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三天時間轉眼即逝.
永安郡,蕭家。
二十年誕辰之日如期到來,蕭府上下一片大紅大火,張燈結彩,充滿了喜氣盈盈的氣氛。
正門之上,一副全新對聯高掛。
左邊書:萬象山河處處春光寒轉暖
右邊書:八方云月年年淑景去還來
橫批書:錦繡乾承
門前兩側是兩只大紅燈籠。
蕭府之內,眾人一身紅火裝束,跑前跑后,張羅有序,每個人都洋溢著志得意滿的氣息。
與眾人不同的是,此刻蕭二爺卻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臉上滿是擔憂,喃喃自語道:“這都快要八點了,眼看宴會就要開始了,少家主怎么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蕭二爺的旁邊,同樣是一位中年男子,倒是一臉平靜,不是蕭三爺蕭百烈還能是誰?
自斷天涯與蕭齊天一別之后,蕭三爺便馬不停蹄地趕到西梁城,想搬救兵。
結果可想而知,沒有蕭布衣的蕭家,瀕臨滅亡的蕭家,人家根本就不屑理會。
以往那些看起來關系極其密切的勢力,不是推衍就是避而不見,或者干脆就是冷言冷語,氣得蕭三爺幾欲吐血,大罵一群白眼狼。
而在他積極奔走的同時,他突然聽聞,西梁城一些與永安郡三大家族交好的勢力,卻是紛紛出兵永安。欲在蕭家滅門之日補上一腳,駭得他心神震動。
由于心系蕭家,在再一次奔走無果之后,蕭三爺終于無奈地趕了回來。
沒想到,一入永安郡,就聽聞蕭府危機已解,張家眾人在蕭府全軍覆沒的消息,這讓蕭三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待他稍加打聽之下,聞得那是一位白衣男子,一招滅殺十數位筑基、二十幾位凝氣八重天強者之后,他的心中,就剩下滿心的振奮。
他信了,因為他知道,那白衣男子,定是他蕭家少家主。
曾經,他便見識過他家少家主的強悍。一劍滅殺四大筑基后期強者,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又敢相信?
他還沒完全消化這個消息,又聽聞蕭府將于誕辰之日大擺鴻門宴,宴請永安郡各大小家族的勁爆消息。
這讓他神色更是振奮。
他馬不停蹄的趕回蕭府,與蕭二爺確認這兩個消息的真假之后,又聞得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他家少家主,曾一夜之間,會戰四大云門境強者,其中二大云門境后期、一大云門境中期,一大云門境初期,不落下風,將他們震懾得落荒而逃。
這讓他神色更是振奮。
要知道,那兩大筑基巔峰高手,可是司空洋和歐陽明,永安郡的三大家主之二,是能夠在永安郡真正做到一手遮天的人物。
而那兩大筑基后期強者,其中一位便是張家家主張猛,亦是在劍海鎮成名已久的人物。另外一位雖不知是何人,但想來也弱不到哪里去。
少家主一人獨戰四大強者,卻能不落下風,將他們震懾。豈不是說,少家主至少具有筑基巔峰的實力?不,興許少家主早已踏入了關云境。
念及此,叫蕭三爺怎能不振奮?
現在想來,在斷天涯與少家主分別之時,少家主說的那句“無需搬救兵,有我足矣”,根本就不是初生牛犢,而是胸有成竹。
于是乎,蕭三爺一顆心終于放下。在蕭二爺滿心擔憂的時候,他卻是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一臉輕松。
“老二,你別走來走去,我都被你逛暈了。”蕭三爺道,“你瞎操心什么?少家主和家主一樣,都是真正的人中龍鳳。既然他決定這樣做,自然有他的把握。我們需要做的,便是,強勢到底,不要丟少家主的臉。”
“嗯?強勢到底?”蕭二爺一愣。
“二管事,八點已到,是否鳴鞭炮,以示宴會正式開始?”便在此時,一個小廝裝扮的下人前來問道。
蕭二爺聞言沉默,半晌之后,咬了咬牙,道:“鳴炮,宴會開始!”終于強行把心中那份擔憂壓下,臉上古井無波,高深莫測。
“鳴炮,宴會開始!”小廝高聲對著門口喊道。
話音方落,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之聲。而伴隨著鞭炮之聲響起,這場宴會風云終于正式拉開序幕。
“蕭二爺,恭喜恭喜!”第一波賓客進場,對著門口的蕭二爺拱手,卻是不知何時,蕭二爺已然來到蕭府門口。
“謝謝!”蕭二爺笑著應對,眼前這波客人,卻是永安郡有限的幾個,即便是現在,也依然跟蕭家交好的勢力。
“小五子,帶客人到宴會大廳,好生招待。”蕭二爺道。
但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已然迎了上來,對著眾人做了個請的動作:“諸位,請隨我來。”示意過后,當先向前走去。
然而,便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卻是充滿了調笑嘲諷之意:“喲,蕭二爺,好大的排場!一個小廝就想打發我們,蕭家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高貴了?”
眾人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個矮胖子,他的身周還跟著五個明顯保鏢模樣的大漢,個個身高馬大,只身一站,就能給人帶來不弱的壓力。
矮胖子肥頭大耳,兩只眼睛卻很小,身穿花色錦衣,看起來卻是不倫不類,說不出的滑稽。
眾人想笑卻又不敢笑,因為這矮胖子看起來滑稽,身后的勢力卻絕對不滑稽,本身還是個筑基中期的好手。
“原來是劉晨劉胖子,好久不見,恭喜你又胖了一圈,顯得更矮了,看來我蕭家錢莊的生意油水十足啊!”蕭二爺譏誚調侃,眼神卻是很冷。
這一幕,讓眾人震驚。
誰也沒有想到,宴會還沒開始,在蕭府門口就上演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局面。
誰都知道,但凡胖子,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胖,蕭二爺卻當著劉晨的面說了,還連嘲帶諷,這還了得?
