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認得我。”張一指的目光冷漠的掃了周擇善一樣,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竟然讓周擇善汗如雨下,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嚴。
“我……我有幸參加過兩年前的華夏醫學論壇,恰好當時您在主席臺……您是整個華夏醫學界的泰山北斗,我一直在向您學習。”周擇善一邊擦著冷汗,一邊笑著說道,只是笑的比哭都難看。
“學習我什么?”張一指冷哼道,“學習我以權謀私、仗勢欺人、罔顧人命、將治病救人視若兒戲么?”
周擇善的聲音發抖:“不……不是。”
“做為華夏醫學協會的常務理事以及終身榮譽會長,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將暫停你的江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職務,對于你的所作所為,回京之后我會通報給華夏醫學協會所有的理事成員,最后開會做出決定,在此之前,你的職務將由副院長代替。你可以滾出去了。”
謝倫這才知道,眼前這個走路都顫巍巍的老頭在醫學界竟然擁有莫大的權利,周擇善的權利雖然只局限于江城的醫學領域,不過他的級別卻不低了,算是一個副處級干部,職位被這個老頭子說暫停就暫停了。
而謝倫真正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方面,原本以為這個蕭兵只是一個普通的外來≌√長≌√風≌√文≌√學,w≠ww.cf→wx.ne≤t者,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盤,那就像是一塊泥巴一樣,隨便的揉捏,卻沒想到他竟然認識這樣的大人物,恐怕這個蕭兵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這個該死的臭小子,沒事就給我惹是生非,等出院之后一定要關他禁閉不可。
“張……張老……您聽我給您解釋……這位謝老板是我們江城市的大企業家,以前還給醫院捐款過不少……。”
張一指淡淡道:“把他給扔出去。”
他身后的黑人保鏢弗耶向前踏出一步,一把將周擇善抓起并扔出了門外,然后重新在張一指身后站了下來。
這時候張一指看向了謝倫,道:“我不知道你在江城有多大的權利,可是我現在能告訴你,這里是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起碼在這里不是你耀武揚威的舞臺,也請你出去!”
從趾高氣昂的讓這些人滾出去,到現在情況反轉直下,謝倫的一張老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這些全都是因為一個男人,一個在他眼中本應該很不起眼的男人,他充滿怨毒的眼神看向蕭兵,語氣陰沉的道:“咱們的事情不會就此了結的,我敢保證,只要你在江城一天,我就會讓你和你的朋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兵冷冷的笑了笑,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我有必要告訴你幾點,你家的兒子是純屬自找的,你這個當老子的在自取其辱,你們謝家將我給惹怒了……最后一點,你可以威脅我,我不在意,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威脅到我身邊親近的人……。”
說話間,蕭兵忽然向前踏出一步,一股可怕的氣勢洶涌撲去,謝倫身后的那個面色冷峻的貼身保鏢忽然臉色一變,慌忙上前,以攻代守,一拳打向蕭兵腹部,蕭兵竟然一動不動,任由對方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謝倫的眼睛亮了,臉上都是興奮而殘忍的笑意,他這個貼身保鏢可與之前被蕭兵打倒過的那幾個不一樣,這個保鏢在偌大江城都是排名前二十的真正高手!
原本這個保鏢在一拳打在蕭兵身上之后,也以為自己這一拳足以將蕭兵給打倒,但是他卻感覺自己的拳頭就像是打在了一塊生鐵之上,緊接著一股恐怖的反震力直接讓他的整條胳膊幾乎爆裂開來,拳頭上的每一寸骨骼都爆裂開來,血肉模糊,鮮血四濺。
這個保鏢用帶有無比痛苦和無比驚恐的聲音說道:“他是明勁……。”
轟的一聲,他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門外走廊的墻壁上,暈死在地上。
蕭兵再次踏前一步,兩個人的身體貼的很近很近,蕭兵的語氣冰冷,帶著一股寒意的說道:“我也敢保證,用不了多久,你會跪下來求我,讓我饒恕你們整個謝家的狂妄無知,為了你們謝家父子今日的所作所為而懺悔!”
