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袁州客氣道。
“這樣我先說我自己的私事。”凌宏的爺爺年老成精,早就知道袁州的性子,也不廢話,直接就開口道。
“好的。”袁州點頭。
“今天來這里本來是為了賈班長的事情,但走到半路聽說了你茶會的事情。”凌老爺子頓了頓,然后接著開口道:“所以我想來求個請柬,不知道袁老板是否愿意?”
“請柬。”袁州沉吟了一番,沒有立刻回答。
而凌老爺子一臉緊張的盯著袁州,蒼老的手都忍不住握了起來。
沒辦法,由不得凌老爺子不緊張,他現在退休賦閑在家,沒別的愛好就愛喝茶。
但好茶難尋,雖然以他的地位那武夷山上的母樹大紅袍曾經也是喝過的,但就像凌老爺子自己說的那么一點,每次拿到手跟喂鳥也差不多了。
凌老爺子早就知道袁州這里有好茶,本來來尋事的,但意外碰見賈班長后這個心思就忘記了,或者說被賈班長轉移了注意力。
后面的發生的事情則徹底的讓他忘記了這事,忙著幫賈班長做他未完成的事情,他現在都許久沒來過店里吃飯了。
直到今天聽說袁州要舉辦茶會,那他自然得親自看看能不能討一張請柬了。
“凌老爺子您的請柬我是準備了的。”袁州道。
“噯,那就好,謝謝袁老板了。”凌老爺子瞬間高興起來,臉都笑得皺了起來。
“不客氣,應該的。”袁州點頭。
“要是小袁你是我的孫子就好了,可惜我沒那福氣。”凌老爺子嘆息了一聲,然后就轉頭瞪向凌宏。
“這個孫子簡直沒用。”凌老爺子嫌棄的看著凌宏道。
“爺爺,我能賺錢。”凌宏拍著胸脯道。
“人家小袁賺的不少,還不用家里幫忙。”凌老爺子道。
“……”凌宏心里暗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無妄之災。”
凌老爺子見凌宏不說話了,瞬間臉上就滿意了,接著就開始叨叨對凌宏的不滿。
當然這不滿主要集中于他沒有袁州那樣的好茶葉。
而凌宏則是一臉無語的看向袁州,然后目露哀求,他這是求袁州趕快幫他呢。
還好袁州還是很有義氣的,直接開口轉移了凌老爺子的注意力:“您剛剛說有兩件事,還有一件是什么事。”
“哦,對還有一件事。”凌老爺子停下對凌宏的嘮叨,然后點頭道。
“嗯,是賈大爺的什么事?”袁州問道。
“是這樣的,賈班長過世的原因你們都知道,這次我要說的是那個小姑娘。”凌老爺子聲音低沉的道。
“是那個被救的人嗎?”袁州沉聲道。
“對,就是她。”凌老爺子點頭。
“您說。”袁州心里不知什么感覺,沉重的點頭道。
“那個人找到了?”凌宏臉上掠過哀傷,抬頭看著自己爺爺問道。
“沒找。”凌老爺子搖頭。
“那怎么?”凌宏問道。
就連袁州也疑惑的看著凌老爺子。
“唉。”凌老爺子看兩人這樣,嘆了口氣這才開口:“是這樣的,賈班長送醫的途中一直說別找人,不關人家的事,不要打擾別人。”
“我想著賈班長的意思是,救人是他自己要做的,不要給人道德綁架,不要曝光人家,這不好。”凌老爺子嘆氣道。
“我們尊重賈老爺子的意思。”袁州沉聲道。
“嗯。”凌宏也嗯了一聲,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我知道,上次說的時候大家就有默契,我知道你們沒有私下里找。”凌老爺子點頭。
這次袁州和凌宏都點了點頭。
是的,開始知道這事的時候他們哀傷于賈大爺的死亡,后來知道了賈大爺的遺言大家也愿意尊重,都沒有找過那個被救的人。
哪怕那人從來沒有來祭拜過賈大爺。
“但這次我遇見那小姑娘了。”賈大爺道。
“啊?”袁州和凌宏這下是真的吃驚了。
“對,那是一個小姑娘。”凌老爺子點頭道。
“咱們去祭拜不都白天去嘛,但這次因為我找到了那名單上最后的那個人的家人,當時已經是晚上了,我想著早點告訴賈班長就去了趟墓地。”賈大爺伸手敲了敲石桌,神色平靜了下來。
“然后爺爺你就看見那人了?”凌宏問道。
“對啊,車子停在那里,遠遠的還沒上去我就看見那里有個影子,我還沒看清你賀叔就沖了上去。”凌老爺子道。
這賀叔是賈大爺的貼身警衛員,現在還是負責保護凌老爺子的人,有時候也兼任司機。
“賀叔把人擒下了?”凌宏道。
“對,拿下一看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過擒人的過程可不順利,那小姑娘開始拼了命的反抗,還把你賀叔嚇了一跳。”凌老爺子感慨道。
“賀叔還會嚇到?難道那小姑娘會武功不成。”凌宏驚怒道。
“她會功夫?有自保能力?”袁州沉聲問道。
不怪袁州和凌宏憤怒,若是這人本來會功夫,那么遇到小偷為什么不反抗,反而讓賈大爺成了那刀下亡魂。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凌老爺子搖頭。
“那是怎么樣。”袁州道。
“小姑娘的確會些拳腳,但是剛學的,你賀叔說她反抗的時候毫無章法只是憑著股勁,被擒下也還在反抗,直到后來看到我才停下,她是來祭拜賈大爺的。”凌老爺子道。
袁州和凌宏對視一眼,眉頭皺起,心里疑惑要祭拜為什么開始不來,現在才來。
而凌老爺子好像看穿了兩人的想法,直接道:“她說她沒臉來,當時她太害怕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后來看新聞才知道賈班長去世了,那時候她也找不到賈班長了,去問了醫院,醫院自然是不知道的。”
“后來的后來才找到了這個目的,說是也遠遠見過我們去祭拜,但卻不敢上前。”凌老爺子嘆息。
“我們去的時候正看到那小姑娘給賈班長練軍體拳,說是網上自學的。”
“她是專門錯開咱們白天去祭拜的時間,特意晚上去的,并且也因為賈班長做了很多好事,我想這就是賈班長希望看到的。”
說道最后一句的時候凌老爺子的老臉上布滿了嘆息,不舍和追憶的神色。
而袁州和凌宏面色復雜,心情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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