果然,矮胖子大怒,一指蕭二爺大聲罵道:“你算什么東西?人家叫你幾聲蕭二爺,你還真以為你是爺了啊?你不過是蕭布衣養的一條狗罷了!”
“總比某些豬狗不如的牲畜要強,劉胖子,你只是個吃里扒外的牲畜罷了,如果不是家主當年看你有才能,給你當了個錢莊掌柜,又哪有你的今天?”蕭二爺冷笑。
原來矮胖子劉晨竟是蕭家掌柜出身,能力不錯,蕭布衣在時頗得器重。
他利用蕭家的渠道掌握了大量的客戶資源,在蕭布衣無故消失之后,就投靠了三大家族。
此后自立了門戶,開始搶奪蕭家的錢莊生意,這才有了現在的劉家。
“你住口!我劉晨又豈是池中之物,沒有蕭布衣的蕭家何德何能,也妄想我鞍前馬后?笑話!”劉晨高聲吼道。
“所以你只是個牲口罷了,因為人都知道感恩戴德,只有畜牲才不懂人性,哎,這年頭,牲畜橫行,沒天理了。”蕭二爺搖頭晃腦道。
“你...找死!”劉晨大怒,突然橫進幾步,右手握拳,以迅疾之勢襲向蕭二爺的胸口,勁氣激蕩,凌厲狠毒。
眾人又是一驚,誰也沒有想到劉晨居然這么不禁挑逗。寥寥幾語,便被激得含怒出手。那拳影橫空,拳風浩蕩,眾人毫不懷疑這一拳要是打中,蕭二爺的心臟絕對會被震得粉碎。
蕭二爺卻是一聲冷笑,臉色絲毫不變,雙眼瞇起,靜靜地盯著劉晨飛速竄來的身影。
眾人佩服,不說其他,單這份泰山壓頂不動如山的定力,蕭二爺就已經遠超眾人。真不愧是蕭布衣選中蕭家管事之人。
眼看劉晨右拳就要擊中劉老二的心口,就在眾人心中為蕭二爺捏了一把汗之時,但見蕭二爺右手悠然探出,變掌為爪,不緊不慢地抓向劉晨的拳頭。
劉晨大驚,而后大怒!
蕭二爺那從容的模樣、淡定地出手,表現出來的,便是對他的一種裸的蔑視。全然不將他放在眼里,這叫他怎能不怒?
“哼!你會后悔的,我不信你能抵擋得住這一拳!”劉晨心中冷哼。
暗中在右拳之上加持了二分力氣,一時之間,拳勢大盛,真氣肆虐,更加驚人。
眾人運足眼力,生怕錯漏了一個細節。而就在眾人的極目遠眺之下,拳與爪終于碰撞在了一起。
“啪”的一聲脆響,勁氣四溢,肆虐飛舞。
劉晨來勢疾兇,卻驀然而止。他的雙目瞪得老大,滿臉震驚地看著蕭二爺。
在場眾人亦驚。卻是這含怒十二分力氣的一拳居然被蕭二爺穩穩地抓住了。
在此過程中,劉晨由極動被迫停止,寸進不得。蕭二爺卻是紋絲不動,風輕云淡。高下之分,立馬可知。
“哼!劉矮墩啊劉矮墩,你還當我還是昨日的蕭長河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蕭長河又豈能毫無寸進?”蕭二爺哼道,看向劉晨的雙眼滿是冰冷。
原來蕭齊天回歸之后,蕭二爺終于放下了心中的負擔,心境得到提升。于是乎,踏入筑基后期幾乎水到渠成。
然而,這卻不是結束。
這些年來,他被壓制得實在是太慘了。
他的修為突破到筑基后期之后不但沒有停止,反而直接飆升到筑基巔峰。
這簡直讓他大喜,暗想蕭家誕辰之日,終于可以為少家主分擔些許壓力。
他的右手微微用力,雙爪越抓越緊。劉晨的右拳關節之處被捏得嚴重變形,“咯”“咯”作響。
十指連心,劉晨只感覺一股錐心的痛楚從右拳傳來,讓他面型扭曲,青筋直冒,冷汗直流,霎時間變蒼白如紙。
“還站著干什么,快給我殺了劉老二!”劉晨大叫,對著同來的五個大漢吼道。
五個大漢聞言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撲身向前。倒不是他們失職,怪就只能怪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前一刻劉晨還威風凜凜,下一刻就已然成為別人的階下囚,誰能想象?
“停下!我看誰敢亂動,再動我殺了他!”蕭二爺冷喝,右爪暗中加了幾分力氣,往前一拽,左爪探出,扣住劉晨的咽喉部位,雙目掃視四方。
五個大漢聞言一陣猶豫,相顧對視一眼,終于還是選擇停了下來。
然而五個大漢停下來了,蕭二爺卻依然不停手,捏著劉晨的咽喉的左爪越扣越緊。
劉晨被扣得上氣不接下氣,本來蒼白的臉急劇變成了豬肝色,只感覺天旋地轉,眼看就要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