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和解縉在未來的學院里溜達著,慢慢的溜達到了隔壁的莊子邊上。
解縉的腰漸漸的挺直,方醒在邊上看著,覺得這人好像是重生了一次。頹廢已經消散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輕松,仿佛什么都不掛心。
這種狀態的解縉讓方醒心中暗喜,到了和隔壁莊子的交界處時,他扶著解縉坐在了一棵樹樁上,兩人吹著和煦的春風,談著學院的未來方向。
“解先生,我覺得吧,儒學作為基本沒錯,可那也僅僅是識字和明理,課時不該過兩成。”
因為準備招收識字的學生,所以方醒連識字這一塊都弱化了。
解縉捶著大腿,幽幽的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后你在文人圈子里必然寸步難行,而且你的學生不科舉嗎?”
儒學的學時不夠,必然會導致科舉無力。而科舉失利就沒官做,沒官做誰樂意來你這里讀書?
方醒呵呵道:“這不是有太孫嗎!”
解縉一怔,低嘆道:“你倒是入了兩位殿下的眼,當年若是老夫沒有……”
說著解縉就陷入了回憶,大概是想起朱元璋對他的知遇之恩,以及難得的寬厚。
方醒也不打擾他,只是摳了幾根細小的嫩草,無聊的嚼著。
“要養魚,我說了要養魚!”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后傳來,方醒也沒搭理,只是想著自己還需要去找哪些老師來授課。
解縉只能掌總,所以方醒需要找一兩位教授基礎課程的老師,最好就是秀才之類的老師。
至于請舉人來授課,方醒覺得除了自己的弟子馬蘇之外,不會有人冒著被文人們唾棄的危險來就任。
“方家的酒樓要魚,咱們莊上不是有荒地嗎,挖!咱們養魚,到時候供給方家,也是一個進項。”
“小姐,可是咱們不認識方家啊!到時候怎么賣進去?”
“我自有辦法!你只管叫人挖就是了。”
這個聲音讓方醒有些討厭,他坐在木樁上回頭,第一眼就看到了湖綠色的長裙。
視線延伸,方醒暗贊道:好長的腿!
纖腰一束,開始漸漸膨脹。
當看到那凸出部分時,方醒的目光迅上移,看到了一張嬌嗔的俏臉。
玉頸修長,下巴小巧。
那小嘴微微張開,露出了幾瓣貝齒。
眼睛,那雙羞怒的眼睛恍如湖水,微微一蕩……
“你是誰?”
女孩不客氣的問道,她身邊管家模樣的男子厭惡的看著方醒。
方醒起身,拱手道:“在下方醒,得罪了。”
剛才他的視角確實是有些不合適,對一個大明女子來說真的是太過了,所以只得賠罪。
“興和伯……”
那管家哪怕再不情愿,可也只得跪了。
女孩看著十來歲,她眼中的惱怒絲毫未減,“興和伯……”
方醒尷尬的道:“養魚好,養魚好,到時候看看,只要好,到時候第一鮮就要了。”
女孩哼了一聲,羞怒道:“小女不敢……”
“敢的敢的……”
方醒被這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趕緊扶起解縉往回走。
“德華,你說當年太祖高皇帝在時,老夫要是早些悟到這些道理,會不會……”
華小小看著方醒的背影,咬牙跺腳道:“伯爺了不起嗎?我家原先還是侯爺呢!”
回到家中,正在養病的華大通看到女兒氣呼呼的,就問道:“小小,可是你大哥又出去胡鬧了?”
華小小嬌嗔道:“父親,不是,是隔壁的那個興和伯。”
華大通想起聽到的傳聞,就勸道:“小小啊!那興和伯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而且還和兩位殿下關系密切,咱還是遠著些吧。”
華小小皺著眉頭道:“父親,本來女兒想修個大魚池養魚來著,到時候賣給第一鮮,可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華大通咳嗽幾下,臉色嫣紅的道:“小小莫急,你大哥那里遲早會改好的。”
一提起自己的大哥華彬,華小小就怒道:“父親,大哥整日游手好閑,還和那些狐朋狗友四處打混,家都不沾邊……”
“學院邊上那家人是什么一個情況?”
回到家,方醒就問了那家人的情況。
方家搬到金陵有些時日了,方杰倫早就把聚寶山下的情況摸清楚了。聞言他面露欽佩之色道:“老爺,那家的老爺華大通原先是廣德候華高的遠方侄孫,廣德候去之前也沒能把爵位傳給華大通,只是留了些田產店鋪,一直到今。”
廣德候華高,這是一位福禍參半的人物。
當年大明定鼎金陵后,洪武三年華高受封廣德候,可他膝下無子,最后只得從老家過續了一個遠方侄孫,也就是現在的華大通。
可沒等到侄孫長大成人,華高就在第二年因病去了。
以朱元璋的尿性,廣德候的爵位除非是華高有嫡子,否則他更樂意看到一個爵位的消失,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少給一份俸祿。
所以華大通幸運的躲過了大清洗,只不過繼承的遺產不是很多,加上大兒子華彬是個紈绔,一家子都靠著女兒華小小在支撐。
“那華大通的身體虧空,每年都是靠藥吊著,要不是他那個女兒爭氣,老奴早就盯著他家的地了。”
方杰倫悻悻的道,他早就想在聚寶山下擴張了。只是一時間沒人愿意出讓土地,這才讓他壯志未酬。
等進了內院后,方醒把這事當成笑話告訴了妻妾。
張淑慧的柳眉一豎,起身道:“來了許久都沒有去拜訪鄰居,這事是妾身失禮了,夫君且坐著,妾身去去就來。”
方醒愣住了,看著張淑慧風風火火的叫人準備禮物,然后擺足了伯夫人的架子出了家門。
這情緒不對啊!
方醒問小白,可小白收起笑容,扁嘴道:“少爺,您這是要娶二房嗎?”
“這哪跟哪啊?”
方醒這才知道張淑慧擺出伯夫人的架勢是為何,他嘆道:“你家少爺忙著呢,沒工夫去收二房。”
小白皺著小臉道:“少爺,可是那個華小小很能干的。”
原來是有危機感了啊!
方醒的眼睛轉幾下,得意的道:“小白啊!以后可得乖些,不然你家……”
等方醒調戲了小白半餉后,張淑慧就疲憊的回來了。
卸掉那些裝飾,張淑慧慵懶的坐著道:“夫君,華家還是敗落了,主要是因為華彬。”
今日第二次聽到華彬,方醒不禁好奇的道:“難道他比李茂芳還紈绔?”
張淑慧嘆道:“華彬是獨子,從小溺愛著長大,等現他開始走馬章臺時已經晚了,華大通自己又有病,一年到頭就躲在主宅里養著。”
說到這里,張淑慧欽佩的道:“那個華小小才十五歲,可全家的田地和店鋪都是她在操持,夫君,那確實是個能干的姑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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