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靈科技中,關于人體精神力的第一個使用方法:激活磁場網絡的能量信道,利用磁能引發該區域的帶電物質進行電荷交換……”
溫謙亦認真地將實驗現象與推論記錄下來,然后又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實驗。
他重新啟動能量共振器,將作用區域進一步縮小,變得更加精準。通過一系列的測試,他發現在不同的介質上,以他目前精神力所能激發的放電強度完全不同。
在實驗記錄中,放電強度按照飲用水、空氣、橡膠和毛皮、導電金屬依次遞增。這說明精神力起到的最大作用是引導,而不是憑空產生電荷出來。
溫謙亦揉揉太陽穴,多次實驗測試讓他感覺有種用力過度的頭痛感,他再次檢查了一遍實驗報告:“果然是合理的科學現象,而不是扯蛋的電系異能啊。”
暫時擺脫了som17的命令與束縛,溫謙亦漸漸恢復了原本的性格。
但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調教訓練,有些東西已經深入到骨子里永遠都無法改變了。例如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溫謙亦越來越享受當下這種自由探索科學的滋味,任何一個新奇現象都能讓他高興很久。
磁能網絡……
溫謙亦繼承了som17的小心與謹慎。他清楚,自己大腦中擁有的這些外星科技,不可能一直躲避開有心人的視線。但在窺視與試探都無法避免之前,他需要有足夠的自保手段。
一張讓政府與政治勢力都忌憚的底牌。
磁能網絡作為星靈科技的核心,就是他今后最大的依仗。
賺錢不是目的,而是達成目的的必要手段,這一點溫謙亦十分清楚。
他用飲水機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喝水的動作很慢,細細體會著水流在牙齒、舌頭和喉嚨的流動,最后一飲而盡。隨手將玻璃杯放在了桌角,吐出胸中悶氣。
他揉了揉太陽穴,因為精神力使用過度而引發的大腦疼痛沒有破壞他的好心情,嘴里哼不知名的搖滾音律:“這就是自由的感覺!”
從藥箱中他找到一盒阿司匹林。這是一種效果顯著的鎮痛類藥物,經常用于緩解頭痛等癥狀,與嗎啡不同,這種陣痛藥沒有成癮性。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鋁制封裝的阿司匹林放回到藥箱中。
剛剛收回來手臂,如同針刺一樣的強烈痛感再次襲擊了溫謙亦的大腦。皺了皺眉頭,將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壓了下去。不僅是頭部陣痛,自己對周圍的感知能力出現了大幅度減弱的情況。
感官敏感度從超乎常人變成了比普通人略好一些的層次。
“實驗次數有點多,下次得多加注意了……”溫謙亦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抬腳準備離開房間,刺痛再一次出現在前額處。
疼痛來臨時,整個世界都像是在震動的嗡嗡作響。
他深吸一口氣,強硬地忽視了這種負面感覺,走出房門。
房門重重關上的一剎那,溫謙亦沒有看見身后的奇異景象。原本放在桌角的玻璃杯突然摔在了地板上,啪的一聲變成了滿地玻璃碎片……
桌面上的紙張猛烈的震顫著,如同屋子里刮起了風,但窗戶是關閉的。
喀啦——
仿佛是內部應力積蓄到了頂點,接連的微小脆響,房間窗戶出現了七八條奇怪的裂紋。與外力撞擊不同,這些裂紋分布沒有任何規律。
溫謙亦回到學校。
社團申請獲得批準之后,團委方面會根據需要給新社團安排場地。一般來說,像個人興趣或是小眾意義不明的社團,是沒有固定場所的。
但社會上的通行法則在高校里同樣能起到作用。
大學生活動中心剛剛建成不久,位于東海大學最南邊,比鄰一條普通鐵道線路,是東海大學目前最大的社團場地。
一筆小錢,讓scp活動小組在這申請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房間,六十平米的大小等同于其他中大型社團,兩隔三廳的結構,完全不像是剛成立小社團的待遇。
根據溫謙亦的要求,也是由他提供一筆資金,在本地的電子商城購置了一批電腦桌、臺式機等必備品。以郝婷三人組的高效執行效率,四天的時間完成了場地的修整工作。
郝婷單手托腮,埋怨說:“這地方唯一的不好,就是火車經過時的聲音和震動太強了……”
話音未落,屋子里響起沉悶的共振聲音。
窗戶、電腦桌、飲水機……好像全都在震動著。飲水機里的水花幅度越來越大,啪的一聲打在水桶內壁上。
李闖扶了扶圓框眼鏡,低頭忙碌在電腦前,沒有回頭,語氣平緩。
“我在網上調查過,這條鐵路通往西海岸的煉鋼廠,每天也只有上午六點、十點和下午兩點、六點,一共四次而已。我們scp小組的場地雖然是大學生活動中心距離火車道最近的地方,但這反而是很大的優點,有利于安全和保密。”
郝婷被氣笑了,連說:“是是是!這周圍只有我們幾個活人,其余的都在另外一邊呢!這偏僻角落連鬼都不會來!除了地方大一點有什么好的。”
“我認為保密大于一切。”李闖淡然說。
這幅平靜淡定的語氣把郝婷氣得夠嗆,她像是發威的野貓突然站起身,手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圓,反駁說:“我們也要招人的好吧,明天就是一年一次的百團活動,哪里會有人愿意來這種鬼地方啊!”
