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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乃是宗門長老,借用一間煉器室修煉一下煉器之道都不可以嗎?”
徐乘風尖細嘶啞的聲音隔著禁制傳來。
“這么快?”
柳長生眉頭微微一皺,一骨碌爬起身來,側耳細聽。
“徐長老說哪里話呢,以您的身份,別說是地火動蕩的丹陽峰,朱雀堂的所有煉器室都會向你開放,不過,徐長老如今已不屬于我朱雀堂,按照門中規矩,徐長老也就無法享受朱雀堂長老的待遇,需要煉器室修煉時,則需要交納靈石!”
另一道男子聲音緊跟著傳來。
這道聲音不急不徐的,似乎并不響亮,隔著幾重禁制,柳長生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哼,少哪規矩來壓老夫,朱雀堂的煉器室有一半都是老夫所布置,老夫想在哪里修煉就在哪里修煉,火鋮在世時從未說過一句不行,你現在讓老夫拿靈石出來,沒門!”
“火鋮師兄身份尊貴,有此事情他可以不按規矩來,卻沒有人責罰,小弟初來乍到,領了這個職責,能力有限,卻不敢不按規矩來,再說了,黛眉山的門規乃是幾位祖師爺所定,幾千年下來,所有弟子都在執行,為什么徐師兄就偏偏要和祖師爺做對呢?徐師兄還請高抬貴手,不要難為小弟!”
“老夫就是難為你,怎么,你不服?回去告訴那個新來的朱雀堂堂主,就說老夫要在這里閉生死關,沖擊元嬰境瓶頸!”
“失敬,失敬,師兄竟然有了突破的跡象,師兄一旦突破,那可就成了我天師府太上長老中的一員,這樣吧,小弟現在就去把這件大喜事稟報上官師叔,上官師叔肯定會重視,說不定會親自來請徐師兄到天柱峰,或者直接到天師殿閉關修煉!”
“你……很好,老夫明白了,是上官泰叫你過來的吧?老夫當年得罪過他,他坐上了這黛眉山的掌座,老夫也沒去致賀,這就想到老夫了?好,很好,不就是一處修煉之地嗎,想趕老夫走,老夫離開就是了!”
徐長老的聲音陡然又高亢了幾分。
柳長生聽得出他心中的憤怒,卻是暗自輕嘆了一聲。
這位和徐長老對話的男子,每一句話都說得客氣,卻是綿里藏針般設下一個個圈套,讓徐長老往里面跳,偏偏徐長老又得罪過這位新來的掌座,想要依仗資格老耍無賴,根本就不是這男子的對手。
沉吟了片刻,走出臥室,在洞府之內轉了幾圈,把典籍、書冊以及一袋袋沒吃完的妖獸肉干一個不拉地全部收進了儲物袋中。
連徐長老這樣的門中長老都被人趕走了,可見這幫新來的權貴奪權之心是多么迫切,自己想在這里蹭白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整了整衣衫,揚手擊出幾道法決,洞府石門之上一陣靈光閃爍,緩緩打了開來。
徐長老所在的那間煉器室,此刻同樣是門戶洞開。
長長的通道內,一名面白無須的錦袍男子站在煉器室門口,正在沖著煉器室觀望。
而在他身后,跟著五名身著黑色天師袍的凝氣期弟子,一個個腰束銀帶,衣衫前襟同樣有銀色條紋點綴,左胸位置還繡著一只赤紅色翎羽栩栩如生的朱雀,似乎代表著他們來自朱雀堂。
柳長生不禁一愣,內四堂弟子一向以靜修為主,向來不穿天師袍,只有離山外出之時,才會和靈鶴、執事二堂的弟子一樣,用天師袍來顯露身份,而眼前這五名凝氣期弟子此刻卻是一身天師袍,胸口處用絲線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標志,看看五人胸前衣襟之上的條紋裝飾,赫然全是銀星天師中的三星天師。
察覺到動靜,錦袍男子和五名銀星天師全部望了過來。
這錦袍男子,三十出頭年紀,身材廋削,面白無須,口唇紅潤,相貌竟如同女子一般清秀溫婉。
扭頭望向了柳長生,上下打量,雙目驟然一亮,嘴角邊浮出了一抹淡淡笑容,說道:“這位想必是柳師侄吧,靳虎師兄果然是好眼光,師侄非但生得一表人才,更是天賦上佳,聽說師侄進入山門才七個多年頭,沒想到卻已踏入了凝氣六層境界,可喜可賀!”
聽聞此語,五名銀星天師望向柳長生的目光同樣是各自有了幾分異樣。
七年修煉,凝氣六層,這種修煉速度也太妖孽了!
