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量控制知情范圍,所以幾個宗門的弟子到目前為止,都并不清楚自己這次來京城的任務,包括摘星宗的洛清風和王山也是如此。
當然,陳南風身為天一門的掌門,他自然是知情的。
所以,夏若飛并沒有把事情解釋得很清楚,只是說讓大家聽一首曲子。
所有人在來到京城之后,都得到自家掌門的吩咐,這次的事情要服從夏若飛的安排,而且讓干啥就干啥,不允許多問,所以大家都紛紛點頭,并沒有人出言詢問這么做的目的。
夏若飛看了看坐在人群外側的陳玄、于馨兒、沐劍飛等人,他們都是和夏若飛一樣,聽了那首樂曲之后很快就進入了那奇妙的夢境。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觀察所有人聽到曲子時的反應。
夏若飛他們當然會詢問大家聽完曲子之后的感受,但也不能排除有人不說實話,所以讓這幾個親身感受過那種奇妙體驗的人在一旁觀察,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陳玄等人都朝夏若飛微微點頭。
夏若飛這才走進放映室,開始播放那首曲子。
在曲子播放的過程中,夏若飛也走出放映室,認真觀察著陳南風等人聽了曲子之后的反應。
按照他的經驗,如果那首曲子有效果,基本上在第一個音符響起來的時候,就能將人拉進那奇妙的情境之中去。
所以,夏若飛目光掃了一圈之后,對于誰能對曲子有反應,而誰不行,心里已經基本上有底了。
夏若飛一邊露出陶醉之色,欣賞著優美的樂曲,一邊隨時觀察著這些第一次收聽樂曲的修煉者們。
只要進入過一次那種奇妙情境,之后再聽這首樂曲就不會有效果了。
那種奇妙的體驗,有且只有一次。
不知不覺中,一首曲子播放完畢。
夏若飛走進放映室,將編曲軟件關閉,然后才走出房間,第一時間向陳南風投去了征詢的目光。
陳南風面露一絲苦笑,不著痕跡地輕輕搖了搖頭。
夏若飛則是暗暗點頭,其實他基本上已經得到答案了,現在看來陳南風還算是老實,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所有第一次收聽這首曲子的人,唯有陳南風是知情的,如果他想要偽裝自己進入了那奇妙情境,肯定能說得天衣無縫。
但夏若飛在曲子播放過程中,也重點觀察了陳南風,他看得出來,陳南風雖然聽得十分認真,但多半是并未進入到那種奇妙體驗中去。
本來夏若飛還有些擔心,陳南風會強行說自己對這首曲子有反應呢!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其實也沒啥辦法。
在修煉界,拳頭就是硬道理,陳南風在如今的地球修煉界中,如果不考慮隱世高手的話,他基本上就沒有什么敵手了。
修煉界第一高手,如果耍無賴,大家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好在陳南風的人品還算不錯,或者是有其他考慮,所以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耍手段。
夏若飛微笑著說道:“現在大家都聽完了,按照咱們的安排,大家先以宗門為單位,各自向自己的掌門匯報,回頭我再來匯總一下情況吧!”
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先由各宗門自己了解情況,然后大家再一起分析。
甚至連各宗門的場地都安排好了,就是幾間相對寬敞的客房,夏若飛甚至連隔音結界都為他們布置好了。
所以,夏若飛說完之后,就直接說道:“洛掌門、王山,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夏若飛就率先走出了影音廳,直接把洛清風和王山帶到了他自己的那個主人套房的客廳里。
關上門之后,夏若飛直接問道:“你們二人聽了曲子之后,有啥不一樣的體驗或者是感受嗎?”
洛清風和王山微微一愣,然后同時搖了搖頭。
洛清風帶著一絲疑惑的表情,問道:“大長老,這曲子是挺好聽的,以前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旋律,不過也僅此而已啊!”
