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看了看何峰與曹廣智,微笑著說道:“感謝宋書記關心,楠楠入學的問題已經妥善解決了。鐘樓區的何峰副區長親自帶著我到鐘樓二小辦里了報名手續,一切都很順利。”
何峰與曹廣智一聽,心中都無比震驚。
他們沒想到宋書記居然對夏若飛如此關心,一個小孩入學這樣的小事,親自吩咐交辦還不夠,居然事后又親自打電話詢問關心。
兩人對夏若飛的重視程度頓時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而何峰聽到夏若飛在電話中還跟宋啟明提到了自己,而且言語中頗多肯定的意思,他也是一陣竊喜,感覺這兩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這件事情上,總算是沒有白費。
宋啟明聞言笑呵呵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夏啊!有什么困難你就直接找我,我都會盡全力幫你解決。或者你找小曹秘書也可以,我已經跟他交代過了。”
夏若飛看了曹廣智一眼,笑著說道:“宋書記,我可不會跟您可以。對了,這會兒我正跟曹哥喝酒來著。”
“是嗎?”宋啟明微微感到一絲意外,接著又笑了笑說道,“那你們好好喝,我已經給他放了半天假,今天下午到晚上我都不會找他的。”
“是,一定堅決貫徹落實書記指示!”夏若飛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我要是把您的秘書給灌醉了,你可不許怪罪我哦!”
宋啟明爽朗地大笑了起來,說道:“保證不怪罪,剛好你可以幫我考察一下小曹的酒量……”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之后,宋啟明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夏,首長對你的醫術十分推崇,我想問一下……”
說到這宋啟明似乎欲言又止,夏若飛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包廂外面,然后問道:“宋書記,您是不是有什么親人朋友得了疑難雜癥?”
宋啟明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一般的親戚朋友,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你……小夏,是我的女兒薇薇……”
接著,宋啟明就開始將他女兒的情況跟夏若飛介紹了一下。
宋啟明的女兒名叫宋薇,從小到大都是宋啟明的驕傲,是那種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遠近聞名的才女、學霸。
宋薇也沒有讓宋啟明失望,高考以全市文科狀元的身份進入了燕京大學。
不過宋薇并沒有按照宋啟明的期待選擇工商管理等熱門專業,反倒是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進入了燕京大學考古系。
基本上像宋薇這樣的成績排名,如果選擇燕京大學,肯定都是進熱門專業的,她也成為考古系有記載的第一個市狀元。
宋啟明本來就是寒門子弟,對于子女的教育并沒有像那些豪門大族那樣,有諸多的限制,在女兒高考選擇專業的問題上,宋啟明雖然有些失望,但依然尊重了女兒的意見,并沒有橫加干涉。
事實也證明,選擇一個自己感興趣并且愿意將之當做職業的專業一定是會更加激發學習的熱情的。
宋薇進入燕京大學考古系之后,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基礎課、專業課都學得十分扎實,也深得教授的喜愛,早早就鎖定了一個保研的名額,研究方向也依然是考古學的一個分支。
進入大四之后,宋薇就獲得了許多的實踐機會,能夠跟著專家教授們一起進行野外考古、墓葬考古。
就在半年前的一次考古活動中,宋啟明最擔心的意外情況發生了。
宋薇當時跟著燕京大學和歷史博物館專家組成的考古隊,一起下到一個剛剛發現的明代墓葬中進行考古發掘。
這個明代墓葬是被盜墓人打開的,村民發現之后立刻報告了政府,開始的時候只是地方上的文物部門進行保護,后來發現這個墓葬的規模很大,逐級上報之后,國家成立了由燕京大學考古系和國家歷史博物館專家組成的考古隊,對這個墓葬進行保護性的發掘。
宋薇最為考古系最優秀的學生,也獲得了這次實踐的機會。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十分順利,然而當發掘到了主墓室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雖然事先都用鼓風機對主墓室注入了新鮮的空氣,并且充分通風,還進行了空氣檢測,并沒有查出有害氣體。但是第一批進入墓室的宋薇和另外三個考古隊員,很快就出現了頭暈、惡心的癥狀。
他們迅速退出了主墓室,并且就近接受了治療。
主墓室內似乎有一種無色無味的無形毒素,包括宋薇在內的四人都出現了程度不同的中毒癥狀。
因為宋薇是女孩子,在考古隊里頗受照顧,所以當時她是最后一個進入墓室的,而且在里面呆的時間很多,前面進入的男隊員就已經出現了中毒癥狀。
因此宋薇的癥狀是最輕的。
常規的解毒治療沒有什么效果,四個人立刻被送回了京城,在接受了全面檢查。
詭異的是,全面徹底的檢查,卻根本查不出他們身體內有任何已知毒素的存在,但他們的身體反應就是明顯的中毒癥狀。
這種毒素似乎并不是特別的猛烈,但無時無刻都在緩慢侵蝕著病人的軀體。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前方的考古行動全部停了下來,而且主墓室也被重新封閉。
未知的是最可怕的,政府部門也擔心這種毒素泄露出來,造成大面積的中毒,說不定會釀成大禍。
幸運的是,除了宋薇四人,其他人員并沒有出現中毒的癥狀。
而中招的四人中,宋薇的情況最輕,她幾乎和健康的人沒什么區別,但是癥狀依舊存在,宋薇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會出現間歇性的頭暈,有點類似貧血的癥狀。
而另外三人的程度則比宋薇重得多。
