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保軍,你和這個碧池在干嘛?”柳細月厲聲喝道。
宋保軍面不改色,淡淡的道:“還能干什么?和老熟人偶然遇上了,就隨便聊幾句。”
柳細月見他神色坦然不似作偽,轉向袁霜冷冷的道:“你還有臉出來?前幾天晚上月季號酒會若不是沒注意審查客人名單,老娘早讓人把你扔下海去喝水了。”
換做平時,袁霜原也有能耐與柳細月正面對頂幾句,偏偏這時候遭遇宋保軍打擊,再加上一些私事,心情糟糕得無法形容,只得應道:“我去哪用不著你管。”
凌安琪小心翼翼的說:“這、這位同學,你說話能不能客氣一點?”
袁霜想起這巨無霸女孩前些天撕碎敵人的血腥場面,不由得又退后幾步,道:“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是嗎?”
柳細月道:“收拾你個不要臉的碧池,用得著我們聯手嗎,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一個手指頭就能叫你家破人亡。”
凌安琪跟著說道:“我們沒有欺負你啊,只是讓你對細細姐姐態度好一點。”
柳細月又道:“你這種人混跡在茶州大學,簡直是污染環境。現在、馬上、立即、瞬間,在老娘面前消失,聽到了么?”
凌安琪道:“喂,細細姐姐讓你消失。”兩人一唱一和,倒是要故意讓袁霜難堪。
袁霜求助似的看了宋保軍一眼,盼望他能為自己說上那么一兩句話,可是宋保軍抬眼看天,嘴上吹著愉快的口哨,根本沒注意現場情況,也不知道是假裝還是真的如此。
袁霜一時無言以對,忍著氣道:“我不想和你們爭。”
“看你那失足婦女的模樣,拿什么和我們爭?”柳細月不依不饒。
袁霜再次偷偷看了宋保軍一眼,嘆口氣道:“行,那就這樣,我不會再來纏著你的。”
柳細月立即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冷笑道:“好啊,我還當你們真的偶遇,原來是專程來糾纏騷擾我家小軍的,你還要不要臉?”
宋保軍見幾個女人吵起來沒完沒了,只得插嘴說道:“細妹,你看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回家吃飯吧,順便看看青林。”
柳細月原本也就做個姿態,知道袁霜膽怯,便笑道:“好,我們不和傻子一般見識,回去吧。”
兩個妹子一左一右挽住宋保軍胳膊,再也不管還在氣得渾身顫抖的袁霜,徑自走進教學樓對面的停車棚,分乘兩輛車子,往柳細月家趕去。
凌安琪駕駛著車身龐大的悍馬h2,心情相當愉悅。連續幾天她接到家里的電話,父親凌利仁詳細說了家里這幾天的變化,職務變動、工作調動、崗位調整,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來往,又搬了新家,數十年艱難,一朝苦盡甘來,這些都是先生為她家做的事,能不高興么?
因此傻妹子的貼身保鏢一職干得格外積極,偷偷看了看坐在副駕駛室的宋保軍側臉,覺得先生真是英俊之極,忍不住哼起快樂的歌謠。
宋保軍問道:“這幾天,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有什么變化嗎?”
凌安琪一邊掌握方向盤快速的超過前車,一邊傻乎乎的應道:“還不是老樣子,沒什么變化啊。”
“你要學會自如的控制這種力量。”
“為什么啊?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凌安琪忍不住又看了看宋保軍,恍然大悟道:“是,為了保護先生,我一定努力學習。”
“那你有什么想法嗎?”
凌安琪想了想,吞吞吐吐的道:“我想起那天晚上,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但又不知道為什么。其實呢,我這幾天有偷偷的練過。”
“怎么練的?”
“就是學習怎么控制力量。”
凌安琪說著單手操控方向盤,右手拂向檔桿邊上放置的礦泉水瓶。礦泉水瓶飛了起來,瓶蓋在半空中崩開,瓶子準確無比落入宋保軍手中,好像施了魔法一般。
宋保軍頓時目瞪口呆。
“先生請喝水。”凌安琪得意洋洋的說:“力量,是物質變化的一種呈現方式,物質的變化對物質的環境產生的影響。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
宋保軍認真思索起來,道:“你明白這意思?”
