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快樂,祝兄弟姐妹們身體健康!
秦大學沒有了在交趾時的緊張,他從容的踩著步點,看著遠方的黑線越來越近。
“止步……”
隊列停下,作為第一排的秦大學鎮定的裝彈,然后緩緩調勻呼吸,就等著那聲命令。
敵軍開始逼近了,速度反而降了下來,秦大學說道:“敵軍這是在蓄養馬力,要開始了!”
黑壓壓的騎兵就在前方,隨著號角齊鳴,第一排開始動了。
“殿下有令,火炮開火!”看到旗號后,有人嘶吼道。
催敵鋒銳,打亂敵軍陣型,這是火炮的任務。
“都瞄準了!誰要是打偏了,老子剮了他的皮!”
“點火!”
申耀的嘶吼還回蕩在耳中,雷鳴般的聲音就連貫傳來。
“轟轟轟轟轟……”
方醒看到十二枚鐵彈都順利的沖著敵軍而去,這才放心的道:“火炮值得關注,炮擊不但能打亂敵軍的陣型,還能打擊敵軍的士氣,堪稱是戰爭之神!”
朱瞻基點點頭,看著那些鐵彈落在了剛起速的敵軍中間,所到之處,當者辟易。
鐵彈落地,開始松軟的草地吸收了一部分沖擊力,可二次反彈依然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點火!”
第二輪炮擊精準度更高了些,方醒滿意的道:“若是今日有五十門火炮,幾輪炮擊之后,騎兵就可以出擊了。”
宋建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拼命的回憶著剛才的一切。
“轟轟轟轟轟!”
第三輪炮擊之后,敵軍終于接近了火槍陣列的射程。
阿札失里看不見這一切,他聽著自己侍衛的講解,面色漸漸慘白。
“……咱們的陣型散亂了……”
侍衛的騎術很好,站在馬背上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前方的情況。
三輪炮擊之后,整個陣型已經完全散了。
散亂的騎兵陣型去沖擊火槍陣列,這……
“轟轟轟轟轟!”
第四輪炮擊又開始了。
看到人仰馬翻的場景再次上演,侍衛痛苦的道:“明人的大火銃太厲害了!”
“收兵!叫他們逃……”
阿札失里的手臂都抬不起來了,他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嘶吼著,可這個聲音之微弱,旁人根本就聽不到。
北風吹過,卷起了阿札失里僅存的那點長發。
風停,頭發落下,蓋在了那雙瞪大而呆滯的眼睛上面。
而安出此時已經要瘋了。
“第一排……齊射!”
“嘭嘭嘭嘭!”
劇烈的槍聲之后,安出看到沖在最前方的騎兵們就像是撞到了一堵墻。
不可逾越之墻!
前方硝煙彌漫,朱瞻基漸漸的鎮定了些,他問道:“德華兄,騎兵可否出擊?”
方醒放下望遠鏡道:“福余衛的人也摻和進來了,看來安出果然是選擇了合流,不過這樣也好,此戰一過,馬上就派兵去朵顏衛,咱們一鼓作氣,掃平這片草原!”
朱瞻基會意的點點頭,然后吩咐道:“令騎兵出擊!”
令旗揮動,兩側的騎兵猛地高喊一聲,然后從兩翼包抄過去。
“大明威武!”
兩萬騎兵就像是兩把超大的屠刀,一下就從側面斬殺進來。
安出看到脫火赤悍勇的帶著一隊騎兵迎擊,可隨即就被淹沒在那狂暴的馬蹄下,悄無聲息!
剛由攻轉守的兩衛騎兵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前方的陣線便轟然而散。
“我就是個蠢貨!”
安出呆若木雞的喃喃自語著,懊悔如毒藥般的在侵蝕著他的心。
敗軍就從他的側面奔逃,可安出卻對著自己的侍衛搖搖頭,呆滯的道:“我此時才知道,原來那個魔神說的是真的。他算無遺策,連我要去告密都算到了,甚至還算到了阿札失里父子對我的戒備和懷疑,敗的不冤啊!”
侍衛知道了他的選擇,就把他扶下馬,十多人束手站在邊上,直到一隊大明騎兵沖到身前。
“跪下!”
領頭的小旗官目光冷冽,用染血的長刀指著安出喝道。
一名侍衛出前道:“我們是……”
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小旗官收回長刀,正準備下令,可安出卻非常乖巧的跪了。
兩翼的騎兵就像是個大鉗子,牢牢的把潰敗的敵軍夾在中間,一路追擊遠去。
方醒和朱瞻基驅馬向前,一路看著那些人馬的尸骸,朱瞻基不禁感慨道:“我以前還感念殺戮有傷天和,可后來跟著皇爺爺北征,見識了兩軍對壘的殘酷,這才收起了憐憫之心。”
賈全心想,殿下,您這是被興和伯教授的吧?興和伯都被稱為魔神了,您還為他遮掩什么呢?
方醒信馬由韁,看著聚寶山衛的軍士們在補刀,就說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相爭最為殘酷,那是為了信仰和生存空間的戰斗,不把一方徹底打趴下了,那你就等著以后被報復吧!”
接下來就該民夫們上場了。
“不許私藏,否則殺無赦!事后自然會有賞賜下來!”
聽到這個聲音,方醒失笑道:“朵顏三衛就是窮鬼,哪有什么好東西!”
朱瞻基看到了跪在邊上的安出,他說道:“朵顏三衛一直想到更暖和的大寧去,可皇爺爺是不會批準的,那是在迎敵進門。”
大寧距離北平太近了,所以朱棣準備把北平的防線向前推進,而方醒此刻的腳下就是以后的新城。
——鎮奴城!
“奴兒干都司的治所放在這里也不錯,以后就可以直接統籌攻守和移民之事。”
方醒躊躇滿志的道:“左邊是韃靼人,咱們的腳下,以及前方是世上最肥沃的黑土地,只要不斷移民,以后北方的糧食完全能夠自給!”
“什么狗屁的苦寒!”
方醒不屑的道:“世上最勤勞的就是咱們漢人,這塊異族人待不下去的地方,此后必然成為我大明的糧倉!”
“殿下,敵軍尸骸怎么處理?”
這時宋建然回來了,看他一臉的興奮,多半是殺了不少人。
朱瞻基猶豫了一下,瞟了方醒一眼。
可方醒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宋建然感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但卻不知道是為何,所以就問了一句:“殿下,要不就叫人埋了吧?”
方醒搖搖頭,繼續盯著朱瞻基。
朱瞻基的神色漸漸的變為苦笑,“德華兄,小弟知錯了。”
宋建然懵逼,然后怒視著方醒,剛想斥責,可朱瞻基卻吩咐道:“令人收集敵軍尸骸,鑄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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