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孫劉成一下子笑噴了出來,他身旁的大江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的,這老小子都快要飛起來了。
孫劉成笑道:“他們倒是什么玩笑都敢開啊。”
大江無所謂道:“那是,不然怎么會好玩呢。”
孫劉成聳聳肩膀,不置可否。
臺上演出還在繼續,何向東和薛果兩人都發出了猥瑣笑聲。
何向東指著薛果笑罵道:“你可太壞了啊。”
薛果一指自己:“我呀?”
何向東理所當然道:“那可不。”
薛果笑道:“那你也沒饒了他啊。”
何向東道:“表揚,我這是表揚。”
“哈哈。”薛果聽得都笑出來了。
何向東也在笑,笑完了之后,他才道:“剛才呢,只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咱們大彭可不是個剛烈的漢子,這一點我們薛老師能證明。”
薛果驚叫一聲:“啊?這玩意兒我怎么證明啊?”
何向東很無辜道:“我哪兒知道去啊。”
包袱抖出來,又是一片笑聲。
何向東正經站好,對觀眾說道:“咱們玩笑歸玩笑,上了臺來呢,還是要正正經經說相聲,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何向東,是相聲界的一個無名小輩。”
薛果道:“您客氣。”
何向東指了指身邊的薛果說道:“站在我身邊的這位老師叫薛果,人家薛老師的相聲說的可是真好啊。”
薛果客氣道:“不敢當,您捧我了。”
何向東搖搖頭道:“我這可不是捧你啊,我是認真的,您可不僅是相聲藝術水平好啊,您的生活方面也很好,是一個懂得生活的人。”
薛果道:“你太客氣了。”
何向東對觀眾說道:“諸位,你們別看我們薛老師在臺上穿著一身大褂,其實薛老師私底下可時尚了,你們看這小卷毛,跟獅毛狗似得。”
“去,有這么說話的嗎?”
何向東笑道:“這是說你很時尚,懂的生活。”
薛果道:“那您就好好說懂生活的事兒,別老提獅毛狗。”
何向東道:“好,那就說你懂生活的事情。嗨,觀眾們可能不太清楚啊,像我在生活中也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打扮,沒什么特別的,但是我們薛老師不一樣,人家可是很時尚的。”
“就大夏天,咱們平常人都是穿汗衫短褲就好了,可是人家薛老師卻不一樣,人家大夏天也要穿的很精神,他上身得穿一件雪白的襯衫,襯衫外面還要套一件西裝。“
薛果捧著問道:“嗯,那下半身呢。”
何向東與有榮焉,自豪道:“穿一個觀眾笑到噴了出來。
“啊?”薛果傻眼了,“像話嘛?我上身穿一西裝革履,我下身穿一啊?”
何向東在身上比劃著:“這時尚啊。”
薛果道:“時尚管什么啊,沒人這么穿的,我上半身穿這么多,下半身就穿一我怎么就下半身這么熱啊?”
何向東道:“熱啊,都快喘不上氣了。”
薛果瞪著眼珠子罵道:“那是被勒的,就是提太高了。”
何向東眼珠子在薛果下身瞟著。
薛果一把把何向東推開,罵道:“看什么啊,沒壞。”
這話一出來,全場觀眾都被笑噴。
何向東笑道:“哈哈,沒壞就好,你這還是正當年,這要是壞了,那家庭就不好了。”
薛果不置可否點點頭。
何向東對觀眾說道:“我們薛老師跟嫂子的感情那就別提了,水潑不入,針插不進,好的就跟一個人似得。”
薛果擺擺手,客氣道:“嗨。”
何向東道:“舉個列子,就拿薛果的來說,這跟嫂子是穿的情侶內褲啊,你看看人家這感情。”
“噫……”觀眾紛紛發出噓聲。
薛果愣了半天,見著觀眾起哄了,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瑟的何向東。
臺下更是笑翻了一片。
孫劉成也是笑個不停。
大江瞧瞧身邊的孫劉成,問道:“怎么樣,這地兒聽相聲不錯吧?”
孫劉成點點頭:“是不錯,比電視上的有意思多了。”
大江得意洋洋道:“那當然,也不看哥哥是什么人,肯定不能讓你白花錢。”
孫劉成翻了個白眼,說道:“是,這相聲是不錯,咱下次還可以來聽,不過那新聞你可得抓緊給我。”
大江笑道:“新聞沒問題,不就是要一個典型草根明星代表嗎?我馬上就能給你消息。”
孫劉成豁然轉頭,眼睛發亮:“真的啊?”
“那當然。”大江應了一聲,豎起了兩根手指。
孫劉成知道這是對方要收兩千塊的消息費,真他媽黑啊,以前收消息從來沒收這么高價過的,估計這次是自己要升職急需,這孫子要宰人了。
“好。”孫劉成咬著牙應了下來。
大江笑了:“老規矩,明天把錢給我就行。”
孫劉成道:“好,那你什么時候給消息?”
大江道:“咱們都合作這么多次了,我信得過你,現在就可以把消息給你。”
孫劉成做出傾聽狀。
大江指指臺上正在說相聲的倆人,眼神深邃,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啊?”孫劉成一愣,“怎么說?”
大江說道:“現在相聲還有幾個人聽啊,你什么時候看見哪家說相聲的門前排著這么長的隊伍了?還有黃牛倒票,你再看看這里面,多熱鬧啊。”
孫劉成作為媒體人,他的想法自然跟旁人是有點不一樣的,這里的相聲這么火,說明觀眾是認可的,說明這是經過市場檢驗的。
尤其是在現在曲藝沒落,相聲不景氣的大背景下,這家相聲園子還能做到如此,那就太難得了,這就是很好的賣點了。
可是,僅僅如此,還是有點不夠啊,人物還是不夠豐滿,達不到典型的要求啊。
大江也是個人精,瞧了一眼孫劉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這向文社已經開辦八年了,一直在堅持說傳統相聲,復興傳統曲藝。在最初,向文社之有三個人,倆老一少,一少就是臺上的這位何向東。”
“唉,他們這一路走的可是相當不容易啊,在最初,向文社根本沒有觀眾來聽相聲,經常臺下的觀眾比臺上的演員都要多。為了繼續說相聲,為了運營向文社,何向東最慘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每天騎著二手自行車,從三環往大興跑。”
“還有那二老,范文泉和張文海,兩位老先生的退休養老錢都往里面砸了不少進去。唉,艱難困苦啊,好不容易向文社有點起色了,觀眾也多起來了,原來向文社卻又要被拆遷了。搬來這里重新開始,又苦熬了四年才有了今天,唉……”
聽到這里,孫劉成眼睛無比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