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羊城,傍晚,每到下班的時間,這個城市就開始大塞車,某些交通擁堵的路段,平時5分鐘的車程,在這個時間不花個半小時,根本就無法通過。
雷昊跟幾個投資人約了飯局,本來是7點吃飯,但一直到了7點30分,人才算來齊。
“抱歉抱歉,這羊城的破路,塞車塞得慌。”最后到場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姓潘名曉霖,他是搞汽車銷售的,開了個不大不小的車城,是劉興東當時介紹過來的。
“老潘,來慢了什么規矩吶?三杯先下肚,再來跟我們談其他的。”劉興東坐在雷昊旁邊,應付起這種場面簡直不要太得心應手咯。
大家也都嘻嘻哈哈著互相敬酒調侃,五六個人就湊在一起,吃飯聊天,偶爾談談生意,快要酒足飯飽之際,就是說正事的時間段了。
“好了,哥幾個飯吃了,酒也喝了,咱們就來談談投資的事。”還是劉興東起的頭,他知道雷昊不擅長生意場的溝通,所以早就表示了要幫忙。
“多余的話不說,我就想問問,這個項目有沒有給你們介紹錯?”
“劉總這次是幫了我一把。”
“這個人情我認了。”
進入正題,這些人也開始變得正經,溝通也顯得比較正式。
“人情別亂給,有個成語叫飲水思源……”劉興東巴拉巴拉開始把事情說出來。
清算項目是肯定沒問題的,真金白銀大家都喜歡,等說到陽光私募的事情之后,大部分人明顯就存著其他的心思。
雷昊很意外,他主掌的項目收益率如此夸張,難道還有人不信任他?
“各位有話直說,本來呢,銷售份額這種事是應該由銀行或信托來做,但如果能內部消化的話,我就不用去麻煩第三者機構了。”雷昊開口道。
投資公司的資金來源很復雜,有股東注入資金后再轉移到項目組上面的,也有很大部分是通過信托、銀行等機構向特定人群募集的。
就像雷昊計劃的陽光私募基金,嚴格來說他需要先和信托簽訂合同,然后由信托去幫他開設賬戶、籌集資金,再由銀行托管資金,由證券公司托管投資證券,總之是一團亂麻。
雷昊直接找投資人,目的非常簡單,降低這一個環節的渠道費用,別看他現在賺錢賺得不少,但名氣和硬件卻是無法取信大部分人,如果直接找信托和銀行,受冷遇是很可能的事,收費標準也會比較高。
與其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倒不如自己搞定資金來源,然后找信托買合同,雷昊是這么想的,但他發現事情的發展還是有些不如意。
“雷經理,在商言商,我說些看法,你可別放在心上reads();。”潘曉霖出頭開口道:“說句實話,這一次的投資是賺了不少,如果合同繼續下去,我們肯定是愿意的,但我聽說,你是準備離開盈意證券吧?”
“是的,近期我會離開盈意證券。”雷昊皺了皺眉,開口回答。
“你能跟我們說一說,新公司的團隊情況嗎?”潘曉霖繼續問。
“除了藍世杰經理和周君云顧問,我們還是原來的團隊,但會進行招新,具體需要多少人手,就得看看資金規模有多大。”雷昊道。
“合約是深市模式還是滬市模式?”
“滬市模式。”雷昊再次回答道。
“那我們投資進去,假如賺錢了,能分到多少?還是一半嗎?”
“具體比例尚未確定,但你們會是優先受益人。”雷昊心里有點清楚了。
陽光私募基金的其他方面暫且不說,管理公司的盈利模式一般是“220”收費模式,前面那個2,以前是指收取總資金2左右的管理費,現在則是0.2,后面的20則是投資盈利部分的20作為傭金收入。
但220模式只是普遍情況,雷昊的信心強野心大,如果盈利部分不給他最起碼一半的傭金,他是不會滿意的。
所以雷昊早就準備好了要用滬市模式的陽光私募基金,就是他的投資公司也投錢,然后通過合約優先保證客戶的風險被降低到極點,出現利潤之后也讓客戶優先提取收益,所以客戶一般都是優先受益人。
優先這兩個字聽著挺不錯,但其實能先收多少比例,合約早就有了規定,你風險降低了,收益就不可能夸張,別人承當大部分風險,肯定是要賺取更多的利潤。
“雷經理,其實,我對你挺有信心的,2的管理費我愿意給,風險我也愿意承擔,傭金比例,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潘曉霖開口道。
這……
雷昊有些無奈,別人不是不信你,而是太相信你,所以愿意承擔風險,但想要更多收益,你該怎么拒絕?
“是啊,雷經理你放心,就算出現虧損,我們也認,總不能讓你把風險全都承擔了啊。”
“沒錯,都是老關系了,沒理由總是要雷經理你來承擔風險。”
“而且滬市模式和現行法規有些沖突,不怎么好啊。”
席間所有人都開了口,滿臉“我就是相信你”的表情,要是其他人,這時候肯定是感激涕零,但雷昊卻啼笑皆非。
他不要別人的相信啊,因為相不相信是無所謂的,反正錢是肯定能賺到。
有著未來信息的存在,雷昊的風險就幾乎是沒有,他干嘛不多賺點呢?
“這群老狐貍,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雷昊喝著酒,跟這些人說著客套話,慢慢的就看出了什么。
這哪里是信任,分明是找個由頭想收多點利益罷了,就仿佛一個優質項目,大家都知道能賺錢,投錢進去后整天喊著我信任管理方,我不怕承當風險,目的還不就是為了錢。
“做生意,果然是必須不要臉。”雷昊在心里默嘆,然后活學活用,開口到:“哎,都是自己人,哪能讓大家承當風險呢,不怕不怕,到時候我先拿滬市模式的合約去找信托,那邊搞不定了,再來找眾位老板。”
這小子想跑!潘曉霖等人心里馬上就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