想到剛剛保鏢在暈倒之前所驚恐的喊的‘他是明勁’四個字,謝倫的腦門上就有汗珠滴落了下來,而蕭兵的最后一段話更是猶如死神的魔咒一樣纏繞在他的內心。
張一指看著房間里的兩個護士,不冷不淡的道:“把那個受傷的給抬走,叫個主治醫師去給醫治一下。”
那兩個小護士早就已經傻了,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只是她們兩個哪里抬得動,慌忙叫人去了。
張一指又看向謝倫,語氣平淡的道:“現在你應該明白了,這家醫院不歡迎你,我這小朋友做事太沖動,我不想你也有什么意外,所以你也可以離開了。”
謝倫的臉色憋得如紫茄子一般,又畏又恨的看著蕭兵,嘴唇抖了抖,終于勉強撂下了一句狠話:“你好……你好……這件事情不會這么結束的,這筆賬,我謝家一定會讓你償還。”
撂下一句狠話之后,謝倫連忙灰溜溜的就走了。
李春蘭母女倆從頭看到尾,簡直就猶如看了一場戲一樣,從剛開始的被人以權壓人,一直到最后事情完全反轉了過來,做壞人的,一個落荒而逃,還有一個被開掉了院長的職務,簡直想都不敢想,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叫做蕭兵的男人。
李春蘭是越來越相中蕭兵做她的女婿了,而蘇小小隨著蕭兵幫她家越多,她的心情也越加的復雜起來。
張一指走到李春蘭的床頭,弗耶拉了一把椅子放在張一指后面,李春蘭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張一指立即制止道:“好好躺著,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休養。”
“這位……。”
蕭兵笑道:“叫他張老好了。”
“張老,剛剛實在是謝謝你了。”
“恩,不要多說話,我幫你把把脈。”張一指坐下,等李春蘭伸過來胳膊之后,在李春蘭和蘇小小的驚奇的目光之中,他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搭在了李春蘭的脈搏之上,這就是張一指的由來,醫生的境界早就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之境,也是因為如此,他覺得醫學界沒有多大的挑戰了,加上他性格怪癖,所以這兩年從來都不曾為人治病,除了這次……。
張一指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了脈搏一番,睜開眼睛,微笑著道:“心臟已經開始恢復,過兩天我幫你做一個小手術,緊接著調養生息也就好了,不過記住,以后要在家好好休息,聽說你還開著一家面館?生意上的事情是不能干了。”
李春蘭一臉感激的道:“張老,謝謝你。”
蘇小小道:“我也替我媽媽謝謝您。”
“不用謝了,我和蕭兵是忘年交,如果換做其他人,就算是請我,我也不會來,要謝就謝他好了。蕭兵,我先去處理一下這家醫院的事情,召開一個醫院高層會議,把那個無德院長的事情給解決一下。”
蕭兵笑道:“晚一點我給你接風。”
張一指想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我喜歡安靜……。”
“我知道。”蕭兵向來都很了解這個性子有些孤癖的老人,“隨便吃點小吃,只有我們倆。”
張一指這才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拄著拐杖,在弗耶的攙扶之下,離開了病房。
張一指走了之后,李春蘭一臉認真的看向蕭兵:“小兵啊,這位老先生肯定是醫學領域的大人物吧,是你從首都給請來的?”
蕭兵笑著點了點頭:“阿姨,你就放心吧,他不單單是和我關系好,他和佩雅也是朋友關系,所以我也只是隨口一提。”
李春蘭這才松了口氣,本身她的命就是蕭兵給救的,如果還繼續欠蕭兵這么大的人情,她真怕自己以后都還不起,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以后了。
蕭兵早就看透了李春蘭在想些什么,看到李春蘭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立刻笑著道:“李姨,你好好休息吧,有張老在,對于手術你就盡管放心,面館那邊重新營業了,我先去忙。小小,晚上我來替你。”
李春蘭道:“不用了,你們兩個晚上都回去休息,這里有護士照顧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剛剛張老都發話了,護士肯定不敢怠慢。”
蘇小小和蕭兵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再加上蘇小小學業也不能耽誤,于是就都答應了下來,蕭兵說道:“阿姨,我先去面館里面照顧生意,小小,那我們就晚上見了。”
蘇小小沒搭理,蕭兵也不介意,雖然和一個對你有敵意的漂亮女孩子住在一起可能是有點怪異的,不過龍門里面一個個都是怪人,蘇小小起碼還是比較正常的,倒也算不上什么了,于是蕭兵打完招呼就走了。
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蕭兵遇到小北,小北小聲道:“剛剛我沒出手……。”
蕭兵拍了拍他肩膀,小聲道:“不用解釋,你做的對,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先走了,晚上我回去之后,你就找地方休息吧。”
謝倫狼狽不堪的帶著媳婦離開醫院,他們兩個坐在車里,謝倫的臉色陰郁,而他的潑婦媳婦卻在旁邊吵鬧個不停。
“姓謝的,你兒子被人打了,你就這么帶著我灰頭土臉的回家,連個屁都不敢放,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放屁,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謝倫憋了一肚子氣,被這婆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終于算是炸了,指著婆娘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敗家娘們,你再撒潑,我就把你從這個車上給扔下去!”
“你……你……你竟然罵我是敗家娘們。”張君如抓起錢包,拉鎖打開,從里面抓出眉筆、口紅、現金……不管是什么,一樣一樣往謝倫臉上砸,嘴里還又哭又叫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讓我去死……。”
“要死死遠點。”謝倫一把將她的包從手里奪走,氣惱道,“你他媽知不知道那個小子是個明勁高手?你知不知道整個江城市的明勁高手都不超過五個?小兔崽子給我惹下這樣一個麻煩,你讓我怎么辦?”
張君如沒有什么東西可扔了,卻猶自不甘的憤憤道:“那你就不為兒子報仇了?堂堂的江城大企業家,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你不嫌丟人?”
“誰說我不管了?你先回家,我去見一個人。”
“你要見誰?”
“江城北方地下世界的女皇帝,北天王,牡丹仙子!”
謝倫的目光透過窗外,向著越來越遠的醫院方向看去,眼眸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