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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水元……”陸雨晴得意洋洋地說了一半,當她見到來人時,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恭敬地叫道:“見過陳少掌門!”
來的人正是陳玄,他本來是想安排下面的人去處理一下的,不過出門的時候他轉念一想,這是個給夏若飛釋放善意的好機會,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漂漂亮亮,最好的處理方法當然是自己親自去一趟了,反正那些附庸宗門住的院落離這兒也不遠,他路上隨便叫過來一個雜役弟子問了一下就清楚地方了。
于是陳玄直奔鹿悠居住的那個院落。
沒想到,他還沒走進院門,就聽到里面一陣喧嘩。
聽聲音是周翀長老的兒子周俊生,雖然聲音很熟悉,但那不可一世的語氣卻讓陳玄很陌生——周俊生在陳玄面前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表情十分諂媚,陳玄哪見過在附庸宗門修士面前囂張跋扈的周俊生啊?
實際上別說周俊生了,就算是他的老子周翀,見到陳玄也是十分尊重的,根本不敢有絲毫怠慢。
周翀僅僅是金丹初期,修為和陳玄相當,但陳玄那么年輕,潛力顯然要大得多,更何況陳玄還是天一門的少掌門,即便是同為長老,兩人的地位那也是有天壤之別的。
陳玄干脆不急著進去了,就站在院門口靜靜地聽著。
他一個金丹修士想要聽墻根,院里一幫煉氣期的修士哪里發現得了?
陳玄已經從夏若飛那里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現在再聽周俊生、陸雨晴等人指鹿為馬,自然感覺十分荒謬。
實際上即便不了解事情真相,周俊生和陸雨晴的那一番說辭也是相當可笑、完全不符合邏輯的。
但周俊生就憑借他天一門執事以及長老兒子的身份,近乎蠻不講理地把過錯都強加在沈湖和鹿悠身上,兩人根本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當陳玄聽到陸雨晴得意洋洋地說要把沈湖師徒倆掃地出門的時候,終于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火氣了,直接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于是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陳玄在天一門乃至整個修煉界都是大名鼎鼎的,在場的恐怕除了鹿悠,就沒有人不認識他了。
所以,陳玄一出現,大家都忙不迭地上前來問好,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金劍門掌門沈豪和那個拎著鳥籠的劉長老也不例外。
周俊生見到陳玄,也不禁心中微微一顫,連忙上前來恭敬地叫道:“見過少掌門!”
沈湖也連忙給鹿悠使了個眼色,帶著鹿悠一起上前來向陳玄問好。
在見到陳玄的那一刻,沈湖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毫無疑問,剛才極為被動的局面,因為陳玄的出現,已經徹底扭轉了。
沈湖深信不疑,覺得陳玄就是受夏若飛的委托,過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陳玄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站的位置太高,看到的聽到的其實都是經過層層過濾的,今天這樣的真實情況,他的確見得比較少。
天一門的弟子仗勢欺人,而且欺負的還是夏若飛的朋友,這讓陳玄怒火中燒。
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神色非常的冷漠,淡淡地問道:“剛才誰在說什么掃地出門?要把誰掃地出門?”
陸雨晴低下了頭,根本不敢說話。
而周俊生則硬著頭皮說道:“少掌門,不過是附庸宗門之間的一些摩擦和誤會,讓弟子來處理就可以了……”
“我讓你說話了嗎?”陳玄根本沒給周俊生一絲面子——周俊生也不配讓陳玄給他面子。
陳玄一句話,就讓周俊生心中直顫,他連忙閉上了嘴巴,灰溜溜地退后兩步,再也不敢說話了。
陳玄把目光投向了陸雨晴,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讓陸雨晴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來說……”陳玄冷冷地說道,“我聽錯的話,剛剛是你在說要把誰掃地出門吧?”
