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萱挑起好看的眉毛:“只是普通朋友?那可不行啊,都一起來死亡競技場看比賽了,你知道這里有多難進嗎?”
言下之意說得非常清楚:如果你和劉佩龍僅僅只是普通關系,根本不值得我浪費工夫。
袁霜不得不用眼神向劉佩龍求救。
劉佩龍心亂如麻,加緊籌劃對付宋保軍的主意,壓根沒留意到她的眼神。
劉曉萱又居高臨下的笑道:“小袁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袁霜唯有艱難的應道:“家里主要是搞進出口貿易的,叫做潔肅外貿,還請劉總多多提攜。”
“沒聽說過。”劉曉萱搖搖頭。
袁霜的臉色更蒼白了,勉強說道:“只是、只是小本生意罷了。”
確實,瑜歌傳媒和潔肅外貿沒有任何可比性,首先不是同一個行業,其次雙方規模差距過大。
瑜歌傳媒每年出品十多部電影和十部以上電視劇、網絡劇,創造了多個票房奇跡,也多次獲得國際、國內各大電影電視獎項。致力于整合化、影視、金融、互聯網、商業、旅游資源,打造全新的電影化旅游業態。
而潔肅外貿公司年營業額不過幾百萬,如何能與瑜歌傳媒相提并論?
用別人的話來說,她袁霜和劉佩龍在一起,算是攀上了豪門。
劉曉萱道:“不管是多小本的生意,只要好好做還是有前途的。”
袁霜賠笑道:“劉總……”
坐在對面的宋保軍插嘴笑道:“萱姐,這里的橙汁應該是調了三種口味,形成很好喝的‘雞尾橙汁’。”
劉佩龍聽到他稱呼姑姑為萱姐,太陽穴的青筋狠狠跳了幾下。
劉曉萱立即扭過頭來接道:“呀,你也喝得出。”就把話說到一半的袁霜直接晾在邊上,再也做聲不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道格拉斯說:“我倒有個美容養顏的雞尾酒配方,如果曉萱不介意,我親手為你調一份。”
“那好,我很期待。”劉曉萱應道。
三個人自顧自聊起新的話題,把袁霜當做不存在的空氣一般。
她保持著謙和的微笑,心里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在學校被眾多男生眾星捧月驕傲如公主的袁霜在富豪云集的死亡競技場里,真真連屁都不是。
宋保軍聊了半天,好像才突然發現袁霜一樣,眼睛一亮,說道:“這不是商學院的袁霜同學嗎?呃……怎么混進來的?”
袁霜對他怪腔怪調的說話氣得夠嗆,偏偏在劉曉萱當面不好作色,冷冷的道:“怎么進來的不勞你關心。”
宋保軍大模大樣說道:“我只是作為佩龍的長輩過問一下,至于你怎么進來的,我確實用不著關心。”
劉曉萱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過節,但她心里自然是向著宋保軍的,瞪了劉佩龍一眼,道:“佩龍,你這位女同學家教有些欠缺啊。”
袁霜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一片,被商界女強人加了個“家教欠缺”的評語在頭上,任誰心里都不好受。
她憤憤瞪著宋保軍,滿心不是滋味。
是啊,誰能想到,當初和富豪公子打賭游戲時特意挑選的全校最“吊絲”的男生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前后三四個月以來,圍在他身邊的美女多不勝數,現在就連劉佩龍的親姑姑也跟他有關系!
袁霜還能怎么想呢?看著宋保軍棱角分明的臉龐和冷峻的表情,她心里涌起一陣悔意。
這時劉佩龍終于在肥鵝通軟件上聯系到了幫手,那是去年追求姑姑慘遭拒絕的一個男人。
那男的名叫嚴鈺,掌握的權勢資源與瑜歌傳媒不相上下,與劉家倒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奈何該男子長相太過丑陋,劉曉萱沒看上他。
這讓嚴鈺很是耿耿于懷——你一個三十五六歲的老女人,有人要就不錯了,得意什么!?于是三天兩頭跑來糾纏,又遭到劉曉萱挖苦碰壁而去。
劉佩龍曾經很希望嚴鈺成為自己的姑父,因為嚴鈺為人仗義,出手豪爽,送了一匹英格蘭賽馬給他,價值足足一百多萬。作為回報,劉佩龍經常向嚴鈺匯報姑姑的有關情報。
可惜劉曉萱對嚴鈺毫無想法,劉佩龍的熱情不得不慢慢冷卻下來。
此刻嚴鈺就在酒會現場,得到劉佩龍的消息急忙從八樓中央公園趕到九樓的死亡競技場。
劉佩龍在肥鵝通里說,有個相當陰險的小人纏上了姑姑,如果你能打發掉這個敗類,說不準我姑姑對你還有那么一點好感。此后是一千余字宋保軍偷雞摸狗、見色忘義、為非作歹的事跡不再復述。
然后劉佩龍談了自己的計劃,把宋保軍邀請到擂臺上進行生死斗!
