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
看到沐凡的姿勢,諾基德等人的大腦思維還沒來得及轉過來。
一圈肌肉的浪涌從大腿向腳步推進,最終消失在腳掌與地面接觸的位置。
地面一顫,仿佛戰機在星空母艦上猛烈彈射的瞬間。
沐凡整個人從原地驟然消失,然后帶著身后一串長長的殘像,轟然撞向那道合金巨門。
布料下的腿部肌肉瞬時完成了能量灌注凝結的過程,堅如鋼鐵!
騰空轉身,一腳蓄力至最大,蹬出。
巨大的金屬轟爆聲在震得那些警員渾身一個激靈,然后震撼而呆滯的看著那道合金巨門正中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
中央區域的那塊巨大金屬板與周圍的連接處盡數崩裂,然后在恐怖的動能挾裹下,直著向后飛出。
煙塵騰起,被踢飛的金屬門板嵌進那道巨型的混凝土墻壁中。
沐凡輕盈落地,負手邁步走入。
留下身后一眾徹底石化的警員們,三級警司諾基德此刻的眼中盡是駭然。
他那只持槍的右手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他已經徹底喪失了在這名軍官面前動用武力的想法。
這時他才恍惚想起自己手中還握著對方的身份卡片。
抬起手,目光落在那最后幾個字上。
職務:特殊作戰隊……隊長。
“直屬聯邦中央軍部的特戰隊隊長,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他們兩個恐怕是白死了……”
看著這張卡片,諾基德苦澀的說道。
然后眼睛望向沐凡消失的方向,面部一愣,“壞了,通知考伯特警長!”
站在警局限制居住區門口的考伯特警長,此刻正點著一支煙計算里面少女通話的時間。
他是一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警官。
做生意,講究誠信最重要。
他不是奈哲爾加列那種從商海中成長起來的大人物,他也沒有對方的手腕和魄力。
從根本性格上看,考伯特身上烙印著小富即安的思想影子。
所以這種能夠在合理范圍內撈錢的方式,他從來不會拒絕。
還有兩天就是奈哲爾大人規定的時間了,非常好,到現在為止他都非常滿意這次交易。
因為對方非常配合,而且每次通話的內容都是籌集錢。
并且還特意叮囑不要擴散消息,不要求援。
“再來幾個這樣的生意,我就可以提前退休了啊。”考伯特心情舒暢的吸了一口香煙。
就在這時,他腰間的通訊響了,一看是三級警司諾基德。
“喂?”
剛剛一個字說出口,他面前的大廳后玻璃門轟然炸裂,一道人影直接橫著從里面飛了出來,掉落到地上的時候發出哎呦的痛楚聲。
“警官,緊急情況,有一名聯邦少校闖入……”
“好了,我想你不用說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名掐著一個警員脖子從后門走出的青年,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隨手將手里快憋死的警員扔到一旁。
沐凡瞇起眼睛,看著對面那呆呆站立任由手中香煙滑落的考伯特,肩章上的警長徽記鮮明而耀眼。
每一步邁出都是同樣的距離,沐凡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到身前半米處。
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名個子不高的警長,他甚至能看到對方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
“警長,不用緊張,你看你都出汗了。”
從對方的側口袋中取出一副白色手帕,然后在對方顫栗而恐懼的目光中,輕輕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領帶也歪了。”
隨手扔掉那副白手帕,然后看著這名西服革履的警長大人,一手拉住領帶前端,一手輕輕往上提。
“謝謝,不用了。”
“有些緊了,朋友松手好么?”
“我……呃……呃。”
沐凡漠然注視著對方,右手依然在向上推動那個結扣,如同一個套索,越勒越緊。
偏偏考伯特的身體在對方的力量控制之下除了徒勞的蹬腿,根本做不出半點有效的反擊。
臉色越憋越紅,然后開始發紫。
考伯特大腦甚至開始出現暈眩,那是嚴重缺氧的前兆。
恍惚中他甚至以為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但是,突然一個朦朧的聲音不徐不疾的從耳邊響起:
“如果想活,就點點頭,然后我問,你答。”
即將閉上的雙眼猛然瞪圓,考伯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拼命點頭。
沐凡看著面前這垂死之人的掙扎,那推動結扣的右手終于停下,然后反手一拉。
領帶終于松開。
“呼咳咳、咳咳咳!”
鼻涕和眼淚一同流出來,考伯特直接癱軟在地上。
不過下一秒他的衣領就被一只手攥住毫不費力的提起。
他整個人被懸在空中,也終于看清了對面那年輕的過分的臉龐,以及那雙……漠然平靜的眸子。
“我來自聯邦,我的朋友也來自聯邦,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我想說到這里,你應該明白了吧?”
沐凡輕輕歪頭說道。
而考伯特的背心瞬間蒙上一層冷汗,然后整個臉上汗如漿出,一片煞白。
“警長,警長您沒事吧,有人闖進來,警……長。”
諾基德警司的聲音由遠及近,在從后門沖出看清這一幕后,戛然而止。
“人呢?”惡魔般的聲音輕輕響起。
“在里面,在里面。”考伯特警長哆哆嗦嗦的說道,一只手慌忙指向身后的大廳。
面前這人身上的血腥味,幾乎快把他沖暈了。
在寶貴的生命面前,所有的他都可以不要。
什么加列家族、什么職權、尊嚴,統統被他丟到腦后。
他只希望能從面前這恐怖的青年手里活下來。
在聽到對方的回答后,沐凡眼角余光掃了一眼那四四方方處處壓抑的建筑物,眼中的森寒下降數十度。
暴烈的殺機毫不掩飾的勃發,極度恐懼中的考伯特幾乎昏死過去。
但是下一句在他聽來卻仿佛天籟,哪怕這是一句威脅。
沐凡將考伯特提到自己眼前,平靜的注視著對方,用同樣沒有起伏的語調說道:
“她哪怕受了半根頭發絲粗細的傷害,今天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聽到這句話,考伯特喜極而泣,他拼命的喊道:“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半點也沒有,你可以問問她,我是無辜的。”
涕淚橫流,看的身后僵立的諾基德面色都一陣不忍,卻又不敢開口或者動手。
這個青年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殺人兵器!
在他的大腦中沒有半點秩序和敬畏可言。
對于這樣的瘋子,他諾基德也想活著啊!
“考伯特警官,我……呃。”一句清麗悅耳的少女聲剛剛響起,便突然中止。
面色明媚的少女,此刻的眼中已經盡數被那道傲然而立的身影所填滿。
“……大……人。”
呆呆的、柔柔的、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
手中握著的警用天訊悄然掉落。
那道身影,跨越光年,恍如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