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大學門口的空地上,人群如海,這里不能平靜,呼聲震天,直到中午時分,整個建校典禮結束,這里的人群才路陸續續散去,但是很多人依舊不能平靜,感覺血液在跳動,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更有不少文人士子在鄴都大學門口徘徊,想在此求學。
寧采臣帶著白素素幾女也離開了,回到王宮,鄴都大學建立,這意義重大,是晉國第一所大學建立,也標志著晉國的教育事業正事走上起步,隨后各地中小學也會陸陸續續建立,開始招生辦學,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差不多已經沒有寧采臣的事情了,具體的事情交給紀原、諸葛亮、陳宮等人去操辦。
“走吧,阿勇,我們去找個酒樓住下來!”人群后面,蔡邕對喚作阿勇的侍從說了一句,低身鉆進馬車。
“小姐,老爺為什么不過去啊,剛剛那個不是紀先生嗎”另一邊,馬車中,綠衣丫鬟看著昭姬疑惑道,又看了看鄴都大學門口出一個老學者的身影。
“現在不是時候”昭姬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事實上,她心里清楚蔡邕的心思,她們這次來晉國,也是迫不得已,上次韓王見過她一面之后就一直打她主意,若非礙于自己父親的身份,恐怕她現在已經身在韓國王宮,而且現在韓國亂象橫生,她們蔡家也是為了自保,所以才不得不北上,當今八國,最強大的無疑是楚漢晉,恰好紀原與她父親蔡邕相交莫逆,所以這次才北上晉國,說是拜訪,還不如說是投奔。
“噠噠...噠噠....”
馬蹄走到街道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馬車離開,進入鄴都城中心地帶,到城中心,蔡邕等人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不過蔡邕的心里卻不能平靜,在客房中不斷來回踱著步子,背負雙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老爺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旁邊的管家見蔡邕的樣子,跟隨蔡邕二十多年,他早已摸透了蔡邕的習性,見到蔡邕如此就知道蔡邕有心思。
“煩心之事倒是算不上,只是有些舉棋不定。”蔡邕開口,輕輕一嘆:“此次我蔡家遷家北上,說好聽一些事遷家,說難聽一點實際上是逃亡,雖然下定決定定居晉國,但是,我們終究是外來人,難免會遭到排斥,就算定居下來,也難以恢復到以往在韓國的地位,雖然與博源相交,但是畢竟不是一家人,不可能事事都麻煩博源,我也不希望被人說成我蔡家是靠博源....”
旁邊的管家皺眉,眼神轉動了幾下,似有所悟,在漢國,蔡家雖然人丁稀少,但是蔡邕的身份擺在那里,是韓國的頂級家族,就算整個江南地帶,見到蔡邕大多恭敬的稱呼為蔡大家,但是現在不同,他們來晉國定居,相對于晉國而言是外來人,或許定居晉國容易,但是要恢復到以往蔡家像在韓國那樣的地位,明顯是不可能了。
人都是生物,習慣了身在高處的身份,突然要變成市井小名,誰都不會愿意,哪怕是修養好的文人,但文人也并不是沒有。
“老爺有想法了?”
管家看向蔡邕,他心里有了一些猜測,但是沒有說出來。
“以前只是聽說過晉王的名聲,今日見了,你覺得晉王陛下如何?”蔡邕反問管家。
“風采絕世,當世無雙。”那個管家沉吟了一下,開口道,腦海中浮現今日寧采臣的身影,哪怕是他閱人無數,也不得不承認,寧采臣真的風采逼人,他見過不少人,甚至見過君王,但是和寧采臣一比,卻是顯得黯然失色。
“是啊,晉王的風采,當世恐怕都沒有人能比得上,他有大心胸,昔年朱稷封號他為無雙侯,這無雙二字,用在他身上,卻是一點也不為過,若將來神州一統,最有可能稱為天下共主的,非寧進之莫屬!”
