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一臉尷尬地抬起頭來望向了夏若飛,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夏若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快起來快起來!”
接著他對侯亮說道:“亮子,什么情況啊?劉哲是我朋友,怎么也被弄到那邊蹲起來了?”
侯亮啊了一聲,連忙走了過來。
劉哲依然灰頭土臉地蹲在那里不敢亂動,他在三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還是第一次被弄得這么狼狽。
侯亮連忙扶起劉哲,說道:“兄弟,誤會誤會誤會……我真不知道你是若飛的朋友啊!你說你怎么也不解釋一句呢?我就看到你跟這幾個傻逼在一起,所以就……嗨!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嗎?都是哥哥的錯!怨我怨我……”
劉哲急忙說道:“候少,我……我的確是跟田處他們一起過來的……”
侯亮不禁露出了一絲驚疑之色。
這時,夏若飛走了過來,說道:“劉哲,說這些干什么?你是你,田小軍是田小軍,我至于這么不講道理嗎?”
侯亮也頓時回過神來了,立刻說道:“對對對!兄弟,這都怨我,讓兄弟受委屈了!這樣,今天我給你擺酒賠罪!”
“不用不用……”劉哲連忙說道。
他有些受寵若驚,同時又對夏若飛的能量再一次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剛才,在他眼中已經牛逼閃閃的田小軍,遇到侯亮之后連大氣都不敢出,而且侯亮根本不拿正眼瞧田小軍一下,而就因為夏若飛的一句話,侯亮立刻的態度立刻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簡直比親兄弟還要親熱,這太能說明問題了。
以前劉哲只是覺得夏若飛跟宋薇,甚至是跟宋家關系比較好,而且性格也比較豪爽大氣,所以才愿意跟夏若飛交朋友,但是他心中多少還是認為夏若飛是沾了宋薇的光。
經過今天的事情,劉哲才終于意識到,夏若飛根本不需要沾宋薇的光,他完全有資格和宋薇平等相交,甚至可能連宋薇的影響力都不如夏若飛。
劉哲至少知道,以宋薇的身份,還不足以讓這些京城紈绔們如此相待。
侯亮正色說道:“必須賠罪!錯了就要認嘛!我侯亮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劉哲面帶難色。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劉哲、亮子,我說一句,也別擺酒賠罪這么正式了,大家都是朋友,劉哲也一起進去,亮子到時候敬劉哲一杯也就是了。”
“我看行!就這么辦!”侯亮嘿嘿一笑說道。
劉哲腦袋都有些暈暈的,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有機會跟這些京城頂級紈绔一起把酒言歡,甚至還被侯亮一口一個兄弟地叫著。
要知道這可不僅僅是可以出去顯擺的資歷,而是有實實在在的好處的,不僅對他,甚至是對他的父親而言,都是一次難得的際遇。
劉哲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還是夏若飛笑呵呵地拍了拍劉哲的肩膀,問道:“發什么呆呢?問你話呢?”
“啊?”劉哲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會不會太打擾你們了……”
“這叫什么話?”夏若飛佯怒道,“今天本來就是朋友小聚,我這幫京城的弟兄到三山來玩,本來不想再叫別人的,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我的朋友,一起吃頓飯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劉哲知道夏若飛這是在幫襯自己。
他心中也是十分的感動,要知道田小軍之所以能這么快找到夏若飛,還是他的原因。
雖然他內心是不情愿的,是被逼無奈,而且也提前給夏若飛通報消息了,但客觀上他還是起到了幫兇的作用。
而夏若飛非但沒有怪他,反而還這么幫襯他,這胸襟就足以令劉哲折服了。
劉哲現在已經知道夏若飛的實力了,而他只不過上次在桃源公司購買衡力大廈的時候出了一點力,夏若飛就這么投桃報李,又怎么能不感動呢?
劉哲深深地看了夏若飛一眼,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夏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侯亮笑嘻嘻地說道:“這就對了嘛!”