因為有王山在場,所以洛清風自然是不能稱夏若飛為“主人”的,用大長老這個榮譽職位來稱呼他,既不失尊敬,又不會顯得他這個掌門太諂媚,顯然是最合適的稱呼。
夏若飛通過觀察,其實基本上已經知道結果了,只不過還是抱著那么一絲希望的,看了洛清風和王山的反饋,夏若飛也暗暗苦笑。
他說道:“沒什么,既然你們沒有什么其他反應,那說明你們和這首曲子沒有緣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也別多問了。”
洛清風和王山同時點了點頭,夏若飛繼續說道:“這一兩天就辛苦王山留下來幫我一起接待這些修士吧!洛掌門如果宗門那邊有事情,就可以先回去了。”
洛清風含笑道:“整個宗門近期都比較平穩,我也不急著回去,不如也留下來幫忙吧!”
夏若飛想了想,說道:“也好,那就辛苦洛掌門了。”
天一門、滄浪門以及飛花谷,也都在各自的客房里,對這次臨時征召來的長老、弟子們進行詢問。
三個宗門都是一對一詢問,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待,不過也不允許互相交流。
陳玄、沐劍飛和于馨兒也分別在各自宗門的客房里協助。
很快結果就都出來了。
夏若飛和陳南風、沐聲以及柳曼紗一起來到了中間院落的主人房客廳,夏若飛隨手布置好隔音結界,然后問道:“各位前輩,情況如何?我們摘星宗的兩位,全都對樂曲沒有反應……”
陳南風苦笑著說道:“說來慚愧,我身為天一門掌門,卻也無法對樂曲心生感應。我們天一門五人中,只有兩人成功進入了你們描述的那種情境,分別是沈天放和許雨柔……”
陳南風說完,沐聲和柳曼紗不約而同地微微皺眉。
這對他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為天一門長老沈天放,就是金丹中期修士。
沈天放能對樂曲心生感應,那就說明樂曲篩選的標準并非修為,他們兩人也絕非因為修為太高無法對樂曲有反應,而是其他方面不符合樂曲的篩選標準。
或者更準確地說,應該是他們的某個條件不符合令牌制造者的篩選標準。
當然,讓沐聲與柳曼紗稍微還有些安慰的是,陳南風這個金丹后期修士,也和他們一樣,成了他們的“難兄難弟”。
但不管怎么說,人家天一門好歹有三個人符合標準,而且分別是金丹中期、金丹初期以及煉氣期修為,可以說修為層次分布得非常均勻。
而沐聲和柳曼紗的宗門,情況就沒這么好了……
柳曼紗面露苦笑,說道:“我們飛花谷差點兒全軍覆沒,好在楊柳長老能對樂曲有所反應,進入到了那種奇妙情境中。”
沐聲也說道:“我們是沐華長老以及沐劍蘋那丫頭,兩人都對樂曲有反應。”
夏若飛在心里默默對照了一下,就知道這幾個宗門符合樂曲篩選標準的人,和他之前觀察的情況是一致的,三位掌門人并沒有在這個事情上說謊。
這樣一來,天一門是三人,分別是金丹中期的沈天放、金丹初期的陳玄以及煉氣期的許雨柔。
滄浪門也是三人,分別是金丹初期的沐華,以及煉氣期的沐劍飛、沐劍蘋師兄妹倆。
飛花谷有兩位,是金丹初期的長老楊柳和煉氣期弟子于馨兒。
夏若飛受限于自己沒有勢力,他找來的洛清風和王山也不符合條件,所以本來應該是孤身一人的,不過之前凌清雪也已經對樂曲有反應,算是合格的人選。凌清雪自然是夏若飛陣營的,所以實際上夏若飛這一方,也是兩個人,修為分別是金丹初期和煉氣期。
算起來,這已經和飛花谷情況差不多了。
而且論絕對實力的話,還是夏若飛這邊強一些的,凌清雪可能修為不如于馨兒一些,但夏若飛的實力卻遠強于楊柳。
夏若飛迅速在心里把情況匯總了一下,然后說道:“既然如此,就讓符合條件的道友們留下,我們繼續討論那奇妙情境中的一些關鍵信息吧!至于其他不符合條件的道友,愿意留在京城游玩一番的,我找人安排他們,如果想要回去的,現在就可以讓他們踏上返程了。”
說到這,夏若飛又補充道:“當然,陳掌門、沐掌門以及柳谷主,是要留下來主持大局的。”
陳南風三人臉上尷尬之色一閃即逝。
說起來,他們三個都是不符合條件的人,但他們是各自宗門的掌舵人,自然不可能和普通弟子一樣,而且很多事情也是需要他們拍板的,比如陳玄就基本上不能做什么決定,都要向陳南風請示。
所以,他們三人即便是不符合條件,也是要留下來的。
陳南風說道:“不符合條件的長老或者弟子,就不要繼續逗留京城了,讓大家都回去吧!”
