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宋保軍一路喜滋滋的去往飯堂,路邊遇到郭俊,后者只是似笑非笑的瞪了一眼過來。
宋保軍滿腦子關于電影院的齷齪思想,并不計較他的無禮眼神,只在心里想:“看什么看,不知道老子在女生群體中越來越受歡迎了么。你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可憐蟲,有什么資格向老子瞪眼?”
要了三兩米飯,想想覺得不夠,再要七兩,湊成一斤。加上排骨和炒苦瓜,堆得食盤滿滿當當的。
宋保軍原本可沒這么好的胃口,平時天天在宿舍上網,身體機能孱弱無比,長期食欲不振,不管多么香噴噴的佳肴吃幾口就吃不下了。然而今天卻是實在餓得慌,看見窗口內堆滿的各色菜式,忍不住食指大動。
譚慶凱和馬國棟也在食堂,給宋保軍騰出一張空位,問道:“今天下午老師點名了么?”
“沒點,一堂破書法課,有什么好點名的。”宋保軍低著頭猛往嘴里扒飯,勉強應道:“就和你說的一樣,將來出去找工作了,誰在乎你的書法好壞,是顏體還是柳體。”
譚慶凱見自己的觀點獲得肯定,表示很高興,又問:“呃,有個事情啊,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哦。”
“要借錢沒有,其他的隨意。”宋保軍頭也不抬。
譚慶凱和馬國棟對看一眼,都笑了起來,吞吞吐吐的說:“也沒什么,就是、就是你那個前女友袁霜,她最近在學校風頭很勁。聽說交過七八個男朋友,專門玩弄處男,還有十幾個床友,包括初中小男孩、四十歲的大叔,以及外國佬,在那方面什么花樣都能玩得出來……”
宋保軍終于停住了進食,取紙巾擦擦油膩的嘴唇,看著兩個神色萬分猥瑣的舍友,慢條斯理問道:“你們怎么知道的?”
“都聽別人說的,大家都在傳,沸沸揚揚的呢。我說啊,袁霜既然不是什么好女人,和你分手就算了,千萬不要把她放在心上。那種女人,真的不值得。”
宋保軍笑了笑:“沒什么,雖然我是個受害者,不過那幾天也給我帶來了非常美妙的感受,就不同她計較了。”
譚慶凱兩人都是一臉滿要溢出來的艷羨之色,似乎巴不得自己也成為“受害者”才好。試想一個何等漂亮的校花要玩弄你,不搶著去排隊等著還等什么?
馬國棟遲疑著問:“那個,呃……袁霜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啊?我、我也是處男,想提前報個名,你看成不成?”
宋保軍多少有些意外,原沒想到謠言可以流傳這么快的。自從打主意報復袁霜開始,就定下了“抹黑”的正確路線。
正好昨天在食堂二班的陳威廉攔住他追問糗事,宋保軍順勢捏造事實,將袁霜塑造為一個人盡可夫的角色。不想才僅僅過了一天,這謠言便已傳得轟轟烈烈,還多出幾個版本。
無聊的學生嘴巴果然比廣播電臺還要有威力,恐怕再過幾天,袁霜便要成為眾人口中的“校際公共汽車”了——任人想上就上的貨。
別人不知道袁霜是不是處女,他宋保軍是知道的。
怎么知道?當然是根據經驗總結出來的。
以前的眼光看不出,但加上猥瑣人格的淵博閱歷之后自然就有體會了。
關于一個女生是否處女,在外表上有很大講究。
袁霜走路含肩收胸,身子輕盈,如風擺細柳。處女的眉毛幾乎都是順著長的,每根眉毛由里到外生長,沒有逆生斜生,袁霜的完全符合。
她的下顎靠近脖子處泛有一片淡淡的紅云,白里透紅,煞是好看,這在生理學上稱之為“處女暈”,充滿青春的風景。她臉頰的絨毛還未褪盡,此外瞳孔清澈透明,瞳孔與眼白顏色相差明顯;臀部緊致,胯部和大腿渾然一體,體味有一種純天然的淡香,說話的尾音尖細嬌嫩……等等,都是一些處女的特征。
如此美好的女孩奈何卻因為與朋友的賭約而玩弄自己的感情,不以為恥反而為榮,宋保軍并不介意讓她嘗嘗謠言的滋味。
見馬國棟腆著臉一副討好的神色,宋保軍搖搖頭笑道:“你啊,恐怕不成,袁霜不喜歡滿臉青春痘的男生,再加錢也不行。”
馬國棟咽下饑渴的唾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有錢也可以那個袁霜?”
“差不多吧,哈哈,哈哈!”宋保軍不再理會這傻子,繼續埋頭吃飯。
回到宿舍,先洗了個澡,換上干凈整潔的衣服,還在身上噴了不少香水。上面白襯衫,下面西褲和皮鞋。皮鞋是找譚慶凱借的,自己的那雙廉價且低級,鞋面的人造革早已層層破損,穿出去見不了人。
譚慶凱的這雙鞋子乃是風之谷公司出品的“漫游者”系列,市面售價兩千多塊呢。他自己舍不得穿,只在班集體活動才穿出去亮相過幾次。鞋頭尖銳,鑲嵌有锃亮的金屬,真真時尚極了。
譚慶凱玩著電腦,斜眼見他在穿衣鏡前試了又試,心不在焉問道:“你小子今天怎么這么騷?”
“本人在書法課表現突出,光芒如同星星一般,獲得老師嘉獎。下課后一群花癡女生圍住我討要電話號碼,想同本人進行正式而友好的書法探討活動。”宋保軍對鏡子拉直衣領,正色道:“如此星辰如此夜,小樓昨夜又東風,我們怎能辜負這大好的夜色?交流完之后自然是要找個合適的場所喝喝咖啡加深印象的。”
“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譚慶凱停住手中的鼠標,轉臉朝他望去。女生就像興奮劑,時刻刺激每一個荷爾蒙過剩的男生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