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莉莉聞言,連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在面對氣場強大的唐奕天時,她內心里沒來由地就感覺到一陣緊張,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唐奕天微笑著用中文說道:“這位女士,沒有關系的,這個倭國人剛才對你做了什么,你大膽地說出來,你是夏先生的朋友,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山田次郎聞言,連忙說道:“唐先生,這是一場誤……”
“我問你了嗎?”唐奕天雙目如電地掃了山田次郎一眼,淡淡地說道,“阿虎,讓他閉上嘴巴!”
唐奕天的話對唐虎來說,無疑是金科玉律一般的。
他面對自己的準合作伙伴,而且這段時間還跟他關系處得非常不錯的山田次郎,沒有絲毫的猶豫,隨手從旁邊服務生的托盤上取了一塊餐巾,然后走到山田次郎面前,噼里啪啦地打了他幾巴掌,接著用餐巾將他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的。
那清脆的巴掌聲讓旁邊那些圍觀的農場主、酒莊主們都忍不住眼皮直跳,望向夏若飛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敬畏。
“譚女士,你來說。”唐奕天又望向了譚莉莉,神色也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譚莉莉終于鼓足了勇氣,把山田次郎過來找她搭訕不成,就直接上了咸豬手,被自己撞破之后非但不道歉,反而仗著跟唐虎的關系好趾高氣揚地顛倒黑白的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唐奕天聽了之后,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后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唐虎一眼。
“阿虎,這就是你找的合作伙伴?”唐奕天語氣冰冷地說道。
唐虎此時簡直是把山田次郎給恨透了,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不過在唐奕天發話之前,他也不敢造次,唯一能做的就是低下頭慚愧地說道:“五叔,是我交友不慎,請責罰我吧!”
唐奕天冷哼了一聲說道:“回頭再跟你算賬!”
說完,唐奕天又把目光投向了夏若飛,用征詢的口吻問道:“夏先生,這個倭國鬼子冒犯了你和你的朋友,您想怎么處置他?”
夏若飛淡淡地瞥了山田次郎一眼,說道:“這小鬼子既然這么喜歡床上運動,那就讓他下半輩子都在床上度過吧!”
唐奕天連忙說道:“夏先生真是太仁慈了!”
說完,他看了看唐虎,說道:“阿虎,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唐虎毫不猶豫地躬身說道:“五叔,明白!”
然后唐虎不帶絲毫感情地看了看山田次郎,伸手扯下了他嘴里的餐巾說道:“山田先生,你可以離開了,請吧!”
山田次郎太清楚唐虎的實力了,他哪里還會不知道自己離開酒店之后會有什么遭遇?
所以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唐虎面前,哀求道:“唐先生,求求你幫幫我吧!我們是朋友啊……”
唐虎此時都恨透了山田次郎,他眉頭一皺,直接一腳將山田次郎踢開,說道:“我可沒有這么惡心變態的朋友!我已經給你機會離開了,如果你不走的話,就永遠別出去了!”
唐虎的眼中露出一抹狠色,讓山田次郎的心都不禁顫抖了一下,他連忙說道:“唐先生,只要您幫我向尊貴的伊森.唐先生求個情,我保證!我們山田株式會社會全力支持貴公司在倭國開拓市場,股份方面我還可以做主再讓給你們百分之十!”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合作?就算是給我百分之百的股份,這次合作也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唐虎嗤笑道,接著又用陰冷的眼神掃了山田次郎一眼,說道,“山田先生,看在過去的交情上,我已經給你自己離開的機會了,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還不走的話,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不……不不不……你們……你們沒有權力凌駕于法律之上!更沒有權力動用私行!”山田次郎歇斯底里地叫道。
那些農場主酒莊主們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山田次郎。
剛才山田次郎仗著自己跟唐虎關系好,盛氣凌人地顛倒黑白,甚至毫無顧忌地掏出槍來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澳洲聯邦的法律?
現在自己處于弱勢了,就希望法律能夠保護他了,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跟何況,他居然跟義興會的幾個大佬之一的唐虎律?這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嗎?
唐虎有些青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可怖的笑容,他慢慢地走到山田次郎的面前蹲下,然后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確沒有這個權力,但是你別忘了,這里是澳洲!”
這里是澳洲!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讓山田次郎渾身一顫,他能感受到唐虎話語中那濃烈的殺意,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還在這里妄圖垂死掙扎的話,唐虎真的會直接干掉他的。
而且唐虎有一百種辦法逃脫法律的制裁,他一個倭國人在澳洲沒有任何后盾,死了也白死!
