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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的時候,烏銘和羅封更是忍不住面面相覷。
性情急躁的烏銘忍不住大聲說道:“郝長老,你介紹錯了吧!我們的《琳瑯真解》手抄本僅有第二卷的絕大部分,并沒有第一卷,也完全不適合煉氣期修士修習,今天到場的各位道友對我們靈鷲山的《琳瑯真解》都很了解,你這樣介紹豈不是在誤導大家嗎?”
郝青松早就收到邵青陽的傳音,了解整件事情了,所以烏銘的反應是他意料之中的。
郝青松撫須微笑道:“烏少掌門稍安勿躁,老夫介紹的《琳瑯真解》并非靈鷲山提供的,而是另外一位道友臨時提交到拍賣會的,老夫已經確認過了,的確是完整的第一卷和第二卷內容,老夫的介紹并無錯漏。”
郝青松的這番話猶如重磅炸彈,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參加拍賣會的各大宗門修士無不震驚。
尤其是烏銘與羅封兩人,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回過神來之后,脾氣火爆的烏銘一下子就炸了,他大聲喊道:“郝青松,你們落葉宗這是什么意思?故意給我們靈鷲山難堪嗎?我們的《琳瑯真解》馬上就要上拍了,結果你們倒好,臨時插進來另一份《琳瑯真解》,天底下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郝青松不慌不忙地說道:“烏少掌門好像有些誤會我們啊!拍賣會是道友們自發組織的一個互通有無的交流平臺,只不過是今年剛好輪到我們落葉宗承辦而已,原則上只要是道友們提供的拍品沒有問題,我們都不能無端阻止不讓它進入拍賣流程的。難不成貴宗提交《琳瑯真解》之后,其他道友就無權提交了嗎?好像沒有這個道理吧?而且這位道友提交的《琳瑯真解》,也與靈鷲山提交的有所不同,老夫剛才也說了,這份手抄本是完整的第一卷和第二卷內容。”
郝青松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靈鷲山的殘卷,根本比不上人家正在拍賣的這份手抄本。
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烏銘更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叫道:“那憑什么臨時提交的拍品,就趕在我們的手抄本即將上拍之前拍賣呢?這不是擋我們的財路嗎?有這么巧的事情?郝青松,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郝青松神色一正,說道:“烏少掌門,貴宗前天來到雙慶市,我們似乎沒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吧?我好歹與烏掌門也有過幾面之緣,算是平輩論交,你動輒直呼我名,難道烏天晟道友就是這么教孩子的嗎?”
這就是直接在說烏銘沒家教了。
烏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冷哼道:“你少顧左右而言他!如果不是你們落葉宗做事太過分,我至于如此激憤嗎?”
郝青松微微一笑,說道:“那以烏少掌門的意思,我們怎么才是不擋你的財路呢?故意將這份明顯更全的手抄本放在貴宗的拍品之后拍賣?那對于有可能花高價買下貴宗那份手抄本的道友,是不是很不公平呢?其他道友會不會也開始質疑我們的公平性呢?我們總不能為了顧全靈鷲山的財路,就被眾多道友戳脊梁骨吧?烏少掌門,我們落葉宗承辦拍賣會,但求做到無愧于心,并不奢求所有人都能理解,如果烏少掌門要誤會我們,我們也無話可說。不過……能否請烏少掌門稍安勿躁,不要干擾拍賣會的正常秩序?”
郝青松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有理有據有節,連坐在包廂里笑瞇瞇地看戲的夏若飛,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難怪邵青陽會安排郝青松來主持這個拍賣會,這老頭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至少口才比很多只顧埋頭修煉的修士要強得多。
烏銘真的就被郝青松的這番話駁得啞口無言了。
更嚴重的是,在場的其他宗門的修士也深以為然——有更好的東西,誰會愿意要一個殘次品呢?
如果真的是《琳瑯真解》第一卷第二卷,而且還是完整的,而且第一卷是適合煉氣期修煉者修習的,這些信息都沒有夸大的話,那這份手抄本的價值無疑要高出靈鷲山那份好大一截了,畢竟在目前的修煉界,煉氣期才是宗門的中堅力量啊!
