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說,給她穿世界上最好看的婚服,然后嫁給我,所以我就去打工掙錢了。”老人一口喝完迎客套餐里提供的溫水,然后開口。
“這家裁縫店,以前可不是隨便能買得起的,不過我去挖煤,才一年就存夠了錢,回來了。”老人笑著說道。
“那為什么童老板還是在這里開干洗店,而您也不在?”凌宏可不像袁州,他問話直接多了。
“沒說完,來了后,我說要這店里最貴的料子做,但是那時候我才發現,這里終究是小地方,沒什么好料子,就是那裁縫店里最好的實,最好的料子都不配給童童穿。”老頭說著還有些氣憤。
“這樣的婚服又怎么能說最好的。”老頭皺眉,一臉認真的說道。
“然后您換了個地方找?”凌宏問道。
“那當然,只是一直沒找到能稱為最好的婚服,我可不能讓童童穿別的嫁給我,后來我就開始自己雅做。”老人回憶起他第一次拿剪刀的日子。
“我想既然找不到最好的,那我就自己做一件最好的給童童穿。”老人說這話的時候,自信滿滿。
“最好?所以這就是您讓童老板等了這么久的原因?”凌宏沉默了一會,然后犀利的問道。
“我只是想給她最好的,而現在我已經是最好的了。”老人被凌宏一下子問住了,過了一會還是認真的說道。
“那么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童老板需要的嗎?”凌宏這話問的極其不客氣和無理,但他還是這么問了。
“她就用穿最好的婚紗。”老人還是這么認為。
“好,就算如此,你為什么說現在你是最好的了?”凌宏簡直被這固執的老頭氣死。
在他看來,這么多年的等待就為了一件結婚禮服簡直是浪費時間。
而現在老人卻還是堅持自己的理念,這讓凌宏更加不能理解。
“因為我現在是世界上最專業,最好的婚服實,在外國也是,我做到了。”老人說起這個最好的時候,一點也不驕傲,只是很認真。
那眼神非常認真,好似終于能實現諾言的認真。
既沒有驕傲,也沒有自得。
這下子,凌宏怔住了,說不出話來,就那么看著老人。
“他說的沒錯,他現在確實是最好的。”一旁的姜嫦曦突然出聲肯定的說道。
“嗯?”凌宏轉頭看向姜嫦曦。
“知道那嘗國凱特王妃的世紀婚禮吧,男女禮服都是出自他手。”姜嫦曦的語氣說不清是嘆息,還是震撼。
“以前我結婚的時候,就想邀請他為我做婚紗,最后失敗了。”姜嫦曦道。
“那,沒事。”凌宏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只能閉嘴不言。
英國王室婚禮,邀請以為華人設計師設計婚紗,足以證明老人的名氣。
一時之間,店里安靜下來,食客認真的吃著東西。
就連放下餐點的袁州都很輕,也沒說話,只是回身,做著自己的事情。
而老人則開始吃東西。
一口吃下后,老人笑了笑“真是好吃,童童肯定很喜歡。”
老人的開口這才打破了店里的沉默,這時才有人開始小聲的議論。
“感覺兩人的感情真是唯美,最好的婚服,真美。”有女孩子感慨的說道。
“哼,讓你等三十多年,你可以?”立刻有食客潑冷水。
“不能,感覺會被我媽打死。”女孩立刻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
“知道就好。”剛剛的食客一臉了然。
“這樣的等待,完全沒辦法想象怎么辦到的。”食客感動于時間。
“確實,人一輩子才多少三十年,而童老板卻做到了。”食客佩服童老板的堅守。
“不不不,我覺得這個老伯更厲害,我剛剛看了他的資料,其實他才五十六,但就滿頭白發了,不知道怎么才做到今天這個位置。”有食客拿著手機,科普老人的信息。
“什么意思?我看著他至少也得六七十了。”有食客驚訝的看看老人,再看看科普的女孩。
“真的,資料說他叫莫空,今年五十五,是英國皇室特聘婚服設計,還有后面一串的大牌掛名的榮譽設計師頭銜,而且是國內最厲害的婚服設計。”女孩越說越興奮,那一串頭銜直接把人砸的頭暈眼花。
“額,這也太厲害了。”食客們一臉驚訝的看著老人。
“不止呢,上面寫,他只設計婚服,超級專業和執著。”女孩點頭,然后繼續說道。
“還是不能理解,最好為什么需要等待這么久,童老板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年少。”凌宏撐著頭,皺著眉頭,一臉不解。
“對啊,他也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和青春年少,成為了最好。”姜嫦曦點頭,認真的說道。
凌宏聳肩,并不說話,顯然還是不能理解這樣的等待。
一個為了一句話,等了三十多年。一個為了一個承諾,成為了世界最頂尖的婚紗設計師。
三十年換世界最美的一件婚服,值嗎?
一個斜的早餐時間結束了,食客們紛紛離開。
就連老人也回到了等待的位子,繼續等待,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童老板。
“哪怕以前有聯系也不會這樣。”凌宏看了老人一眼,轉身離開。
至于袁州則不關心,只是照常開著門,確認門口溫度不低,就開始弄水果品鑒的事情。
“烏海這杏,居然不聲不響的就走了,還好我有備用人選。”袁州看了看,兩天不亮的對面二樓,一臉無語。
“肯定被妹妹綁架了。”袁州一臉肯定的說道。
只是正好被袁州說中了,這次國外的活動,烏琳全程陪同,烏海被從機場帶回不下五次。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為水果品鑒會,免費的,新鮮的其他水果,烏海能呆淄怪了。
“和你說了別那么幼稚,撕了床單你也下不去,這里是十五樓,你以為是二樓?”烏琳一臉無語的看著烏海。
每次烏海第六次逃跑失敗,撕了的床單被套才能往下六樓,差點掛窗戶上。
“我只是實驗這個床單結實不,畢竟要睡人。”烏海一臉輕松的摸著喧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現在知道了,明天認真參加活動,畢竟是你答應的。”烏琳一甩馬尾,說完就走。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哎,我的水果,感覺心好痛,都怪袁老板,什么時候不開,我走了才開,不行,心疼的厲害。”烏荷在新換的床單上,這次不摸喧子改摸心口了。
至于被念叨的袁州,則在幾天內發好了請柬,就等著開始品鑒會了。
而沒等到品鑒會開始,老人就不見了。
袁州知道的就是,童老板好像回來了,又好像沒有,不過老人卻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有沒有見過,或者見過說了什么,袁州只知道童老板并未回來住,而老人不再等待,已經不見。
“本來還想邀請一起來的。”袁州看了看空空的門外,嘀咕了一句。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