他們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昏迷,而且最可怕的是這種昏迷來得毫無征兆,也許前一刻還好好的,突然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癥狀最嚴重的是來自歷史博物館的一個中青年專家,才三十四五歲,他回到京城治療之后也沒有任何效果,在一次昏迷過去之后就再也沒有醒來。
擁有頂尖醫療設備和最好專家的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轉移到重癥監護室的這位青年專家生命體征一天天衰弱,最后不治身亡。
另外兩個考古隊員也經常出現昏迷的情況,而且這種情況還在逐漸加重。
最可怕的是,直到目前為止,醫生們依然沒有找到有效的應對措施,甚至連導致他們昏迷的毒素都沒有找出來。
所有的檢查報告顯示,他們就是完全健康的人。
宋啟明得知消息之后,也迅速動用了自己能動用的所有人脈,甚至輾轉從國外請來了有關專家,為宋薇進行檢查、治療。
然而依然沒有任何的效果。
三個月前,京城傳來消息,那兩名男隊員中,又有一人陷入了深度昏迷,癥狀跟已經去世的那位歷史博物館青年專家一模一樣。
還有一名男隊員昏迷的頻率也明顯增加了。
宋啟明也是心急如焚,因為宋薇也開始出現了昏迷的情況。
從兩個月前開始,宋薇第一次出現了昏迷的癥狀。
當時宋薇已經在學校請了長假,回到宋啟明任職的西南某省,嘗試中醫治療。
就在一天吃早飯的時候,宋薇突然毫無征兆地暈倒在了飯桌旁,這一下就把宋啟明夫婦都嚇壞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宋薇又醒了過來。
她對整個昏迷的過程毫無印象,只感覺到自己似乎眼前一黑,意識就陷入了沉睡,再醒過來就是五分鐘后了。
兩個月來,宋薇一共昏迷了五次。
而且頻率是明顯增加的,因為最后三次昏迷都集中在這個月,幾乎每周都會毫無征兆地暈倒一次。
病情顯然是加重了。
宋啟明夫妻倆就這么一個掌上明珠,見到女兒這種情況,他們自然是又心疼又焦急。
他調任三山市委書記之后,也立刻把夫人和女兒接到了三山來,而且通過宋家的人脈,又找了一位國醫大師前來給宋薇診療——對于西醫的手段,他們已經幾乎不抱任何希望了。
今天正是因為這位來自京城的國醫大師要過來,所以新官上任的宋啟明才會暫停調研活動,親自回家去接待的。
然而跟之前幾次情況差不多,這位享譽全國的中醫大師給宋薇診脈之后,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辦法,他覺得可能是肝氣上逆導致的昏迷,這跟之前宋啟明找過的幾位名中醫的判斷差不多。
甚至這位中醫大師開出的藥方也跟前幾位名醫大同小異。
宋啟明相當的失望,客氣地將這位中醫大師送走之后,他想到了那晚在宋老書房里的情景。
宋老也是了解宋薇的情況的,當時宋老意味深長地對宋啟明說道:“啟明,如果你們家薇薇的情況實在是沒有什么其他辦法,你不妨去找一找小夏。”
“小夏?”宋啟明十分意外。
宋老點點頭說道:“如果小夏愿意出手幫忙,說不定會有所轉機。不過你記住,如果能通過正常的手段治療,就不要去麻煩小夏,他這個人不太喜歡被打擾。”
宋啟明有些怔怔的,愣了一下才點頭說道:“首長,我記住了。”
宋老又富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啟明啊!小夏是個奇人,你不要把他當成一個跟我老頭子關系密切的年輕人這么簡單,跟他處好關系,對你有莫大的好處……”
宋啟明認真地說道:“是,首長,我一定謹記在心。”
宋啟明對夏若飛如此重視,也正是因為宋老的一番提點。
而當那位馳名華夏的中醫大師都對宋薇病情沒有更好辦法的會后,宋啟明終于想起了宋老的那番話。
他思考了半晌,終于給夏若飛打了這個電話。
聽完宋薇的情況之后,夏若飛沉吟了片刻說道:“宋書記,在沒有看到病人之前,我也沒辦法做出任何判斷……我看這樣吧,今天我喝了不少酒,現在過來肯定不方便,要不明后天我過來一趟,看看病人再說。”
宋薇的情況雖然詭異兇險,但卻不是很危急,現在除了一名歷史博物館青年專家最早不治之外,還有一名考古隊員陷入了深度昏迷,另外一個男隊員暫時都還沒有太嚴重,只不過昏迷的頻率比宋薇高多了了,幾乎每天都會昏迷一次。
因此短期內宋薇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宋啟明連忙說道:“行行行,若飛啊!那就辛苦你明天來一趟,我派司機過去接你。”
夏若飛笑著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開車更方便。宋書記,那咱們暫定明天上午十點吧!”
“好的好的!”宋啟明說道,“謝謝你啊若飛!”
“不客氣。”夏若飛微笑道。
宋啟明掛了電話之后,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依然難以想象面對這種疑難雜癥,連那些白胡子老中醫都沒有任何辦法,夏若飛這個年輕人過來之后會有什么轉機。
但是他對宋老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他知道宋老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既然老首長這么推崇夏若飛,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這邊夏若飛收起手機走回了包廂。
曹廣智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若飛,書記有什么指示?”
剛才夏若飛在電話里提到了自己,所以曹廣智也相當的關心宋書記的態度。
夏若飛哈哈一笑說道:“宋書記指示,要我好好跟你喝幾杯,順便考察一下你的酒量!”
“啊?”曹廣智不禁苦著臉說道,“不會吧?”
他雖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宋書記的語氣越隨意,就說明越把他當自己人啊!
夏若飛笑嘻嘻地說道:“怎么不會?這可是宋書記的原話!何區長,書記都有指示了,這回咱們可以結成攻守同盟了吧?”
何峰也哈哈一笑說道:“那肯定啊!咱們這是奉旨灌酒!來來來,曹處長,我先貫徹書記指示,敬你一個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