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交手的時候兩人手臂一接觸,夏若飛立刻就感受到了這個大胡子普約爾體內居然有真氣的存在,雖然修為非常弱,即便在煉氣1層中,也是比較弱的存在,但真氣本身就足以讓夏若飛興趣大增了。
一個流落荒島的白人,居然練出了真氣,還有比這更古怪的事情嗎?
也難怪這個普約爾能夠成為這群“野人”的首領——他也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修煉者了,在一群普通人面前,普約爾哪怕憑借身體力量,也絕對是無敵的。
按照白色界貍的感應,這個小島上有界石的存在,而剛剛夏若飛還發現這里GPS和海事衛星電話都搜索不到任何信號,再加上一個體內練出真氣的白人,夏若飛對這個小島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夏若飛也不知道“真氣”該怎么翻譯成英文,所以他用的是“kongfu”這個詞,也就是“功夫”在英文當中的音譯表述。
普約爾聽了之后,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色,說道:“功夫?我沒有學過功夫啊!我曾經是一名自由搏擊運動員……”
夏若飛略一沉吟,馬上又問道:“你的身體力量是不是變強了很多,這一切是不是在來到這個島上之后才發生的?”
普約爾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夏若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從普約爾的反應來看,他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個大胡子在流落荒島之后應該是有什么奇遇,莫名其妙就練出了一絲真氣來,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夏若飛笑呵呵地說道:“好了,先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吧!然后再慢慢地把你的經歷跟我說一遍,希望你的記憶力足夠好,如果有一絲遺漏的話,你知道的后果的?”
說完,夏若飛真氣微吐,刺入普約爾身上某幾個穴位,普約爾頓時感覺全身像是被無數只馬蜂同時蜇刺一樣,疼得痛叫了起來。
夏若飛很快就收回了真氣,整個過程也就兩三秒鐘,但是普約爾已經疼得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就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普約爾連忙說道:“大人!大人!我不敢……您問什么我就說什么,絕對不敢隱瞞!”
“很好!”夏若飛輕輕地一拉普約爾,讓他直起身子,然后說道,“叫你的人前面帶路吧!”
其實夏若飛完全可以放開普約爾,以這大胡子那微末的修為,哪怕讓他先跑一百米,夏若飛也能輕松把他逮回來。但夏若飛依然一只手抓著普約爾的手臂,免得這家伙因為不清楚他的實力,心里生出幻想妄圖逃跑,他還得費一絲力氣去抓回來。
普約爾連忙叫道:“卡森,快!快給大人帶路!”
卡森等人充滿敬畏地看了夏若飛一眼,忙不迭地在前邊帶路,夏若飛則壓著普約爾跟在后面。
一行人鉆進了沙灘后面的灌木叢中,“野人”們顯然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帶著夏若飛彎彎繞繞地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一片樹林里。
這片樹林就是普約爾等人的“根據地”了,這里背靠著一座山壁,在山壁下方建著幾座簡易的木屋,周圍還用整根的小樹圍城了一個柵欄。
這里還留著兩個人看守,他們看到卡森等人連忙打開了柵欄門,不過緊接著看到普約爾被夏若飛押著,這兩人不禁傻眼了。
平日里擁有絕對權威的普約爾,此刻就跟溫順的貓咪一樣,卡森等人也猶如斗敗了的公雞一樣,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走在前面連大氣都不敢出。
普約爾低眉順眼地說道:“大人,中間這棟木屋就是我住的。”
其實普約爾不說,夏若飛也已經看出來了。
因為這棟木屋不但位置處于整個營地的正中心,而且也明顯比別的木屋要大很多,外觀也相對考究一些。
夏若飛押著普約爾走進了那棟木屋。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木屋里還住著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懷里還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三個女人都只是用獸皮遮擋住了身體的敏感部位,她們看到普約爾被人用這樣的姿勢押送進來,眼中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身體微微顫抖,猶疑不定地望向了夏若飛。
普約爾連忙說道:“伊蓮娜,你們先出去!”
夏若飛似笑非笑地看了普約爾一眼,沒猜錯的話這三個應該都是普約爾的女人。
其實也不奇怪,以普約爾一個勉強算得上煉氣一層的修煉者,在這樣一群人中簡直就是土皇帝,女人在荒島上絕對算是奇缺資源了,被他一個人獨占也很正常。
不過夏若飛聽普約爾那急促的語氣,感覺他似乎在擔心自己的女人被搶走,夏若飛也不禁失笑——這三個女人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她們也不知道生活在這荒島中多少年了,營養一看就不足,一個個都面帶菜色,而且皮膚十分粗糙,身板更是弱得仿佛一陣風就會吹倒,夏若飛的紅顏知己們個個都美若天仙,他除非是眼瞎了或者是瘋了,才會看上這幾個女人。
那三個女人慌忙起身,逃也似地離開了木屋。
夏若飛將普約爾丟在了地上,然后隨手一揮,木屋的兩扇門就自行關上了。
普約爾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您……您是來自東方的神仙嗎?”
夏若飛淡淡地說道:“現在是我在審問你,你需要做的就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是是是……”普約爾連忙說道,然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了勇氣問道,“神仙大人,我一定知無不言,全力配合,只是……您能不能……能不能帶我離開這里?”
夏若飛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普約爾,問道:“你在這里不是過得很滋潤嗎?沒有任何人敢違抗你的意志,就跟當皇帝一樣……”
普約爾苦笑著說道:“神仙大人,如果能回到陸地,誰愿意在這個鬼地方稱王稱霸啊?就算征服了整座小島又能怎么樣呢?我……我已經八年沒有喝過一聽可樂了!我身上的衣服是島上最好的,您也看到了……”
說完,普約爾自嘲地笑了起來。
夏若飛隨手從背包里掏出一聽可樂丟給了普約爾。
普約爾下意識地接住了可樂,然后愣住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夏若飛的階下囚了,自然不敢對夏若飛背包里的東西有什么奢望,當然他也更加不會認為夏若飛真會給他一聽可樂。
夏若飛笑了笑說道:“這玩兒意在外面就值幾塊錢而已……”
普約爾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就想通了——眼前這位“神仙大人”手段出神入化,又怎么可能被困在荒島上呢?
