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王婉往手心哈著氣,在甲板上蹦蹦跳跳,試圖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
她扶著欄桿,大海上霧氣彌漫。
海平線的盡頭染著一絲微弱的紅暈,藍黑背景中的紅色很顯眼,預示著黎明的到來。
有六艘大型艦船組成了救援隊,最有經驗的水手、身份神秘的政府官員、陸軍醫院的資深醫療隊、中央電視臺的記者……整整接近三百人從海威市出發,火速趕往了事發海域。
“王醫生。”
一個年輕軍人走過來,向王婉敬禮。“這里太冷了,您還是回到艙室里再休息一會吧,等下救援任務會很重。”
王婉注意到他的肩膀上是“一星一杠”,少尉軍銜。
“我很想知道……”她輕咬下嘴唇,下意識利用起女人的優勢,聲線婉轉動人,讓人不忍拒絕。“華韓交界的地方究竟發生了什么?我參與過很多次海上救援,這樣的大陣勢還是第一次遇到。”
年輕少尉略帶沉重著解釋道:“一艘我們國家的豪華游輪傾覆了,大概發生在半夜,等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事件已經過去了幾個時。”
他聳聳肩,望向王婉。
“您是知道的,豪華游輪上總是會有些大人物。所以派出這樣的陣勢,您應該能夠理解吧。且不論這些,拯救我國公民生命是國家應盡的義務,努力爭取從來都不會是錯誤的選擇,畢竟沒有什么能夠比生命更加重要,您呢?”
“大人物配得上這樣的架勢。”他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
“嗯……”
王婉略帶遲疑。
她覺得這番看似真誠的解釋有些不對勁,但只能頭,回答道:“您的很對,生命大于天。”
接著她便和少尉回到了船艙。
剛坐下,迎面看到了醫療隊的領導隊長,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醫生,陳大夫。
陳大夫面帶一絲贊賞,一手指著隔壁,感慨道:“他們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純粹的軍人,倘若整個國家都是他們這樣的人,何愁祖國之未來?”
“純粹?”
“被金錢腐蝕的脊梁,可挺不了這么直。”陳大夫微笑道。
王婉這才意識到,那個少尉正在同自己謊。他們才不是為了什么達官貴族……那會是為了什么?
還有十幾海里的距離時,救援隊就看到了幸存者們釋放的彩色煙柱。
船隊盡可能地加快行進速度,哪怕耽擱一秒鐘,都有可能導致一條生命的消逝。剩下幾百米遠,兩艘大型漁船赫然在目,而在漁船的旁邊,還有一個奇怪的圓形駁船。
水手們可沒見過這樣的船,議論紛紛。
“沒有船艙,沒有動力源,只有一個光禿禿的甲板,哪家船廠會制造這種船?”
幸存者們看到了救援隊的身影,相擁喜極而泣。
“我們得救了!”
有一讓救援隊大部分人都感覺到很疑惑,這艘船上信教的人似乎有些多。他們口中高呼感謝神的指引,然后虛弱而狂喜地抱著救援隊,名曰感受神的使者。
其中有衣冠楚楚的學者、有閱歷深厚的老人、也有接受過現代教育的普通年輕人。
一個自稱為“盧修斯”的德國神父,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試圖與救援隊溝通,表示想用自己的全部身家買下那艘圓形的駁船,并且希望聯系到德國大使館,促成這次交易。
隨行的華國政府官員和軍隊拒絕了神父的請求。當第一個登船的軍人返回到救援隊的時候,華方徹底接管了駁船,同時設立了一條隔離線,任何人都不允許接近駁船的位置。
理由是“檢測到高強度金屬元素輻射,對人體有巨大傷害”,很多人不相信,但是沒有人能硬的過軍隊的拳頭。
“束”
天空傳來戰斗機經過的聲音。
j8、j10、、15k、16……如同一道亞洲空軍博覽盛會。雙方都保持著克制,每當韓機接近的時候,華機就會立刻將其逼退,一場不開火控的較量在空中上演。
救援隊接到了第一個投訴,來自于幾位打扮得體的韓國人。
他們氣憤填膺,怒斥道:“韓隊就是一群畜生,他們差殺了我們!如果不是神,我們全都葬身魚腹了!”
“這幫棒子在什么鬼話?”
軍隊隨行翻譯的表情很精彩,讓后將這番對話翻譯給了一位中年軍官,結果這位中年軍官做出了比翻譯更加豐富的夸張表情。
“空手接導彈?棒子的腦子都凍壞了?”
還有人開著玩笑:“會放電的神?……難道不是應該‘啊,要有光’么?然后再畫個十字。”
“不要侮辱別人的信仰。”中年少校輕聲打斷了這種無聊的玩笑。
救援船隊浩浩蕩蕩地向奉京使去。
不管是醫療條件還是從政治環境的角度,停靠在奉京市才是最穩妥的選擇,更何況上級早就下達了詳細的命令,要求救援隊在兩個時內到達奉京。
育昆號跟隨在船隊后面。
政府官員在漁船上來回走動,四處打量著:“你們不撈魚,也不出國,跑來干什么?”
“海洋科學研究。”馮俊遠指著船上的科考設備,同時出示了星靈集團申請下來的海洋研究許可證。
一切都顯得無懈可擊。
官員找不到問題,只能等漁船停靠后,再對漁船進行更詳細的搜索。但是他不知道,最關鍵的設備已經悄然轉移到了位于大海深處的九龍棺基地。
船上的東西,都很符合一家正常商業公司的層次和風格。
“已經是月號了。”
陳員立裹著毯子,看了眼手機。
然后,他接到了來自天海市的一通電話。
“你安全就好,盡快回來,我要知道全部經過。”陳向陽沉聲道:“另外……我剛剛的得到消息,距離你們不遠處,韓國的新洲港發生特大規模爆炸,就在東方啟明星沉沒后不久。”
“炸的好!”
陳員立咬牙切齒。“韓國人簡直瘋了,差向我們發射導彈!不對,他們就是向我們發射了兩枚導彈!”
陳向陽又問:“溫謙亦失蹤了?”
“不……他也在船上。”陳員立語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