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天是澳洲的零售業巨頭,而且還有義興會的背景,他不認識羅賓森,可是羅賓森卻一眼就認出這個大名鼎鼎的華裔富豪來了。
羅賓森沒想到唐奕天居然也在車上,被唐奕天那充滿威嚴的目光一掃,羅賓森感覺頭皮都一陣發麻,心里更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唐……唐先生……”羅賓森的牙齒有些打顫,“我不知道您也在車上,實在是抱歉……犬子昨天晚上冒犯了夏先生,我……我是專程帶他上門道歉的!”
唐奕天掃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布羅迪,淡淡地說道:“如果你的兒子就是布羅迪的話,那就什么都不用說了,就算夏先生接受你們的道歉,我也絕對不會手軟的!”
羅賓森聽了之后雙腿一軟,絕望地坐在了地上,雙目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鄭鵬與布羅迪更是都不敢靠近唐奕天的座車,只敢站得遠遠的。
鄭鵬的父親鄭大明也是戰戰兢兢的——他家都還要巴結羅賓森,尋求金橡樹酒莊的合作,實力自然是更差了,羅賓森在面對唐奕天的時候都表現得那么不堪,鄭大明與羅麗梅又怎么可能淡定得了呢?
不過事關自己壓上全副身家的酒莊生死存亡,鄭大明雖然心里怕得要死,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走上前來。
不過鄭大明耍了個小聰明,他是直接走到夏若飛這一側的車窗前,這樣就不用直接面對恐怖的唐奕天了。
可是鄭大明卻不知道,實際上夏若飛比唐奕天恐怖多了。
鄭大明點頭哈腰地朝著夏若飛諂媚一笑,用中文說道:“夏先生您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威金森酒莊的老板,我叫鄭大明,我是……”
夏若飛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你是鄭鵬的父親,如果你是來求情的話,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不會跑來做這樣的無用功,而是好好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買家,至少把損失降低一些。”
鄭大明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怨恨的神色一閃即逝,很快又放低姿態說道:“夏先生,我知道鄭鵬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不過年輕人做事不經大腦,您就行行好,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夏若飛淡淡地瞥了鄭大明一眼,鄭大明的眼神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所以夏若飛對鄭大明的印象就更差了。
夏若飛直接對司機說道:“師傅,開車吧!”
鄭大明神色劇變,他知道如果夏若飛不肯松口,梅亞集團那邊對自己的打壓就不會停止,那就真的只有賤賣酒莊一條路了。
他在澳洲經營了這么多年,國內的資產機會都轉移了出來,如果這個時候要出售酒莊,就算是有人肯買,也一定會狠狠壓價的——在招待酒會上發生的事情,就在所有人眼皮底下,誰都知道他們威金森酒莊面臨的窘境。
這是鄭大明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的結果。
這時賓利車已經緩緩啟動了,鄭大明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車窗,嘴里說道:“夏先生,求您高抬貴手……”
夏若飛并沒有任何動作,鄭大明卻感覺到車窗突然像是通了電一樣,他的兩只手一下子就被彈開了。
這時,鄭鵬的母親羅麗梅再也忍不住了,她沖著車里的夏若飛喊道:“你也太霸道了吧!就算是鄭鵬言語上對你有一些不敬,也不至于要這樣趕盡殺絕吧!大家都是華夏人,在國外本來應該互相幫助,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同胞嗎?冷血!”
鄭大明連忙呵斥道:“麗梅!胡說什么呢!”
“我哪里胡說了?本來就是嘛!”羅麗梅脖子一硬不服氣地說道。
“你個婦道人家懂個p啊!”鄭大明氣得罵了起來,“別給我添亂了!”
接著,鄭大明又連忙往前追了兩步,對夏若飛說道:“夏先生,我老婆她沒腦子,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本來車子已經啟動了,但夏若飛聽了羅麗梅的話之后,又對司機說道:“停下車!”
車子停下后,夏若飛伸手拉開了車門。
唐奕天連忙說道:“夏先生,這種小人物不用理會他們的……”
“沒事兒,我說幾句就走!”夏若飛淡淡一笑說道。
然后他邁步下車,來到了羅麗梅的身前。
剛才羅麗梅憑著一股氣,說出了那番話,現在夏若飛真的下了車,來到她的面前,她的那股膽氣卻一下子沒有了。
她薄薄的嘴唇輕輕顫抖了一下,說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打人是犯法的!”