徐子軒和衛駿也都對劉哲報以友好的微笑,這待遇跟田小軍剛才受到的待遇相比,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外面怪冷的,咱們進去吧!”夏若飛說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趙勇軍爽朗的笑聲:“怎么這么熱鬧?你們不會是在等我吧?”
夏若飛本來都已經邁步朝院內走去了,聽到趙勇軍的聲音又轉過身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趙大哥!你這可算是遲到了哦!”夏若飛說道,“一會兒自覺一點罰酒吧!”
“沒問題!”趙勇軍豪氣沖天地說道,“你們的醉八仙可是好酒!我剛好趁機多喝幾杯,哈哈!”
趙勇軍一行人走了過來,除了宋睿和劉健之外,還有一個穿著鵝黃色短款羽絨服、亭亭玉立的女孩,正是宋薇。
原來趙勇軍他們繞了一點兒道,就是去接宋薇了。
宋薇朝著夏若飛微微一笑,說道:“若飛,我今天不請自來,不會不歡迎吧?”
“哪敢啊!你可是平時請都請不到的貴客!”夏若飛呵呵一笑說道。
趙勇軍也很快注意到了在院墻邊蹲了一排的田小軍三人,眉頭不禁微微皺了一下。
不過今天夏若飛才是地主,而且侯亮他們是早一步到達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侯亮肯定也處理好了,所以趙勇軍只是掃了一眼,并沒有多問。
大家見面自然又是一番互相的介紹。
主要是夏若飛隆重推出自己的女朋友凌清雪,當然,同時也把劉哲給趙勇軍三人介紹了一番——劉哲和宋薇已經比較熟悉了,就不用另外介紹了。
宋薇和凌清雪也是認識的,上次在凌記私房菜館吃飯的時候,兩個女生還互相交換了微信。
所以兩人也是微笑著點頭致意。
一番寒暄之后,一行人就跟著夏若飛一起進了小院包廂。
院外,田小軍三人依然狼狽地面對院墻蹲著。
剛才夏若飛等人就在他們身邊聊得那么熱乎,但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們,除了趙勇軍剛到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其他時候所有人好像都把他們當成空氣了。
剛才熱熱鬧鬧的寒暄場面過后,院子外面變得安靜了下來,隱隱還能聽到暖氣開得很足的房間里,夏若飛等人暢快的笑聲,田小軍三人就這樣在寒風中蹲在墻根,心中更是驚駭得無以復加。
侯亮與徐子軒就已經是田小軍做夢都不敢惹的大人物了,沒想到后面又來了好幾個,劉健、趙勇軍、宋睿……一個個名字在田小軍這都是如雷貫耳的。
而這些人都跟夏若飛如此熟稔,甚至隱隱還以夏若飛為中心。
這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啊?
為什么自己在京城壓根就沒聽說過呢?
田小軍也在心中哀嚎著。
早知道夏若飛這么牛逼,就算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桃源公司的主意啊!哪怕是想一下都會覺得害怕,更別說傻乎乎地帶著人直接殺到三山來了。
而且他不但來了三山,還急不可耐地通過劉哲第一時間找到了夏若飛。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在包廂里,夏若飛那是把他當小丑呢!自己的一番拙劣表演,不但徒增笑料,而且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來了。
趙勇軍等人會怎么處置自己,田小軍是想都不敢想。
“軍哥,我們……怎么辦?”夏喆凍得渾身瑟瑟發抖,茫然無措地問道。
田道:“你問我,我特么問誰去?老子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軍哥,要不……咱們進去道個歉、求個情吧?”鐘子欣道。
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為了漂亮,她穿得比較少,這三山濕冷的氣候又跟京城截然不同,冷風仿佛要透進骨頭里一樣,她感覺渾身都快凍木了。
田道:“現在道歉?已經晚啦!先等著吧!就看那幾位爺開出個什么章程來了……”
接著,田小軍又忍不住瞪了夏喆一眼,說道:“早就告訴你了,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整天好勇斗狠!你要是剛才說話客氣點,咱們至于把夏若……夏少得罪得那么狠嗎?”
