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第兩千三十章 抵達洛陽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 陽光   作者:公子許  書名:天唐錦繡  更新時間:2025-03-06
 
李泰連連搖頭:“非是本王不念舊情,不肯幫你說項,只是這件事不僅涉及山東世家,更有房家牽扯在內,實在愛莫能助。”

當年在太極宮內,他與李恪一并陪在太子身邊,接受于志寧之教誨,所以此番于志寧寫了書信請他幫忙找武娘子說情,他并未推脫,料想以他與房俊的交情,武娘子怎么也得給幾分薄面。

可他哪里知曉居然是這等事?

交情再好,也不能貿然插手人家的利益之爭,更何況于保寧雖然語焉不詳、不盡不實,可他也能猜得到事情真相如何,若當真只是將奴隸提價、強買強賣,人家武娘子豈會不依不饒?

大抵是于保寧在強行提價、強買強賣的同時,還打著房家的旗號,逼得那些礦山不得不捏著鼻子掏出高價購買奴隸,結果于保寧貪心不足、一再壓迫,導致那些礦山苦不堪言,只得將狀告到武娘子面前……于保寧見李泰推脫,忙疾聲道:“當下能救我的唯有殿下,看在家兄的情面上,您可得幫我這一把!”李泰嘆氣道:“本王不是不幫,可你已經將事情做絕,讓本王怎么幫?而且這件事不僅僅是武娘子,還有一個重要人物金仁問……你難道不知金仁問何許人也?”

于保寧倉皇無措,不知說什么好。

他豈能不知金仁問何人?

正經的新羅王族,一個女王姑姑、一個公主姑姑皆身在長安、內附大唐,公主姑姑嫁給房俊為妾,女王姑姑與房俊之間的風流韻事也早已傳遍……

作為新羅王族唯一成才的男丁,可知金仁問在金氏姊妹心中何等地位,有她們兩個護著,金仁問幾乎可以在長安城內橫著走。

某種意義上來說,即便去招惹皇室宗親都不能招惹金仁問,因為皇室宗親行事有所顧忌,等閑不敢太過招搖,可房俊行事哪里有什么顧忌?只需金氏姊妹在房俊枕邊啜泣兩聲、告上一狀,誰惹金仁問誰就倒大霉……

外頭有內侍快步走進來,看了于保寧一眼,欲言又止。

李泰擺擺手:“不是外人,有什么話直言無妨,勿需顧忌。”

于保寧心中一暖,看來殿下對洛陽于氏還是很親厚的,自己再哀求一番,且許以厚利,此事未必沒有機會……

內侍這才說道:“啟稟殿下,有消息傳來,說是越國公剛剛已經乘船進入洛陽城,水師校尉李謹行率領戰船護衛。”

“當”一聲輕響,確實口干舌燥的于保寧正端起茶杯喝水,聽聞此言,頓時倉皇失措,茶杯失手跌落于地。

李泰擺擺手,將內侍斥退,見于保寧六神無主的模樣,無奈道:“這回就算是本王肯出面也無濟于事了,你打著房家旗號強買強賣,房俊看在本王情面上或許還能寬宥一二,可你惹惱了武娘子,房俊誰的面子也不會給,于家必須付出代價。”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于保寧嚇得面色發白,不過是偷偷摸摸以房家之旗號將奴隸高價賣給礦山而已,怎地就將房俊也給招來了?

堂堂太尉、越國公、當朝權臣第一,居然因為小妾發怒,便千里迢迢從長安跑來洛陽給小妾撐腰?至于么?

李泰很是無語,你居然畏懼房俊如虎,如何還敢財迷心竅做下那等蠢事?

現在事到臨頭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不過既然有于志寧的面子,也不好放任不管。

想了想,道:“莫說本王不念舊情、袖手旁觀,你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本王親自陪你走一趟慈惠坊,你在武娘子面前負荊請罪、任憑發落,人家提出什么條件,你就答允什么條件。第二條,即刻出城,連夜趕往長安投奔燕國公府上,請燕國公在陛下面前討個人情,讓陛下出面處理此事……但無論哪一條路,都得誠意十足。”

“誠意”是什么?

自然是錢帛、田地、貨殖。

以李泰之見,這回于保寧即便能夠逃脫一劫,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畢竟你當著大唐第一首富談“誠意”,這“誠意”若是不足,怎能入了人家的眼?

于保寧自是明白李泰言中之意,可問題也正在于此,能讓房俊動心、不去追究自己打著房家旗號這件事,那得是何等“誠意”?

粗略顧忌,至少也得五萬貫起步……

一邊害怕房俊報復,一邊心疼天價賠償,于保寧面容扭曲、心底糾結,猶豫不決。

李泰見狀,不由奇道:“你們于家難道已經到了入不敷出之境地嗎?涉及奴隸交易已經撕碎了門閥底限,傳揚出去必然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現在禍事臨門,卻連一點“誠意'都舍不得往外掏,當真山窮水盡了?