在他看來來自外界的可樂價值不菲,在對方眼中就是它本身的價值,僅僅值幾塊錢而已。
夏若飛說道:“先說說你的經歷吧!然后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別說可樂了,就算帶你離開這里,也不是什么難事……”
普約爾眼中頓時露出了強烈的渴望,接著就毫不猶豫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說了出來。
其實他的經歷跟夏若飛猜測的差不多,他是大概八九年前流落到這個荒島上的——在這島上日子久了,具體的時間他也計算不準了。
當時的普約爾是一名搏擊運動員,他在一艘游輪上參加一場搏擊表演賽,然后很倒霉地遇到了海難。
游輪上大概有七八百人,但最終活下來也就幾十個,普約爾當時是抓住了一塊船板的碎片,在海里飄了兩天,幸運地遇到了一艘游輪上的救生艇,救生艇上大約有二十來個人。
他被救生艇上的人拉上去之后,跟著大家又在海上漂了三天,救生艇上的食物和淡水都快消耗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遇到了一場大霧。
穿過濃霧之后,就發現了現在的這個小島。
夏若飛聽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打斷了普約爾的話,問道:“大霧?你能具體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景嗎?”
普約爾雖然有些好奇為什么夏若飛會對那場大霧感興趣,不過他還是很快說道:“當時是正午時分,海面上風平浪靜,天氣也十分晴朗,但就在幾分鐘之內,我們所處的海區就彌漫起了濃濃的白霧,那情景十分的詭異……我們也覺得有些害怕,就用力地劃船,然后……過了幾分鐘,濃霧就自己消散了,然后我們就看到了這個島!向上帝保證,當時海上的視野非常好,濃霧起來之前,我們根本沒有看到有什么小島……”
夏若飛聽了之后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普約爾描述的情景,幾乎跟他今天遇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夏若飛心中微微一動,問道:“普約爾,你記不記得你們那艘游輪出事的時候,是航行在什么海域嗎?”
普約爾搖搖頭說道:“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艘游輪是從葡萄牙里斯本出發,目的地是冰島,我們航行了兩天之后遇到了超級風暴,游輪很快就翻覆了……”
夏若飛聞言心中不禁掀起了驚濤駭浪——不管當時普約爾他們遇到海難的具體位置是在哪兒,從出發地和目的地來看,游輪肯定是航行在北大西洋上的!
而夏若飛可以肯定,在遇到白霧之前,他所在的位置肯定沒有離開東海的范圍。
這簡直就是隔著大半個地球啊!
這其中肯定是有哪里不對,要么就是普約爾他們因為不可知的原因,從北大西洋被“瞬移”到了東海,要么就是夏若飛現在其實是在北大西洋。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荒島既不在北大西洋,也不在東海。
不管哪一種可能性,夏若飛隱隱覺得,這一切都跟那詭異的白霧有關系。
不過這已經超出了夏若飛的能力范圍,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可能得出答案的。
于是他果斷地把這個問題先擱置在一旁,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普約爾,你繼續說……”
于是普約爾繼續講述他的經歷。
發現這個荒島之后,幾乎耗盡了給養的幸存者們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劃著救生艇來到了島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乏善可陳了,這是一個孤懸海外的荒島,二十來個幸存者流落到荒島上,文明社會的一切法律和準則在這里都失去了效果,武力值最強的普約爾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統治者。
這個島不算太小,而且還有淡水資源,同時也有一些小型的野獸,以及熱帶果樹,所以這些幸存者們全都活了下來——除了在爭奪生存資源時被普約爾干掉的幾個之外。
他們當然也沒有放棄重返人類社會,開始的幾年中他們每天二十四小時安排人在制高點瞭望,希望能發現路過的船只,同時也在沙灘上擺出了SOS的求救信號,以及點燃篝火之類的,然而卻沒有任何效果。
幾年下來居然連一艘船、一架飛機都沒有經過這里,普約爾等人漸漸也就死心了,他們隱隱感覺到,這個荒島的位置肯定是遠離正常的船只航線,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知道自己獲救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漸漸安心在這里生活了下來,并且逐漸形成了類似原石社會的架構。
普約爾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王了,所有的資源都是他優先享受,幸存者中的三個女性,也全都成了他的女人,甚至都為他生了孩子。
只不過島上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孩子幾乎全部夭折了,只有去年生下的一個女孩,頑強地活到了現在,但也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夏若飛聽完之后,略一沉吟,就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道:“普約爾,你在島上是不是經歷了什么事情,導致你的力量明顯增強了?”
普約爾聞言立刻說道:“偉大的神仙大人,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是的,本來我只是比他們稍微強壯一些,可七年前的那次經歷,卻讓我擁有了無以倫比的力量!”
說到這,普約爾似乎想到了自己跟夏若飛的巨大差距,忍不住訕笑道:“當然,在神仙大人的面前,我的這點力量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夏若飛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直接說重點吧!七年前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非常確認,普約爾體內是有真氣存在的,這也是他沒有急著按照白色界貍的要求去直接尋找界石的一個重要原因。
詭異的白霧、可能存在的界石、一個白人練出了真氣……這個小島在夏若飛眼中越來越神秘。
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部隊里常說的一句話。
夏若飛很清楚,在這種時候一定要慎之又慎,關鍵時刻這多出的幾分謹慎,就很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