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光的夜晚,愛德華在荒原里奔跑,他原本為追上龍蚯列車而乘坐的坐騎已經被殺死,因而只能徒步而行。
這對他來說是致命的,因為他現在不是在趕路,而是在逃亡!
追殺他的也不是反抗軍的人,而是夜鴉和扭曲的裂隙者!
兩個同樣失去了雇主的暗殺者不約而同的聯合在一切,將他追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哈哈哈,痛快!你們這些垃圾神的走狗,我早就想殺一只試試!今日終于讓我逮到了機會!”
扭曲的裂隙者在追殺中發出狂笑,他和夜鴉不同,是單人獨行的暗殺者,扭曲的裂隙者是他從上一代身上繼承下來的名號,也是他的名字。
他的上一代也被稱為“不死者”,但最終還是死了。
“別廢話,趕快把他殺了!我可不想自己殺了處刑人的事被暴露出去。”
一道影子般的黑影在地上疾走,飛快地追逐著愛德華。
她是夜鴉!
夜鴉在不久前暗殺了另一個黃金處刑人勞斯基,其真實目的不明,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剪刀手愛德華竟然逃了!
這就讓她無法接受了!
愛德華雖然很蠢,但畢竟是黃金處刑人,他的話肯定會被裁決教廷采信,只要他提上一提,夜鴉殺死勞斯基的事情就會暴露。
否則,就算那輛龍蚯列車上的全部反抗軍站出來指正,只要夜鴉否認,也能將勞斯基的死歸咎在反抗軍的身上。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夜鴉是個接受雇傭的暗殺組織,但他們并不想在明面上招惹裁決教廷,所以必須將愛德華滅口。
而扭曲的裂隙者則是基于和夜鴉的交情以及興趣而行動!
在大世界的這塊神土大陸上,有七支最出名的不死者,夜鴉是其一,裂隙者也是其一!
在愛德華上演生死大逃亡的時刻,羅文一行人的車廂里卻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好,羅文先生,我是反抗軍的冰狐朱葛。我為自己前不久的無理而道歉!”朱葛推門不入,就站在門口,彬彬有禮地說道。
像他這樣氣質偏向古代文人的中年人,其實很容易給人留下較好的第一印象。
但他與羅文的第一次見面顯然是失敗的。
因而見到是他后,羅文便漫不經心地說道:“知道,一個二五仔是吧?”
朱葛微微一愣,便恭敬地問道:“二五仔……是什么意思?”
“不,沒什么?”羅文懶洋洋地說道,“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要休息了,要不你明天再來?”
朱葛又是一愣,半晌才尷尬地笑了笑:“先生,你真是說笑了。”
羅文卻道:“不,我這個人并不習慣開玩笑。”
若是換個脾氣暴躁的人,這時候肯定扭頭就走,或許還會摔門而去,但冰狐不愧是冰狐,他即便表面上表現出憤慨、詫異等表情,內心之中卻如冰川般冷靜。
就像白天之時,他雖然看似憤怒,但其實那都是演技,他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嫌疑摘除得干干凈凈,就算朱榮最后認罪,他也將站在審判者的立場上審判朱榮,而不是與朱榮一樣的嫌疑人。
因而,他既沒有憤而離開,也沒有走進車廂,而是就站在車廂的門檻上,繼續著他的話題。
“羅文先生,我們反抗軍與你的利益并不存在沖突,如果愿意,我們其實是可以合作的……”
“不,我并不需要和你們合作。”羅文卻道,“如果你還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不要再打擾了我們了嗎?長夜雖然漫長,但我們真的要休息了!”
朱葛在門檻上佇立良久,終于還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然后他退后一步,稍微重一些地把門關上,把一個熱臉貼冷屁股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若非早就預料到他也是反抗軍的叛徒,羅文怕是真會以為他是反抗軍的忠實成員了!
“想來等他回到龍澤面前多說上幾句,他的嫌疑就會被徹底消除吧?而且龍澤會徹底打消與我合作的想法。”
羅文翹腿以待。
“不過,這正是我所期望的。如果他們內部還存在不和的聲音,又如何能在圣地盡情地鬧?”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羅文在龍蚯列車上度過一段安靜而愜意的生活。
而勞斯基和愛德華這兩位黃金處刑人的死也流入裁決教廷的情報系統,并很快將其死歸咎在了反抗軍與恰逢其會的羅文一行人身上!
“又死了兩個?”
異端審判所,公正之神奧比在大發雷霆。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輕易插手,只需把關于這個羅文位置的第一手情報告訴我就可以了嗎?”
“奧比大人!”黃金處刑人自動魔導趙北辰雙手五指交疊,無比謙卑地跪伏在地,低頭說道,“這一次犧牲的兩位黃金處刑人中,愛德華是個從來不服從管教的瘋子,而勞斯基只是在執行另一項任務時偶然撞見那個羅文!也是由此,我們才真正確定了羅文一行人的行蹤!他們正乘坐龍蚯列車徑直往圣地而來!”
“另一項任務?”奧比不由問道。
“是的,是一項關于反抗軍的……”趙北辰連忙解釋。
“不,不用告訴我!”奧比卻立刻揮手阻止道,“那種小事你們自己解決。等那羅文出現在圣地,立刻就鎖定他的位置,我會親自出手將他轟殺至渣!讓他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
“是的,奧比大人!”趙北辰連忙應道。
“哼,原始之民!這一次,我絕不會再給任何一個原始之民機會!一定將他扼殺在萌芽之中!”奧比狠聲說道。
趙北辰目光閃爍。
“原來是原始之民!卷宗記載,上一次引發亂象的原始之民是個自稱英雄王的男人,那個男人好像在遠方建立了勢力,但在不久前被人連根拔除,現在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