夏喆一臉無辜地張了張嘴巴,終歸是沒敢頂嘴。
不過腹誹是少不了的了——來之前可是田要從氣勢上先壓倒夏若飛的,只不過他有公職在身不方便沖在一線,所以“主攻手”的任務就落到了夏喆身上,現在田小軍反過來怪夏喆說話太難聽,得罪死了夏若飛,這怎么可能讓夏喆服氣呢?
小院包廂。
房間里暖氣開得很足,趙勇軍他們來了六個人,加上夏若飛、凌清雪、宋薇以及劉哲,剛好把一張十人桌圍得滿滿當當。
大家都入座之后,早就準備好的酒菜就如流水一般上了上來。
對于今天的飯局,夏若飛相當重視。
食材都選用桃源蔬菜,而且還準備了佛跳墻和鰣魚——這兩道菜還在制作之中,暫時沒有上來。
酒則是用目前市面上最好的醉八仙,考慮到凌清雪不怎么能喝白酒,夏若飛還特地準備了在空間中陳釀了許久的Semillon白葡萄酒。
這是他第一次去澳洲的時候,從老韋斯特的酒莊里購買的那批新酒。
如今才過去了半年多,不但韋斯特酒莊已經劃歸他的名下,而且連獵人谷地區曾經最大的金橡樹酒莊也成了他的資產。
每每想到這些,夏若飛也不禁有些感慨。
除了宋薇和凌清雪喝Semillon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倒上了醉八仙酒。
夏若飛還專門對宋薇說道:“這酒是我從澳洲買回來的,正宗的獵人谷Semillon,產自一家百年歷史的老酒莊!”
宋薇笑著說道:“那我可要好好嘗一嘗了!”
夏若飛微笑點頭說道:“我已經把那家酒莊買下來了,而且今年還對葡萄品種進行了改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應該就能釀出新品葡萄的Semillon了,到時候我給大家都留一些!”
“土豪啊!”宋睿怪叫道,“一言不合就把整個酒莊買下來,要不要這么裝逼啊?”
趙勇軍也哈哈一笑說道:“若飛,干得好!就是要讓這幫土鱉們見識見識夏土豪的霸氣!”
宋睿立刻說道:“趙大哥,說誰土鱉呢?說誰土鱉呢?你才土鱉,你全小區都土鱉……”
趙勇軍好整以暇地說道:“你確定?我們小區住的可基本上全都是將軍,而且至少是中將起……”
宋睿頓時一陣語塞,這話他還真不敢接,軍隊那幫老小子們可不是好惹的……
看到夏若飛的朋友們互相斗嘴,凌清雪與宋薇也都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而劉哲則稍微有些拘謹,同時又有些羨慕地看了看夏若飛。
侯亮則特地坐在了劉哲的身邊,不時地跟他說說話——知道自己“誤傷”了劉哲之后,侯亮心中一直都有些歉疚。
“來來來!先吃點熱菜墊墊肚子,然后咱們就喝起來!”夏若飛拿著筷子說道,“不過先別吃太猛了哦!一會兒后面還有兩道大菜!”
趙勇軍立刻說道:“對對對!我在京城的時候,若飛就跟我吹噓他的這兩道菜了,說咱們在京城肯定都沒有吃過,絕對要讓咱們驚艷一把的!”
“說得我好期待啊!”徐子軒笑著說道,“夏哥,你可別把牛皮吹破了哦!軍哥、睿哥他們可都是見多識廣的!”
夏若飛自信地說道:“一會兒你們嘗一下就知道了!來來來,趕緊吃!咱們第一杯酒還沒動呢!”
于是大家一起動筷子,接著在夏若飛的提一下共同干了第一杯酒。
就連宋薇和凌清雪也忍不住喝了一大口——主要是Semillon的口感太好了,酒液中帶著層次感豐富的果香,令人回味悠長。
放下酒杯之后,趙勇軍這才拋出了心中的疑問:“若飛,院外那幾個貨,是怎么回事兒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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