于保寧苦笑,頹然道:“就按殿下所言辦吧,煩請殿下代在下約見越國公,若是越國公所提出的“誠意'在下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愿意予以補償,負荊請罪。”

李泰蹙眉,心中不滿。

他看得出于保寧仍舊心有不甘,舍命不舍財……

他本不想管,可想到于志寧的書信,只得喟然嘆氣,這個情面不能不給。

房俊一襲圓領常服、頭戴襆頭,腰間佩玉、身姿挺拔,負手立于船頭,極目四顧,河面上夜風徐徐,船行水上,兩岸燈火如晝,倒映水中光影粼粼,即便已經酉時,但河面上往來船只穿梭不停,一派繁華盛景。船只由黃河入洛,逆流進入洛陽城之時,便有數艘打著水師旗號的戰船前來護航。

過了會通橋,船只在慈惠坊一處碼頭停靠,數艘戰船上的兵卒先一步上岸,控制附近,負責警戒。房俊踩著跳板上岸,便見到一個身軀高大、姿容矯健的校尉快步上前,單膝跪地、施行軍禮:“末將李謹行,參見大帥!”

時至今日,水師上下對于房俊之稱呼始終未改,而房俊對此也予以默認…

房俊上前兩步,拍拍此人肩膀,笑道:“站起來說話。”

“喏!”

李謹行起身,抬頭看向房俊。

燈光之下,房俊見此人三旬左右年紀,已經蓄起美髯,面貌英俊、氣度硬朗,比他還高出半個頭,肩寬背厚、猿臂蜂腰,一身甲胄威風凜凜,外形極佳。

只是高鼻深目、膚色白皙,狀似異族……

“聽聞李校尉乃粟末人?”

李謹行恭聲道:“回稟大帥,家父粟末酋長突地稽,確有粟末血統。不過無論血統如何,肅慎也好、鞅羯也罷,皆乃唐人,愿為大唐沖鋒陷陣,死不旋踵!”

“好!”

房俊嘉許的點點頭,又問:“之前駐守洛陽的乃是習君買,卻不知何時換了李將軍?”

李謹行道:“隕國公出任呂宋總督,大都督唯恐其胡亂行事,雖將習將軍調往呂松鎮守,任命末將繼任習將軍,承擔保衛商號之重任。”

說是保衛商號,實則誰都知道這支駐扎洛陽的水師完全是負責武媚娘的安全,除去水師軍令之外,唯武媚娘之命是從……

房俊鼓勵道:“水師之中從無論資排輩,看能力、看功勛,盡心盡力的執行命令,前途不會差。”“喏!”

李謹行挺胸凸肚,大聲應諾。

在水師之中,房俊便是一個傳奇,隋煬帝東征高句麗之后,整個水師千瘡百孔、一盤散沙,正是房俊一手將這支軍隊推上當世第一等強軍之高度,這些年縱橫大洋、未嘗一敗,全軍上下每一個人都因此受益,故而即便房俊早已交卸水師職務,卻依舊對其唯命是從。

房俊滿意頷首:“走吧,去商號!”

當先而行。

李謹行帶著一眾兵卒簇擁左右,皆箭上弦、刀出鞘,殺氣騰騰、虎視眈眈,對周圍行人、車馬嚴加戒備。

抵達慈惠坊“東大唐商號”總部,門前夜間也在值勤的護衛一眼見到房俊,趕緊單膝下跪、施行軍禮。名為“護衛”,實則都是水師兵卒……

房俊站在街上,仰頭望著商號臨街的樓宇看了看,這才由一側的側門進去,直入后堂。

“郎君?!”

聽聞消息,武媚娘從內宅一溜煙的跑出來,正好見到身姿挺拔的房俊邁步進入內堂,俏臉上驚喜之色壓抑不住,疾步上前,挽住郎君胳膊。

肌膚相貼,感受著郎君手臂上堅實的肌肉,一股歡喜從心中炸開,整個人如墜夢中、不敢置信……房俊拍拍她光潔白皙的手背,低頭看著花容月貌,笑道:“給你一個驚喜!”

夫妻兩人肩并肩走回堂內,武媚娘俏臉泛紅、眼眸如水,片刻都不愿分開。

嬌笑道:“驚倒是驚了,喜卻未必。”

“怎地,在這洛陽繁華之地大展拳腳,樂不思蜀,卻是連郎君都給丟到一邊了?”

分別落座,看著素手斟茶的武媚娘,伸手握住一只柔夷:“在船上喝了不少水,不渴。這一路舟車勞頓,骨頭架子都快散了,不如備好熱水,沐浴一番?”

武媚娘眼波流轉,秀面微紅,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唇,聲音嬌柔軟糯、酥媚入骨:“妾身服侍郎君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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