蔡邕輕嘆,眼神有些復雜,當今時下的帝王,他見過不少,甚至見過項羽,但是論個人感官,項羽給他的感覺是無匹的霸道,論這份霸氣,寧采臣不入項羽,但是真的論風采,他覺得寧采臣還要更勝一籌。
“琰兒也不小了,二十一了,該出閣了。”
“老爺是想把小姐嫁入王宮”管家眼中露出一絲精光:“晉王陛下無雙之姿,小姐又是傾國傾城,才藝雙絕,若是能與晉王陛下在一起,注定是珠聯璧合,說不準還能成為一段佳話。”
“我有這個想法,琰兒一直未嫁,就是想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前那些求親的人,其中雖然不乏青年俊杰,但是相比琰兒卻是有些黯然失色,晉王當世無雙,若是能把琰兒嫁給他,也算是解決了我的一塊心病,就是不知道琰兒的意思。”蔡邕道。
“我想小姐一定會同意,當今晉王必先礙事當世人杰,而且傳聞中,晉王陛下至今只有十個妃子,而且對每一個妃子都很好,古往今來,那個君王不是三宮六院,嬪妃無數,可見晉王陛下也是專情之人,小姐能嫁給晉王陛下,想來也會過的很幸福。”
“自古英雄愛美人,美人配英雄,小姐和晉王陛下應是絕配。”
那個管家嘴上道,心里卻是清楚,蔡邕如此做,或許是真的想把蔡琰嫁給寧進之找一個好歸宿,但更大的原因,是想把蔡琰嫁給寧進之,讓蔡琰稱為晉國的妃子,以此讓他們蔡家在晉國穩定下來,他蔡家一躍成為皇親國戚,提高他蔡家的地位,這更多的是出于一場政治交易。
蔡邕像是陷入深思,眉頭皺了起來,沒有再說話。
“老奴以為,今晚老爺可以去拜訪博源先生,到時候把小姐帶上,現在晉國不是大興教育嗎,以老爺的身份,若是提出愿意在里面任教,到時候我想博源先生肯定會把老爺引薦給晉王,到時候再把小姐帶上,如此.....”
那個管家再次開口獻策道。
“此事,倒不失為一個辦法,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晉王還沒有見過琰兒,也不知道琰兒對此事的意思,若是讓兩人見上一面,或許是個不錯的方法”
“這樣吧,你去準備一下,準備一些薄禮,今晚我去拜訪一下紀兄,我去和琰兒說一下”
“是!”
那個管家應了一聲,躬身走了出去,客房中只剩下蔡邕一個人,站著出了一會兒神,最終輕嘆一口氣,也后腳走出了客房。
“小姐,你說為什么外界都傳言說晉王陛下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呢。”
“世人傳言,大多以訛傳訛,不可親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昭姬手中拿著毛筆,眼睛盯著身前桌子上的白紙,一邊寫字,一邊回答道。
“我也這么覺得。”那個丫鬟站在昭姬身邊,想了想道:“剛剛看著晉王陛下在臺上的演講,開始的時候我都感覺鼻子有些酸,到后面我都感覺有些血液沸騰了,血也像是燃燒起來了呢”
“國人智則國智,國人強則國強,國人進步則國進步,國人勝于一切則國人勝于一切,國人雄于神州則國雄于神州..............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晉國,與天不老!壯哉我晉國,與國無疆!”
“晉王陛下說的太好了,國家的每一個人都強大了,這個國家哪有不強大的道理,這才是真正的大胸懷,要是我韓國的陛下鄴都晉王陛下這樣就好了...哎!”
說到這里,綠衣丫鬟又想到了韓國,輕聲一嘆,終究是韓國人,哪怕韓國再不好,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意思情緒。
“咦,小姐,你在些什么呢?”丫鬟轉過頭,就見蔡琰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寫好了一首詩,湊著頭看過去——
“《臨江仙》”綠衣丫鬟看著標題,又往下面看下去:“滾滾長江東似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耕讀貫看秋月春風,一壺煮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小姐,這是你寫的嗎?”綠衣丫鬟看著蔡琰:“寫得好好啊!”
“不是我寫的”蔡琰卻是搖了搖頭:“聽說這首詞是晉王當年在洛水城所著”
“是嗎?”
綠衣丫鬟一愣,她是知道自家小姐的文采的,不僅姿色傾城,而且才藝雙絕,原本以為這是蔡琰所寫,因為她幾乎沒有見過自家小姐寫過別人的詩詞。看向蔡琰,不過蔡琰眼神似乎有些漂浮,美眸像是看著手中自己寫的詩詞,又像是在寫想什么東西。
“咯吱!”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蔡邕走了進來。
“老爺”綠衣丫鬟連忙行禮
“琰兒見過爹爹”蔡琰也回過神來,向蔡邕行禮道。
“剛剛在聊什么呢?”蔡邕問道。
“沒什么,就是寫一些詩詞”蔡琰回答道,將手中的臨江仙往身下一放,故意背面對著蔡邕,反問道:“爹爹有什么事情嗎?”
蔡邕看了一樣蔡琰手里寫著詩詞的紙張,蔡琰的小動作他自然看在眼里,不過卻是裝作沒看見,繼續道——
“晚上我去拜訪紀兄個,你也一起去吧”蔡邕道。
“是!”蔡琰應道。
“對了,今晚可能還會進宮去見陛下,你好好打扮一下!”蔡邕又道。
“女兒知道了。”
蔡琰神情明顯頓了一下,隨后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