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方醒和梁中正喝著小酒,聊著最近的閑事,以及女人。
千萬不要以為太監不喜歡女人,他們只是割掉了家伙事,欲/望還在。
而且太監最煩惱的就是聽床,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子,包括朱瞻基,每次嘿嘿嘿時都有太監在外面等候。
這聽床可不是好差事,宮女聽了心思萌動,太監聽了抓心撓肺。所以后來宮中就出現了對食。
所謂的對食,不過是宮女和太監寂寞之下的產物罷了。
“咱家這輩子算是廢掉了,只想著家中的子侄們能爭口氣,不入祖墳咱家也認了。”
太監肢體不全,都不得入祖墳,身后多半凄涼。
梁中唏噓著,最后挑眉道:“宮中的美人甚多,你若是能得陛下恩賜幾個,那滋味,嘿嘿嘿!”
這太監黑化了呀!
“德華可在?”
這時外面有人招呼,方醒略一想就朗聲道:“是方大哥嗎?請進。”
方政推開門,看到梁中后就拱手道:“梁公公今日可是好興致。”
梁中起身道:“方大人客氣了,咱家還有事情,你們喝。”
喝個屁!
方醒的酒量哪敢和方政懟!
等梁中走后,方政才說道:“聽說有馬賊想對方家下手?”
方醒換個酒杯,輕笑道:“消息倒是傳得快,不過算不得大事。”
方政殺氣騰騰的道:“怕什么!大明的戶籍這般嚴厲,仔細搜尋,那些馬賊必然無處藏身。”
“可若是有人為他們提供住處呢?”
“你是說……這事是有人在背后使壞?”
“對。”
方政摸摸大胡子,眼中厲色閃過:“咱們兄弟有啥好說的,干了就是!不管是哪位王爺,在陛下的眼中難道還能越過太孫去不成?!”
誰說武將都是大老粗的!
方政不過是瞬間就斷定這事起碼是個王爺在后面折騰。
方醒笑了笑:“不是趙王就是晉王,不過晉王的可能性大些。”
方政的手一緊,冷笑道:“這是要圍魏救趙了,只要能把你打下來,太孫那邊自然會方寸大亂。”
兩人默默的喝了一會兒酒,方政一拍桌子,起身道:“我此次帶回來些家丁,都是悍勇之士,德華盡可調用。”
“多謝方大哥,不過此事不宜聲張,陛下既然選擇了袖手,那我當然也不會含糊,大家就做一場。”
軍中將領最忌諱的就是串聯,一旦帝王認為你的心思不純,以后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你閑置了。
北平城中有家叫做云來的客棧,規模不大不小。
托了遷都北平的福氣,城中的商家最近的生意都好了許多。
陳殿忠懶洋洋的打著算盤,最后把賬本一合,招呼道:“還有沒有客人?沒有的話就關門了。”
伙計看看天色道:“掌柜的,這時辰還早啊!”
陳殿忠沒精打采的道:“這年才過,原先的客人都要走了,咱們也好好的休息一陣。”
“客官可是住店?”
正在此時,一個男子背著包袱進來,伙計急忙迎過去。
方五笑了笑:“掌柜的,要一間房,吃食也別吝嗇,上兩道好菜!”
陳殿忠無奈的搖搖頭,等方五上去后,就叫人把門關了。
因為幾次謀劃很出色,謝忱得到了朱高燧的夸贊和賞賜。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看盡長安花,謝忱這日帶著二十出頭的大兒子出去買東西。
“父親,孩兒覺得殿下終究于大位無望,可卻野心勃勃,您身為幕僚,涉足太深了呀!”
謝忱負手道:“趙王乃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北平這個陛下龍潛之地都讓他照管,這里面難道就沒有一點意思?”
“為父不過是落第的舉子,若無殿下看重,你我父子此刻大概在老家的村子里呆著,為父靠著教書謀生,而你呢?大概只能年復一年的去應試,可你終究不是那塊料啊!”
“父親……”
謝忱的兒子一半內疚,一半感動的眼睛都紅了,謝忱笑道:“為父也有一番籌劃在里面,若是能成,必然不讓姚廣孝專美于前!”
朱棣靖難成功之后,在后續的統治中算得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大明的國勢也一直在蒸蒸日上。
可就如同唐朝一般,當有人開了先例之后,后人難免會有樣學樣。
憑啥你能當皇帝,而我卻要被當豬養?
而姚廣孝更是讓那些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者們心有戚戚焉。
他能憑著和尚的身份攪亂風云,咱們為啥要吃糠咽菜?
所以朱元璋傳位給朱允的這個決定,未嘗沒有敲定未來繼承權順序的意思。
名正則言順,只要順序不亂,那么大明皇室內部就不會出現紛爭。
父子倆在街上買了些布料首飾,然后還在外面吃了一頓飯,氣氛和諧的往回走。
“父親,妹妹看到這些布料肯定會歡喜,就是母親又得要埋怨您亂花錢了。”
謝忱想起家中的妻女,臉上浮起了一抹柔色,正準備說話,卻看到兒子的臉上全是驚駭。
這是一次高速的行動:謝忱的兒子后頸挨了一掌,當即軟倒,被人拖進了巷子中。
而謝忱自己被一腳踢了進去,等他艱難的想爬起來時,頭頂一個口袋罩下來,隨即黑暗光臨……
拳腳無聲的落在謝忱的身上,可他卻咬緊牙關不做聲,更不敢有任何反抗。
巷子口一個男子背身對著外面,也遮斷了那些窺探的視線。
辛老七冷眼看著兩名家丁正在暴打謝忱,被布袋套住的謝忱只是悶哼,卻不敢叫喊。他點點頭,右手一揮。
一個家丁的腳尖馬上改變了方向,重重的踢在謝忱的手臂上,而另一名家丁同時出腳,目標卻是謝忱的大腿。
“咔嚓!”
“咔嚓!”
骨折的聲音在巷子中很清晰,辛老七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帶著人從里面就溜了。
“啊……救命!”
骨折的劇痛不是謝忱所能忍的,他慘叫著,用完好的左手去拉扯身上的布袋。
那些人不想要我的命!
如果是要他的命,那只需要一把小刀,而不會費盡周折的這樣暴打一頓。
呼救聲引來了好奇的目光,旋即有人喊道:“殺人了!”
他們走了!
謝忱慘叫著,終于把布袋從頭上拉了出去,趕緊就爬到兒子的身邊,伸手摸了摸鼻下。
有呼吸…….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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