這難不倒嚴鈺。
他帶著保鏢來到大廳,很快便找到了前面一桌的劉曉萱等人。
“曉萱,來玩也不叫我一聲。”嚴鈺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劉佩龍的邊上,眼睛先在劉曉萱身上轉了一圈,然后停在宋保軍臉上。
劉曉萱淡淡的道:“嚴總,我愛來就來,是不是說我去哪里還得向你匯報?”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嚴鈺說:“就是過來看看,打個招呼也不成么?哎,那誰,叫什么名字,站起來給鈺哥做個自我介紹。”最后一句話卻是向宋保軍說的,語氣甚是無禮。
宋保軍與嚴鈺一照臉,頓時被對方的長相嚇了一跳,三角眼、塌鼻梁、招風耳,倒三角臉型,膚色黝黑,臉上還有塊青色的胎記,怨不得劉曉萱嫌棄他。宋保軍算不上帥,但是和嚴鈺比起來可就俊秀多了。
嚴鈺大喇喇的喝問,宋保軍也同樣大喇喇的坐在原位,沒向對方多看一眼,笑道:“萱姐,這哪來的蠢材?”
劉曉萱道:“這位是宇星電子的老板嚴鈺嚴先生。”
嚴鈺一拍桌子,喝道:“蠢材?你說誰是蠢材?”
宋保軍看清楚了對方是故意來找事的,認真的盯著嚴鈺,一字一頓的道:“我說你是蠢材。”
“呵呵呵!不錯么!”嚴鈺不怒反笑,說:“這茶州市里,當面說我是蠢材的,你是天字第一號,我嚴鈺佩服你的勇氣。”
“過獎過獎。”宋保軍不咸不淡的道。
嚴鈺大聲道:“既然你膽敢侮辱本人,就得付出代價!我嚴鈺在此向你發出挑戰!”
“挑戰?”眾人為之一愣。
宋保軍也懵了:“挑戰什么?”
嚴鈺當即起身,擲地有聲的說道:“在下嚴鈺,鄭重挑戰你,宋保軍,在死亡競技場上一戰!”
此言一出,附近幾張桌子的賓客紛紛側目而視。竟然有客人之間的挑戰,這太讓人稀罕了。
死亡競技場不是沒有過客人的挑戰賽,但終歸是一些喝過頭的醉漢彼此嘴硬,非得在臺上見個真章,結果無非是拳打腳踢而已,不成體統。
宋保軍可不怕他,說:“想挑戰嗎?可以,但是你要付出點東西,不然老子無緣無故的,憑什么接受你的挑戰?”
“一千萬。”嚴鈺高聲說道:“你贏了就能從我這里拿到一千萬,輸了也不必付錢,只需和我打一場即可。”
劉曉萱、袁霜、穆秋光同時說道:“不行!”
劉佩龍幫腔道:“宋保軍,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答應嚴總的挑戰。”
嚴鈺嘿嘿笑道:“你不答應也可以,從哪來的就滾回哪里去。”
“爬回去也行,我不介意。”劉佩龍說。
“當然,以后就用不著在曉萱面前出現了,我替你感到丟人。”
“宋保軍!你是男人嗎?你有資格坐在這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相擠兌宋保軍。
“夠了!”劉曉萱怒道:“宋教授是明人,不會答應你這種野蠻的要求。”
“哪門子明?我看是沒卵子才對。”劉佩龍陰陽怪氣的道。
“佩龍!”劉曉萱提高了音量。
劉佩龍怎肯放過這個機會,只做沒看見發火的姑姑,繼續笑道:“我看他這個人就是沒種。”
“要想挑戰宋先生,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一個雄渾的女中音響起。
原來是穆秋光見雙方沖突愈發激烈,急忙偷偷溜走去找宋保軍的女保鏢——她前頭看見凌安琪單趴喻威的情形,認為這個女的好像還有點本事,害怕嚴鈺對宋保軍不利,趕緊找人幫忙。
不然她帶來的客人被打死,當真不好收場。
本來想找柳細月的,奈何柳大小姐正和父親陪同朱蟹委員會的一名領導會談,守備森嚴,實在接近不得。
“你是誰?”嚴鈺問道。
凌安琪聽說先生遭到圍攻,早就攢了一肚子火氣,說起話來毫不退讓,道:“我是宋先生的貼身保鏢。你又是誰?”
“呵呵,這年頭就是阿貓阿狗出門也要配保鏢了?”嚴鈺對超高個子的凌安琪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覺得必須抬頭仰視對方太費勁了。真的,整個茶州市都很難找出這么高這么壯的女人。
“配不配保鏢你管不著,在這里向宋先生挑戰更不行。”凌安琪寸步不讓。
這時鄰桌的一位老總聽他們爭了半天,插嘴說道:“這個嘛,我看大家都是有理智的人,不宜在臺上拼死拼活,以免失了身份。不過呢,大伙兒都帶有保鏢過來,不如讓保鏢代替主人上場,各自下一千萬的賭注,輸了的人不僅輸錢,還要逐出現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