靈鶴、執事二堂的新入門普通弟子,沒有二十年以上的時間是難以進階到凝氣六層的,內四堂中天賦超群的雙靈根弟子,想要進階到凝氣六層,通常也需要十幾年的時間。
柳長生心中卻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這家伙相貌如同女子,就連心思都如同女子一般細膩,竟把自己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他一個堂堂的金丹長老,關注自己做什么?
柳長生如今修煉有多部仙界功法,身上還帶著兩只萬年老妖,不怕人輕視,就怕人在意。
心中飛快地轉著各種念頭,臉上卻是神色不變,恭恭敬敬地沖著錦袍男子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師叔夸贊,弟子實不敢當,弟子這些年來在此修煉煉器之道,卻總是不得要領,功法之上也遇到了一些瓶頸,難有進步,弟子想離開丹陽峰返回白虎堂修煉,卻還沒得到堂中長老的法旨,不知師叔能否允許弟子離開這丹陽峰?”
既然準備離開這里,干脆光棍一些,主動開口,省得被人趕走。
“哦,師侄要離開嗎?”
似乎是沒有料到柳長生會主動提出離開,錦袍男子神情中多出了幾分意外,再次打量了一番柳長生,笑道:“柳師侄果然是個有趣之人,段某原本是奉了堂主師兄的法旨,想要和柳師侄商議這煉器室租借之事,據說柳師侄這段時間煉制出了不少上品法器,而且還得了不少宗門貢獻點,在煉器之道上天賦上佳,難道柳師侄不想在煉器之道上更進一步嗎?如果柳師侄愿意,段某可以和堂主師兄商量,給柳師侄一些優惠,讓柳師侄一邊煉器,一邊繼續修煉,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柳師侄就能進階到凝氣七層,創下一段佳話!”
柳長生不由一愣,這姓段的連徐長老都要趕走,為何對自己這般客氣?
難道他是知道了靳虎收自己為徒的用意,也想仿效靳虎,讓自己替他到那處秘地之中尋找“機緣”?
一種排斥感油然而生,靳虎辛辛苦苦種下的桃子,眼看要熟了,豈能讓別人輕易摘走?
何況自己還是那顆“桃子”!
七年來,靳虎費心勞神地培養自已,要什么給什么,自己才準備替他走一趟那處秘地,此人憑什么?
就憑此人方才對待徐長老的尖酸刻薄和狐假虎威,此人決不是什么好鳥!
想到此處,苦笑著拱手一禮說道:“多謝段師叔美意,弟子只是普通的金靈脈,在控制靈火之上天賦欠缺,提純靈礦還可以,想要再進一步卻難,師叔神通廣大,通曉煉器之道,想必也明白弟子的難處,弟子不具備火靈脈,無法完美控制靈火,根本是無法煉制出上佳的靈器,弟子即使留在這里,恐怕也是白白浪費了光陰和資源,還請師叔諒解!”
被柳長生一口回絕,段姓男子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縷寒芒,盯著柳長生看了又看,面色一沉地說道:“那好吧,你既然執意要離開,段某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你是白虎堂弟子,不歸段某節制!”
說罷,轉身沖著身后一眾銀星天師吩咐道:“去兩個人,把這間煉器室打掃一下,順便看看柳師侄有沒有遺忘什么物事!”
五名三星天師連聲稱是,為首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后,抬腿向柳長生走來。
神識掃過,這二人一個是凝氣七層,一個是凝氣八層,想必都是朱雀堂的主事弟子。
段姓男子話語說得婉轉,卻分明是要讓這兩名銀星天師搜察一番,看看柳長生有沒有把煉器室中的一些設備材料帶走或者破壞掉。
看到兩名三星天師迎面走來,柳長生自覺地退到了門口一側,讓開了位置。
兩名三星天師面無表情地沖其點點頭,大步跨入了洞府之內。
換做之前,這二人知道他是靳虎的弟子,想必會客氣地打個招呼,現在嗎,自然是沒必要給柳長生任何好臉色。
不多時,二人從洞府中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沖著段姓男子施了一禮,說道:“回師叔的話,煉器室設施完好,柳師弟整理的干凈,并沒有遺留物事!”
“哦,這么說來,柳師侄這段時間沒有煉制法器?”
段姓男子疑惑地瞥了柳長生一眼,他是查看過煉器清單的,之前柳長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法器上繳。
“回師叔的話,師尊當日離開山門時特意吩咐弟子用心修煉,弟子不敢違抗師命,這三個多月來也就疏于煉器了!”
這銀袍男子心思縝密,柳長生絲毫不敢大意。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