沐聲和柳曼紗都點頭表示同意。
畢竟大家現在最關心的,還是令牌秘密的破解。
很快三個宗門就安排好了一切,那些不符合要求的弟子,在長老的帶領下,又千里迢迢地往回趕路。
而被樂曲選中的人,則留在了劉海胡同四合院。
而且,很快所有人就被召集到了地下室的影音廳里,夏若飛環視了一周,微笑著說道:“在座各位都是和那首曲子有緣的人,大家都經歷了那奇妙的、令人難忘的場景,不過有的道友可能還不知道這首曲子的來歷,下面由我先跟大家介紹一下。”
沐華等人頓時把目光都匯聚到了夏若飛身上。
夏若飛說道:“整件事情還要從五圣令說起……”
接著,夏若飛就把這段日子他們幾人在令牌破解上做的一些努力,走的一些彎路以及取得的一些成果,都沒有絲毫隱瞞地告訴了大家,最后自然就提到了那首奇妙的曲子。
這時,沐華等人才意識到,原來他們聽曲子時經歷的場景,竟然和傳說中的五圣令有關!
大家頓時都變得有些激動,哪怕是金丹中期的沈天放,也難免露出了微微震動之色。
這時,陳南風站起身來,說道:“大家都聽了夏道友的介紹,我希望大家首先是要管住自己的嘴,此事關系重大,切不可泄露消息;另外……諸位是被樂曲選中的人,破解令牌的秘密,就得著落在諸位身上了,希望大家群策群力……”
陳南風身為修煉界的第一人,他說這些話自然是底氣十足的。
而就在這時,沐聲突然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出什么事了?”陳南風連忙問道。
沐聲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說道:“我的那枚五圣令,不翼而飛了!我是放在儲物戒指里的,怎么會突然不見了!真是見鬼了!”
實際上,把浮點圖案掃描下來之后,大家就已經把五圣令分開,各自保存自己的令牌了。
沐聲剛才是在儲物戒指里找個東西,無意中發現那枚五圣令竟然不在了,他的精神力掃遍了儲物戒指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那枚令牌的影子。
沐聲此言一出,大家都不禁臉色一變。
很快,柳曼紗也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說道:“我的那枚……那枚令牌也不見了!”
陳南風聞言神色一變,連忙望向了陳玄,問道:“玄兒,咱們的兩枚令牌呢?”
天一門是唯一擁有兩枚五圣令的宗門,這次陳玄下山歷練,陳南風就把令牌交給了他,昨天陳南風趕到京城,也并未把令牌收回來,依然交給陳玄保管。
陳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甚至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不見了……兩枚都不見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這時,大家都想起令牌的主人還有一位,于是一下子又把目光都投向了夏若飛。
夏若飛苦笑著說道:“別看我……沐前輩說自己令牌不見,我就第一時間檢查了我自己的那一枚,確實也已經不翼而飛了。”
夏若飛的五圣令是放在靈圖空間中的,居然也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而且夏若飛都沒有絲毫察覺。
夏若飛現在對靈圖空間基本上可以說是絕對掌控的,這種一枚令牌在空間中消失,而他這個主人卻毫無察覺的事情,按理說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夏若飛其實也挺震驚的。
當然,震驚的是這種巧奪天工的手段,而非令牌消失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