陸雨晴轉頭看了看遲青青,但遲青青根本不敢有任何表示,就是低垂著頭。
她鼓足勇氣說道:“陳少掌門,弟子……弟子正在房間修煉,那個水元宗的低階弟子卻突然闖進房間,我差點兒走火入魔……”
“哦?”陳玄意味深長地問道,“那個房間是誰的?”
陸雨晴頓時一陣語塞,支支吾吾道:“弟子當時正在房間內修……”
“我問你那個房間是分配給誰的?”陳玄突然提高了一些音量。
陸雨晴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是……是……是弟子與她合住的,不過……”
“不用說下去了!”陳玄冷冷地說道,“這位鹿姑娘只不過是進自己的房間,有什么錯?”
“是……是……”陸雨晴不敢分辨了,連忙點頭稱是。
陳玄繼續說道:“你身上的氣息平穩,沒有一絲紊亂的情況,這是險些走火入魔的表現?”
一個煉氣期修士,在陳玄這樣的金丹修士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如果陸雨晴真是險些走火入魔,陳玄精神力一掃就能發現真氣的異常。
陸雨晴的真氣根本沒有任何紊亂,顯然就是故意誣陷鹿悠。
“天一門雖然實力強大,但卻從不仗勢欺人,你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而且還不是我天一門弟子,就敢仗著和周俊生有關系,如此明目張膽欺壓弱小!”陳玄嚴厲地說道,“看來真是缺乏管教啊!你的師父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陸雨晴嚇得渾身微微顫抖,根本不敢再說什么了,而一旁的遲青青聽了這番話,也猶如兜頭被潑下一盆涼水。
陳玄環視了一圈,沒有人敢和他對視,都紛紛低下了頭。
沉默了良久,直到大家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陳玄這才淡淡地說道:“洛神宗掌門遲青青管教無方,弟子陸雨晴囂張跋扈,明天的觀禮你們不必參加了,現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天一門!”
遲青青如遭雷擊,連忙哀求道:“陳少掌門,我們知道錯了,還請給我們……”
“我不想說第二遍!”陳玄直接打斷了遲青青的話,然后轉向了跟在他身后進來的幾個執法堂弟子,說道,“把她們倆帶出去!如有再犯,天一門將徹底斷絕對洛神宗的一切支持!滾吧!”
遲青青萬念俱灰,她沒想到看起來軟弱可欺的水元宗,竟然藏了這么一手,直接就請動了陳玄為他們出頭,這根本就是降維打擊啊!早知道沈湖和陳玄關系這么密切,她怎么可能縱容陸雨晴欺負鹿悠呢?
其實陳南風突破元嬰期,對遲青青這樣的煉氣修士來說,觀摩的機會并不是那么重要,因為她的層次太低,根本不可能從突破的過程中得到什么收獲。但所有附庸宗門都來觀禮了,唯有她洛神宗被趕了出去,實在是太丟臉了。
而且在這種群英薈萃的場合根本沒有秘密,很快這個消息就會傳遍修煉界。
大家都會知道洛神宗被天一門少掌門陳玄趕出觀禮大會的事情,這就意味著洛神宗失勢了,修煉界從來不缺乏落井下石之輩,可以想見未來洛神宗將會遇到重重困難。
和才是遲青青最擔心的事情。
不過陳玄態度堅決,根本容不得她再想別的辦法了,幾個執法堂弟子已經走上前來,看這架勢,如果她們不走,很可能就直接被架起來丟出去了。
這就太丟人了。
遲青青此時腸子都快悔青了,但世界上沒有后悔藥賣,她只能可憐兮兮地說道:“陳少掌門,請容我師徒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就會走……”
陳玄淡淡地說道:“給你們五分鐘時間。”
“多謝陳少掌門!”遲青青連忙說道,然后拉著陸雨晴返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陳玄接著說道:“執法堂執事周俊生為了一己私利,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仗著天一門執事的身份欺負弱小,行為極為惡劣,罰往冷泉洞面壁三年!面壁期間停止一切宗門供應!”