況且第一卷、第二卷加起來,連金丹期修士都能夠受益匪淺!
與烏銘同在一個包廂的羅封一直眉頭緊鎖,他一開始并沒有說話,只是腦子在飛快轉動,思索著對策。
直到烏銘被郝青松不卑不亢地懟了回來之后,他才突然開口,朗聲道:“郝長老,羅某有一事不明,還望郝長老指教!”
郝青松眉毛微微一挑,不動聲色地說道:“是靈鷲山羅長老吧?有何見教,請講?”
郝青松心里暗暗警惕——論起來,烏銘這個愣頭青根本不難對付,真正難纏的是羅封這樣的老狐貍。
羅封淡淡地說道:“眾所周知,我們靈鷲山的《琳瑯真解》對金丹期修士的精神力修煉有很大的幫助,這是已經得到明證的。可是這突然冒出來的也叫《琳瑯真解》的手抄本,誰又能保證它是真本呢?難道落葉宗已經驗看過了?”
郝青松微微一笑,說道:“羅長老說笑了,功法類的拍品,我們自然是不過手的,否則瓜田李下,萬一功法泄露,我們當不起責任!”
羅封嘴角微微一翹,說道:“既然如此,也就是說……貴宗作為主辦方,也無法為這個真偽難辨拍品作保了?萬一哪位道友滿懷希望,花高價拍下這份所謂的《琳瑯真解》手抄本之后,發現上當受騙,也只能自認倒霉了?再嚴重一些,將來如果有宵小之徒看到這個漏洞,在往后的拍賣會中經常用這種伎倆來騙取靈石,我們是不是也防不勝防呢?”
羅封這話真的是處處都有深意,抓住了最容易攻擊的環節,而且不斷強調“真假難辨”“所謂的”之類的詞語,自然是為了讓在場的修士心里都多一分警惕和懷疑。
郝青松神色微微一滯,強笑道:“羅長老有些危言聳聽了,雖然我們沒有驗看過手抄本的內容,但是對于提交拍品的道友,我們是進行了審定了,并非隨意一個修士聲稱自己擁有某個功法,就能直接進入拍賣流程的。”
羅封似乎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了,他自然是乘勝追擊:“郝長老此言差矣!不管怎么說,功法類的拍品無法驗看,就是一個很大的漏洞。否則今天也不會出現兩本《琳瑯真解》手抄本這樣的鬧劇了!如果這個問題解釋不清楚,我想諸位道友應該也是不敢放心購買的吧!”
還別說,羅封這話真是引起了一些修士心中的擔心,還有一些原本興趣高漲心頭火熱的修士,也一下子冷靜了許多。
郝青松不禁有些為難,羅封的窮追猛打在他意料之中,可是邵青陽給他傳音的時候,就說了靈鷲山可能會提出這樣的質疑,不過摘星宗那邊會自行解決。
話雖這么說,但羅封都已經把他逼到墻角了,摘星宗的人還一聲不吭呢!
想到這,郝青松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20號包廂。
20號包廂中,洛清風有些擔心地望著夏若飛,說道:“主人,這個羅封有點兒難纏呢!”
夏若飛微微一笑,說道:“真金不怕火煉,他這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說完,夏若飛朝洛清風使了個眼色,讓他注意不要說話,然后就一揮手撤掉了隔音結界,朗聲說道:“羅長老這話好不可笑啊!難道你們靈鷲山提供的拍品就不是功法手抄本嗎?為什么我們提供的《琳瑯真解》就要面臨這樣那樣的質疑,而你們的就可以堂而皇之上拍呢?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靈鷲山還真是霸道啊!”