山田次郎終于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他慌忙掙扎著站了起來,說道:“唐先生,請別生氣,我……我這就離開……”
“給你五分鐘時間,滾出酒店范圍。”唐虎淡淡地說道。
然后他再也沒有看山田次郎一眼,直接站起身來回到了唐奕天身邊,十分恭謹地垂手而立。
山田次郎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狼狽地朝外面跑去,不過由于手腕骨和肩胛骨的骨折,他跑起來有些踉踉蹌蹌的,很難保持平衡,那背影看起來,就如同一頭喪家之犬。
很多圍觀的農場主和酒莊主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心中十分暢快,他們也早就看不慣山田次郎那趾高氣昂的做派了,哪怕是身為局外人,看到山田次郎剛才那恃強凌弱的高傲嘴臉,他們都在心里覺得深深的不恥,只是沒敢說出口來而已。
山田次郎真的是一刻都不敢停留,在五分鐘時間走完之前,硬生生地靠雙腳跑出了酒店的范圍。
第二天,獵人谷當地的幾家小報,就報道了倭國山田株式會社的海外事業部負責人山田次郎在獵人谷波高爾賓酒后駕車發生嚴重車禍的新聞。
據報道,山田次郎駕駛的一輛本田轎車高速撞上了路旁的護欄,薄皮的倭國車頓時成了麻花狀,而山田次郎也被困駕駛室,雙腿受到擠壓時間過長,被救出來之后已經幾乎壞死了,最后只能做了截肢手術。
而且據小道消息,山田次郎除了撞斷了兩條腿之外,胯下的那玩意也在撞擊中受到了嚴重傷害,基本喪失了性能力。
當然,這一切都是后話了。
回到酒店宴會廳,山田次郎如喪家之犬一般離開后,夏若飛感受到周遭那些農場主、酒莊主們異樣的目光,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夏若飛一直都是保持低調原則的人,他不太習慣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包括在國內的時候,開公司免不了會有一些地方上的活動要參加,但這些拋頭露面的事情夏若飛基本上都是交給總經理馮婧。
所以隨著桃源公司在東南省名氣越來越大,知道這家新銳企業的老板是夏若飛的人反倒并不是很多,倒是馮婧在三山市商界越發的引人注目。
夏若飛對唐奕天說道:“唐先生,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我剛好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說完夏若飛還輕輕地捏了捏唐昊然的小臉蛋——從進門開始,小昊然就一直都被夏若飛抱著,這個小家伙似乎對夏若飛身上的氣息感覺特別親近,詹妮弗怕夏若飛累著了,兩次讓他下來他都不肯。
以夏若飛的臂力,小昊然幾十斤的體重哪怕是抱一天都不會累,所以也就笑呵呵地讓詹妮弗不要管小昊然了。
唐奕天聞言連忙說道:“好的好的,旁邊有個休息室,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夏若飛朝著林巧和梁齊超招了招手,說道:“巧兒,梁哥,你們也過來吧!”
既然唐奕天恰逢其會,夏若飛自然是要給梁齊超介紹一下的,以后有了梅亞集團的渠道,將來仙境農場的產品在銷售這一塊就會省事多了。
唐虎在前頭帶路,那些農場主、酒莊主們都帶著一絲敬畏紛紛讓路,夏若飛一行人朝著宴會廳的側門走去。
這時,臉色蒼白的布羅迪鼓足了勇氣,從人群中出來,結結巴巴地對夏若飛說道:“夏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您是尊貴的伊森.唐先生的朋友,剛才實在是多有得罪……”
布羅迪在看到唐奕天對夏若飛那么客氣,甚至可以說是畢恭畢敬的時候,一顆心就已經沉到了谷底。
一想到自己之前對夏若飛的冷嘲熱諷和無端威脅,他就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般。
當然,他心中更多的還是害怕——只要夏若飛動動嘴皮子,他們家的金橡樹酒莊雖然在獵人谷地區是規模最大的酒莊,但在唐奕天的梅亞集團面前,這樣的小酒莊簡直跟大象面前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別,唐奕天一句話就能讓他們破產。
甚至如果夏若飛狠一點,讓他們家破人亡也根本不是難事——唐虎的威名在新南威爾士州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哪里是他這樣的小富之家能惹得起的?
所以在進行了激烈的心理斗爭之后,布羅迪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希望能夠通過主動道歉,讓夏若飛能夠放他一馬。
夏若飛停下腳步,淡淡地看了布羅迪一眼,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唐先生的朋友,你就可以覬覦我的女伴?被拒絕之后就能威脅要打壓我的企業,讓我的小酒莊破產了?”
“不不不,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布羅迪連連躬身說道,此時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對于那個故意煽風點火的鄭鵬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如果不是鄭鵬跟他說夏若飛是韋斯特酒莊的老板,剛剛從老韋斯特夫婦手中收購了酒莊,他也不會因為自家收購失敗的事情而心生怒氣,進而開始惡語相向,甚至放言要讓夏若飛的韋斯特酒莊破產。
可以說一切的事情都是那個鄭鵬暗中導演的。
唐奕天皺著眉頭,雙目如電地掃了布羅迪一眼,冷冷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剛才對夏先生做了什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