周俊生聞言不禁渾身一哆嗦,他腿一軟差點兒直接跪了下來。
冷泉洞在天一門的后山,環境相當惡劣,周俊生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別說三年了,就是三天都會受不了的。更何況還停止宗門供應,那這三年他就得不到任何資源了,修煉肯定也要耽誤了。
“陳少掌門手下留情啊!”周俊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弟子只是受到遲青青師徒倆的蠱惑,沒有弄清楚事實就貿然處理,這頂多是工作上的失誤啊!少掌門……”
“你覺得你這番話我會信?”陳玄撇嘴說道,“別說我了,你自己都不信吧!”
說到這,陳玄神色一冷,說道:“押下去!直接送到冷泉洞!周長老如果有意見,叫他直接來找我!”
“是!”兩名執法堂弟子應道,然后走向了周俊生。
其中一名執法堂弟子說道:“周執事,少掌門有令,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如果動用手段,那就不好看了。”
周俊生就是執法堂的執事,嚴格說起來這些弟子都是周俊生的下級。
但是陳玄不容分說就對周俊生進行了處置,執法堂弟子也不敢念舊情,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我……”周俊生哆嗦著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顯然也被冷泉洞給嚇到了。
陳玄厭惡地看了周俊生一眼,也懶得再說什么了,直接揮了揮手。
兩名執法堂弟子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夾著周俊生,直接就把他架出去了。
最后,陳玄又把目光投向了金劍門的兩個人。
金劍門掌門沈豪連忙說道:“陳少掌門,這件事情跟我們師徒倆沒有任何關系啊!我們不過是出來看熱鬧的……”
陳玄說道:“沈掌門,你們也去收拾收拾東西吧……”
“啊?”沈豪目瞪口呆,他是真的什么都沒做,怎么莫名其妙就躺槍了呢?難不成他們也要被驅逐?那豈不是比竇娥還冤?
“啊什么?”陳玄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會有人給你們重新安排住處,這個院落就分配給沈掌門了!”
沈豪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換地方啊!他還以為自己也要被掃地出門了呢!
他同時也暗暗咋舌,看起來陳少掌門與水元宗關系緊密啊!陳玄不但親自出面為沈湖師徒倆主持公道,而且還專門騰出一個院子給他們師徒倆住,這份關心讓沈豪羨慕不已。
“是!我們這就去收拾……”沈豪連忙說道。
正在收拾行李的遲青青和陸雨晴,也聽到了院子里大家的對話,兩人都是相當的震驚。
陳玄這支持力度也實在是太大了!
陸雨晴覺得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前一秒她還春風得意,結果陳玄進來之后一切就都扭轉了。
的確是有人被掃地出門,只不過被掃地出門的不是水元宗的修士,而是他們洛神宗。
遲青青師徒倆也不敢耽擱,快速收拾好東西之后,就趕忙離開了屋子。
陳玄背過身站在院子里,根本沒搭理這師徒倆。兩名執法堂弟子走上前去,其中一人說道:“兩位,跟我們走吧!帶你們出去!”
“有勞了……”遲青青說道。
師徒倆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鹿悠,然后才帶著萬般不舍,在兩名執法堂弟子的監視之下,離開了這座小院落。
沈豪師徒倆也很快就收拾完東西了,他們也在雜役弟子的帶領下,離開了院落去往新的住處。
院子里很快就安靜了不少。
陳玄一改剛才橫眉冷對的態度,臉上漸漸浮現出了溫和的笑容。
他看了看鹿悠,說道:“這位應該就是鹿姑娘了吧?剛才的事情,是我們的雜役弟子沒有安排好房間,我代表天一門向你們道歉!”
沈湖沒等鹿悠開口,就連忙說道:“陳少掌門,道歉我們可不敢當,您幫我們主持了公道,我們還要謝謝您呢!”
陳玄笑呵呵地說道:“那就別謝來謝去了!你們師徒倆安心在這里住著,有什么需要就告訴外面的雜役弟子,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們都會盡全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