鳳典雖然是羽林營統領,位置關鍵,但每年的薪俸卻并不多,十幾萬兩銀子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筆天文數字。
“侯爺,這......這不大合適吧?”遲鳳典眼角微跳。
齊寧含笑道:“這如果是有人要賄賂遲統領,別說遲統領不會收,就算遲統領動了心,我也會阻攔遲統領收受。但這畢竟是抄沒之物,有不少是不義之財,就算繳入戶部,回頭還不是各司衙門分走了。近水樓臺先得月,既然有機會,讓羽林營的兄弟們沾沾光,大家多幾瓶好酒喝,那也不是什么壞事,遲統領意下如何?”
遲鳳典笑道:“侯爺如此照顧,卑將若再推辭,反倒是矯情了。”行禮道:“多謝侯爺照顧,卑將代弟兄們謝過侯爺。”
“可別說這樣的話,否則就是見外了。”齊寧拍了拍遲鳳典手臂:“有福同享,這才是好兄弟,遲統領,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是是.....!”遲鳳典也是笑起來,氣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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