夏若飛這話一出,無異于直接承認了這兩卷《琳瑯真解》就是摘星宗提交的。
參加拍賣會的修士們聽了此話之后,都不禁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神色——剛剛那塊礦石,靈鷲山和摘星宗就爭破了頭,雖然烏銘最后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是為了陰摘星宗一把,但不少人還是認為烏銘就是因為預算的原因認慫了。而很快烏銘的一番誅心之言,又讓摘星宗陷入了不小的麻煩。
可以說這兩方今天已經掐上了。
在這種時候,摘星宗針鋒相對地拿出了《琳瑯真解》手抄本,給靈鷲山來了個截胡,那就更火爆了。
當然,也有的修士心中在想,會不會摘星宗就是故意為了惡心惡心靈鷲山,才來這么一出的?否則怎么會那么巧,摘星宗剛好也有《琳瑯真解》的手抄本?以前也從來沒聽人說過啊!
所以,夏若飛直接表明身份,還真是讓不少修士對這次上拍的《琳瑯真解》第一卷第二卷的真實性產生了一些懷疑。
一聽到夏若飛的聲音,烏銘忍不住火冒三丈,叫道:“怎么又是你們!還敢說不是故意的?你們摘星宗什么時候擁有《琳瑯真解》了?在座的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吧!突然就冒出來上拍,我看你們就是來搗亂的!”
夏若飛嗤笑道:“你這話還真有意思!誰規定只有大家都知道的東西才能參加拍賣的?你家有什么寶貝就到處張揚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們摘星宗一向都是低調行事,不像某些暴發戶……”
“說誰暴發戶呢?”烏銘肺都快氣炸了,“你……”
羅封用眼神阻止了烏銘繼續往下說——很顯然烏銘已經失去了理智,繼續和對方斗嘴只能是丟人現眼,根本于事無補。
羅封淡淡一笑,說道:“這位夏道友,縱使你巧舌如簧,也無法改變事實。靈鷲山的《琳瑯真解》修煉界人人皆知,我們拿出來的手抄本可信度自然極高。而且拍下我們手抄本的道友,可以隨時到靈鷲山去與原本做對比,有任何出入之處,我們靈鷲山都愿意負全部責任!退還所有的靈石!而你們呢?你們如何保證真實性?我想,這個問題如果不說清楚,恐怕很難取信眾位道友吧!”
羅封這番話確實是個大殺器,就連一直對夏若飛很有信心的洛清風都不禁開始有些忐忑了。
同時他這話也給一些本就沖著《琳瑯真解》而來的修士一顆定心丸——手抄本也許會有問題,甚至故意出現錯漏,但來自古修遺跡的典籍因為材質特殊,如今修煉界基本上無法偽造,所以如果羅封親口承諾可以到靈鷲山去與原本對照進行核對,那就幾乎不會有問題了。
這也讓這部分想要購買《琳瑯真解》的修煉者心中的天平開始向靈鷲山傾斜了。
本身摘星宗就在剛剛和靈鷲山發生了沖突,現在突然同樣拿出了《琳瑯真解》和靈鷲山打擂臺,動機就很值得懷疑了。
如果摘星宗所謂的《琳瑯真解》根本就是胡編亂造瞎寫一通,也許靈石不至于被騙走,還能原封不動退回來,但他們就失去了競爭真正的《琳瑯真解》的機會。
就連夏若飛自己,都對羅封的應變能力暗暗佩服。
不過他早有定計,所以也并不慌亂。
等羅封說完之后,夏若飛才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說道:“羅長老果然是有備而來啊!不過我們既然敢提交這份手抄本拍賣,自然也就敢對它的真實性負責!在這里我也可以代表摘星宗保證,如果我們的手抄本真實性有問題,我們不但退還所有靈石,而且愿意十倍賠償!”
羅封呵呵一笑,說道:“空口白話誰都會說,可惜夏道友卻并沒有證明你們所謂《琳瑯真解》真實性的方法!莫非你們也有完整的第一卷第二卷原本,也可以給拍得你們手抄本的道友進行對照嗎?”
夏若飛淡淡地說道:“我們不提供原本對照,不過……”
聽到這話,羅封就已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已經勝了這一局,不禁心情舒暢,哈哈一笑說道:“不過什么?我實在是想不出夏道友還有什么辦法證明你們手抄本的真實性!”
夏若飛臉上露出了一絲莫測的笑容,說道:“我當然有辦法證明!而且,我突然很有興趣與靈鷲山打個賭,就是不知道羅長老有沒有膽量奉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