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盡力,可人力有時窮,若有差池,請大家寬容!一笑了之!
烏云到了大明之后,覺得自己在瓦剌的日子雖然不錯,可和大明一比,頓時成了乞丐。
特別是在住進驛館的第一天,一個小吏以為她不懂大明話,就嘀咕說連女人都臭后,烏云每天都要洗澡。
清早,用驛館提供的用具洗漱之后,烏云出去吃早餐,這也是在大明養成的習慣。
有錢就任性。北平的治安極好,烏云沒帶隨從就獨自牽馬出去,驛館的小吏看到后,馬上就報了上去,結果上官卻懶洋洋的道:“這女人的路子野,連趙王府都進去過,咱們不用管。至于其它,自然有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盯著。”
小吏想起和烏云擦身而過時聞到的香味,就說道:“大人,這女人到了大明,什么都學會了,什么胭脂水粉都用上了,倒是個美人。”
烏云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可在來大明的路上,蘇德一直在叮囑她莫要想著借助美色行事,結果就觸怒了她,這不蘇德死了,她眉頭都不眨一下。
北平的富貴人從不在外吃早餐,那些小攤都是為了百姓準備的。
面條加大餅的組合最受歡迎,烏云找了一家坐下,要了一碗面條和肉餅。
“姑娘可要加辣椒嗎?這天氣加點兒辣椒,身上暖洋洋的,騎馬不覺著冷。”
擺攤的男子和其他食客對牽著馬來的烏云有些側目,不過還是習慣性的問了喜好。
“加吧,多加點。”
烏云覺得自己來到北平最大的收獲就是辣椒,這東西如果草原上有的話,在冬天也不至于不敢出門。
熱騰騰的面條,紅彤彤的辣椒,一口面條,一口肉餅,那感覺讓人希望永遠吃下去,不要停。
擺攤的男子有些心痛于辣椒給多了,就嘀咕道:“這幸虧是興和伯把辣椒種出來了,多了辣椒,不但保暖,還能讓吃食美味不少呢!”
“辣椒也是方醒弄出來的嗎?”
烏云停筷抬頭,紅艷艷的嘴唇讓擺攤男子失神了一瞬,然后皺眉道:“你這姑娘好沒規矩,興和伯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嗎?吃了快走!”
烏云埋頭苦干,最后豪爽的給了錢,起身道:“我為何叫不得?我現在就去找他!”
呃……
擺攤的男子和食客們看著上馬而去的烏云,有人說道:“這姑娘不會是興和伯的仰慕者吧?長相還算是湊合,只是聽說興和伯家中有河東獅,她此去怕是有災啊!”
“胡說,你這書生白讀了書,沒看到這姑娘的馬嗎?咱大明哪個女子會獨自騎馬出來?她必然不是北平人!”
烏云出城一路疾行,靠著辣椒的刺激,居然沒覺得冷。
到了方家莊,今日看門的是方七,他看到烏云不禁一愣,趕緊問了來歷。
“我是小王爺的使者烏云,你報上去,興和伯自然知道我是誰。”
方七進去很快又出來了,板著臉道:“我家老爺還在吃東西,請進吧。”
方醒確實是在吃早餐,順便監督土豆,至于兩個婆娘,她們大清早就去后花園種地,說是要把花園改造一下。
土豆圍著個圍巾,沒精打采的吃著面條,那個荷包蛋都被他戳破了。
“好好吃,吃完爹就帶你去見客。”
平安也被帶過去了,失去弟弟的土豆提不起精神來。
“爹!騙人。”
土豆最喜歡的就是見客人,方醒無奈的道:“爹啥時候騙過你啊!快吃。”
等方醒牽著土豆出現在前廳時,烏云都已經快把墻壁看穿了。
“烏云姑娘,找方某何事?”
方醒牽著土豆到了主位,辛老七親自護衛在土豆的身邊,一時間氣勢十足,讓人以為土豆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烏云對土豆笑了笑,換來了一個嚴肅臉,然后說道:“興和伯,大明對小王爺怎么看?”
“你倒是有意思,直接問這種問題。”
方醒沉吟道:“聽說脫歡的名字是阿魯臺取的?”
“是!所以小王爺和阿魯臺勢不兩立!”
烏云的反應很快,有些外交人員的素質。
方醒漫不經心的看著土豆,突然說道:“趙王讓你在常悅樓配合,給了什么許諾?”
“沒!”
烏云的面色不變,然后說道:“興和伯何出此言,我和趙王那天可是第一次見面。”
“是嗎?”
方醒還是漫不經心的看著土豆:“聽說脫歡勵精圖治,不斷在吞并周邊的部族,薩穆爾公主的名頭很好用,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燈,總能吸引許多飛蛾進去,脫歡的麾下應該很強壯了吧。”
土豆不眨眼的在聽著,小腦袋還一點一點的,好像是在贊同方醒的話。
方醒鼓勵的笑了笑,然后回頭,看到烏云面色蒼白的模樣,就笑道:“怎么,難道脫歡的近況被本伯說中了嗎?”
烏云強笑道:“小王爺如今過的很艱難,瓦剌三部,其它兩部都對小王爺虎視眈眈,而阿魯臺雖然懾于公主所在,可卻也不時派人來搶些東西,不然我也不會來到大明求援。”
“大明也很艱難。”
這時門口出現了小刀,他沖著方醒點點頭,然后又走了。
方醒吃早餐耽誤那么長的時間,其實就是讓小刀趕去宮中,向朱棣稟告烏云來方家的事。
看樣子朱棣是沒問題,讓方醒可以試探一下烏云。
“直說了吧,大明很窮,想要獲取好處,脫歡準備了什么代價?!”
方醒的氣勢陡然一變,目光銳利的鎖定烏云,咄咄逼人的問道。
烏云只覺得胸口發悶,心中發緊,這才想起了蘇德一路上叮囑的話。
“那方醒南征北戰,殺人無數,想想交趾,想想朝鮮和倭國,想想朵顏三衛。”
“在這種人的眼中,敵人只有可殺和可不殺的區別,你別想著他會垂涎于你的美色,我估計他更想擰斷你那纖細的脖子!”
烏云不禁看向方醒,發現他的視線果然是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禁心中一亂,就說道:“興和伯,我不知道,為了制衡阿魯臺,大明就該給……”
“就該給什么?就給白給你們好處是嗎?”
方醒的氣勢再次變了,他譏諷道:“別想美事了,草原上的人講求的是現實,今日的朋友,明日就會為了一個肥美的草場而反目成仇,兄弟之間也可以同室操戈,所以利益!你們的眼中只有利益!”
烏云無言以對,方醒卻繼續說道:“我說了利益,那么脫歡能給大明什么利益作為交換呢?”
“阿魯臺……”
烏云脫口而出,仿佛阿魯臺這個名字能辟邪。
“阿魯臺?”
“可笑!”
方醒不屑的道:“上次本伯在興和突襲阿魯臺的人,以少打多,全殲!你們應當知道了吧?”
烏云不由自主的點頭道:“知道。”
方醒瞇眼看著她道:“那脫歡還敢用制衡阿魯臺來當做籌碼嗎?”
“回去吧,好好想想,要不就等新的使者到了之后再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