李闖根本不回視郝婷的眼睛,語氣生冷地強調:“安全最重要。”
“你——”郝婷還要繼續說些什么。
于明正笑呵呵說:“都別吵了,這其實是老師的決定。”
這句話對于郝婷和李闖有著莫大的威力。
“老師說晚上八點鐘會過來交代一下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咱們著手準備準備吧。”于明正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七點半,還有半個小時。”
郝婷嘀咕說:“有什么可準備的……”
于明正盯著郝婷,輕聲說:“郝大姐,你的妝花了。”
“啊——”
郝婷急忙把梳妝盒掏出來,里面是從網上購買的各種專業化妝品,資金出自于scp小組的活動經費。她沒好氣地甩了于明正一個白眼,走出標有內部工作室的房間。
站在安靜的走廊里,她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描畫著眼線,動作輕柔而精準,眼線筆在她的手中宛如藝術大師的畫筆,優化又靈動。
嗡——
走廊里隱隱響起了震動聲音,旁邊掛著的“scp”標示牌微微歪斜。
郝婷動作一晃,把眼線都畫歪了,她看了眼梳妝鏡子,惱怒地罵了一句說:“這挨千刀的火車……”
“怎么了?”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火車帶來的震動掩蓋了腳步聲,郝婷一抬頭,看見了溫謙亦正關切的看著自己。他的眼睛里略帶血絲,看上去精神不是很飽滿的樣子,臉色蒼白。
“啊……老師,啊不對,團長。”這是溫謙亦對他們要求更改的稱呼。
郝婷努力做出自己最完美的笑容,只是眼角惡作劇一樣的長線條破壞了漂亮氣質,她輕聲說:“還沒到八點,您怎么突然來了?”
“時間也可以靈活調配的么。”溫謙亦勉強笑了笑。
又來了……
他臉色忽然一變,眉頭緊皺,聲音顯得有些不自然,說:“你先進屋吧,我先去趟衛生間。”
此時,郝婷十分遲鈍地沒有察覺到溫謙亦身上的異常變化。
“哦!好!”
郝婷連連點頭,然后低頭羞澀一笑,像是朵蝴蝶轉過身。走廊里伴隨著嗡嗡作響,火車經過帶來的震動再次出現。她這回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抿著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好看的弧度。
她知道溫謙亦正在身后不遠處看著自己。
以記憶中最優雅的姿勢推門而入,她哼著歌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李闖可惡又冰冷的臉也不覺得氣惱了,隨口調笑說:“李闖,你查的資料也不準嘛,什么火車一天四趟,最晚下午六點,這都晚上七點四十了還有火車經過呢。”
“哪來的火車?你腦子壞掉了吧?”李闖轉過身,疑惑地望著郝婷。
郝婷再也忍不住了:“李!二!傻!”
于明正趕緊圓場,順便指出了郝婷的語病:“剛剛真的沒有火車過去。”
“沒有火車?”郝婷愣神了。
那剛剛的震動是自己出現錯覺了嗎?她瞥了一眼鏡子,余光中看見了自己臉上、畫得略顯搞笑的奇怪眼線。
不是搞笑,反而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