夏若飛撇嘴一笑,說道:“你剛才說什么華夏同胞要互相幫助?”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羅麗梅揚起下巴說道,“大家都是炎黃子孫,你這樣趕盡殺絕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就算是鄭鵬犯了錯,難道連改正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夏若飛冷冷地說道:“有的錯誤,犯了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如果人人都有改正的機會,就沒有那些坐牢甚至被槍斃的人了……”
羅麗梅不禁一陣語塞,她嘴唇動了幾下,終于還是沒有說出什么來。
夏若飛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低著頭的鄭鵬,冷冷地說道:“你說我不顧同胞情誼,那你有沒有問過你的兒子都干了什么?覬覦我女伴的美貌,對我冷嘲熱諷,這些都不算什么了,他故意挑撥離間,讓那個愚蠢的布羅迪過來威脅我,又有沒有顧及同胞情誼呢!”
羅麗梅已經完全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了。
鄭大明一聽,心臟都快停跳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所謂的一點小沖突竟然是跟女人有關。
年輕人最愛面子的,被人當面搶女人,難怪對方不依不撓。
鄭大明心里是這樣想的。
他連忙說道:“夏先生,都是我沒有教育好,鄭鵬那個混蛋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您大人有大量,就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們從國內出來打拼不容易!大半輩子的繼續都投入到酒莊里來了,一旦破產的話,我們一家人都要出去乞討了……”
夏若飛聽到鄭大明說得那么可憐,也不禁暗暗冷笑了一下。
鄭大明顯然是太夸張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損失一點錢,把酒莊轉讓出去,再不行的話,就換個國家定居就是了,怎么可能流落街頭乞討?
夏若飛淡淡地說道:“鄭鵬像跳梁小丑一樣對付我,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我對他的行為實在是太不齒了!那個倭國鬼子騷擾他的女朋友,他不但不敢為女朋友出頭,反而還勸自己女朋友去伺候那個小鬼子!我看就算你們酒莊破產了,鄭鵬應該也不會吃不上飯——他去紅燈區當個拉皮條的還是很合格的嘛!”
鄭大明一聽不禁臉色大變,狠狠地瞪了鄭鵬一眼,然后低三下四地說道:“夏先生,沒想到鄭鵬竟然這么混蛋!我一定……”
夏若飛擺擺斷了鄭大明的話,說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答應了譚莉莉,會給鄭鵬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這么跟你說吧!就算是我饒了布羅迪那個煞筆,我也不會放過鄭鵬的!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夏若飛再也不看如喪考妣的鄭大明和羅麗梅,直接轉身回到了車內,淡淡說道:“開車!”
賓利車緩緩起步,離開了仙境農場。
羅賓森與鄭大明夫婦目光呆滯地站在那里,而布羅迪和鄭鵬則站得遠遠的,心中都是無邊的懊悔。
可惜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吃。
而且就憑他們這樣的品性,即便沒有遇到夏若飛,將來也會遇到王若飛、李若飛、張若飛,總有一天會受到教訓的。
半晌,鄭大明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回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人愿意收購酒莊……”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羅麗梅不甘心地說道,“他一個小年輕怎么有這么大的本事?我看他是給梅亞集團好處了吧?要不我們也……”
“你有沒有腦子!沒看到唐奕天都對他那么客氣嗎?”鄭大明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我們能給唐奕天什么好處?就算把整個酒莊送給他,他都不會動心的……”
“那……那也不能現在賣酒莊啊!”羅麗梅哭喪著臉說道,“損失太大了……”
“不賣能怎么辦?梅亞超市那邊全部下架了,我們的葡萄酒全面滯銷,資金很快就會告急的!”鄭大明說道,“都是你,從小就寵溺那個混小子,現在寵出禍事來了吧!”
羅麗梅也不敢反駁,哭哭唧唧地跟在鄭大明的身后。
很快,兩家人就都開車離開了仙境農場。
在梅亞集團這個龐然大物面前,這樣規模的酒莊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抓緊時間尋求賣家。
尤其是鄭大明,在國內還是有一些富人朋友的,現在有錢人都流行在國外購置產業,所以他在路上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聯系那些朋友,看看誰有購買意向。
而羅賓森也同樣開始給一些圈內的朋友打電話,希望能將金橡樹農場打包出售。
當然,他們這種情況,被壓價是肯定的。
幾天前羅賓森還利用老韋斯特急用錢的機會,趁機大肆壓價,企圖用低廉的價格收購韋斯特酒莊。
這才過去幾天,一切都反過來了,現在是他面臨著跟老韋斯特一樣,甚至更糟糕的處境。
這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