凌安琪趕緊搖頭:“不太明白,是物理書上說的,我臨時背下來了。”
“你就是不知所以然,不肯認真思考問題,還沒學會系統的控制力量。”
宋保軍把左手放在半空,五指收攏又松開,說:“力量也分為人力和物力,通常我們說的是人類產生的力量,再窄化一點,是人體產生的力量。通過肌肉組織、骨骼構架等一系列復雜的結構,所產生的重力加速度作用。”
凌安琪似懂非懂的點頭。
“普通人隨隨便便把一張白紙撕開,會撕得歪歪斜斜,但是經過特殊角度和巧妙的施力方式,就會把白紙撕得很平整,這是一種力量的控制方式。”
“哦,我知道了!”凌安琪高興的一拍大腿。
“你懂什么,我話還沒說完。”
凌安琪不得不郁悶的閉嘴。
宋保軍繼續說道:“同樣,一拳把人打死,和一拳隨心所欲的想打斷對方幾根肋骨就打斷幾根,這是力量控制的不同,以及平衡的藝術。你得學會這種藝術。相同的類比是,同樣是花錢,有人大手大腳幾天就把幾百萬花銷干凈,有的人卻能通過經濟手段賺取更多的收入。對你來說,人家的錢,就是你身上的力氣。”
“我、我,那個,先生,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凌安琪只聽得一頭霧水,感覺自己難以跟上先生的步伐,為之羞愧不已。
“以后再慢慢對你說。”
悍馬車跟著柳細月的保時捷車屁股駛入小區妥妥的停穩,宋保軍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凌安琪馬上就忘了宋保軍的話,抬頭打量周圍環境,被迎面而來的黃昏美景和四處鮮花盛開的艷麗弄花了眼睛,叫道:“好美好美,太美了,細細姐姐住在這里,真是神仙一樣的居所。”
柳細月停好車子,走過來笑道:“喜歡這里,以后就常來,只要你對小軍忠心耿耿,我總不會虧待了你。”言下之意自是有些確立雙方身份的意思你是為宋保軍干活的,我是老板娘!
凌安琪一無所覺,笑道:“那太好了,細細姐姐真棒!”
宋保軍隨著一起下車,柳細月的父母都沒回家,只有平常所見的警衛、司機、仆人和廚子,見了他們均鞠躬問好。
李警衛員發現凌安琪巨大的身影,不由激動得聲音都顫了,道:“凌、凌小姐,您也來了?”
柳細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李叔,人來了就來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我是說……哎!不知道怎么說了,快里邊請。”
李警衛員那天晚上隨同柳細月在月季號游輪赴宴,后來聽說凌安琪秒殺日本武士團的事跡,一時驚為天人。
他們這些警衛是原象京軍區特種部隊的退伍軍人,參加過一些特別行動,也了解地下拳場“生死斗”在格斗屆的榮譽,凌安琪的所作所為稱得上是女武神,自然很容易贏得他的尊重。
凌安琪渾然不知自己激起過多大的波瀾,連忙笑著點頭說:“李叔好!”客氣得就像三線縣城去隔壁家串門的孩子。
“不敢當不敢當。”李警衛連連擺手。
柳細月瞧見了李警衛略顯嚴肅的態度,詫異的問:“李叔,她是宋保軍的貼身保鏢,你怎么?”
李警衛低聲道:“小姐,‘血茉莉特戰隊’同期和我退役的幾個人,本事最高的‘酋長’就是死在高見洋介手下的,所以一時見到凌小姐,我心情難免有些激蕩。”
柳細月不禁愣了愣:“所以說,她很厲害咯?”
“厲害到超越想象的地步。”李警衛的語氣非常肯定。
另一邊,凌安琪進了客廳,像是鄉巴佬四處嚷嚷,“天哪!細細姐姐,你家是從皇宮搬來的嗎?細細姐姐,這是地毯嗎?好華麗啊,我能踩上去嗎?喂喂,這個吊燈太華麗了,我只有在電視上才見過。先生先生,你看這張桌子,哇塞……我不想活了。”
柳細月不由翻了個白眼:“李叔,她真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李警衛遲疑道:“我、我也不太肯定。”
宋保軍來柳家就和到了自己家差不多,吩咐道:“細細,先讓人做飯吧,多做個十人份的,省得一下不夠吃。”
“多做十人份的?”柳細月眨了眨眼:“你什么時候約了人來玩,也不跟我說一聲。”
“呃,我有點餓,想多吃一點。”
“那行。”柳細月原也對什么鋪張浪費的事不太講究,換做別人肯定會懷疑半天,便讓廚房去準備吃的。
一起來到柳青林的房間,宋保軍猛然感到一陣幽能的波動。
他還沒來得及
反應,柳青林從床上一骨碌爬起,笑道:“姐夫,姐夫!”
宋保軍瘦弱的小身板差點被撲倒,一把抱住柳青林道:“林林乖,姐夫來看看你這幾天有沒有聽話。”
“聽話聽話!林林最聽話了!”柳青林連聲說道。
柳細月發現凌安琪詫異的眼神,低聲解釋道:“我弟弟他小時候受過傷,醫生一直束手無策,所以……”
凌安琪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忙說:“只要有先生在,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小軍向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