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天的比賽結束,固暄緣再一次從游戲之中清醒過來,就看見自己的身邊躺了個路隱,他的眼睛重新恢復了明亮,甚至比以前還要更亮一些,但是里面卻多了很多路隱從前都不曾有過的東西。
“暄緣姐姐,我姐姐說我身體弱,讓我在您的床上休息一下,您不介意吧?”路隱弱弱的問道。
“躺吧,你是病人,我怎么會介意一個病人,你只要別碰到我好了!”固暄緣回答道。
在這一段對話之后,兩個人又沉默了很久。
“暄緣姐姐,我的姐姐真得可以成為持劍者嗎?”路隱忽的又問出這么一句出來。
“當然,她是他親自認定的持劍者,不會錯的,你姐姐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持劍者的!”固暄緣點點頭回答道。
“那我呢?我和姐姐是同樣的娘生爹養的,我們都是一樣的血脈,我也可以成為持劍者嗎?”路隱激動且迫切的問道。看來之前的經歷讓路隱這個小子燃燒起了對于成為持劍者的熊熊的渴望!
“你才14歲吧!”固暄緣轉過頭,看著路隱“等你18歲了再來問我這個問題,現在我可不能回答你,所有的持劍者都是從18歲后開始自己的路途的,你還可以開開心心的過四年,千萬不要以為早一步成為持劍者是一件好事,因為你將永遠回不到現在的生活了。”
“哦!”路隱哦了一聲,就沒有說話了,誰也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在打什么主意。
“大美人姐姐,我們看會電視吧!這樣好無聊呀!”沒多久,路隱似乎又恢復了活力,提出了要看電視的想法。固寒自然不可能拒絕,于是路隱就很是興奮的打開了電視。
電視一開機,就出現了一個高大宏偉充滿威嚴的建筑,在這個建筑前面,還有十幾個穿著鮮紅色衣服的人,一字排開,手中似乎舉著什么大牌子,上面同樣用血紅色寫著一些字,透過屏幕,固暄緣隱約可以看到諸如公平,民主,正義,博愛,平等,法律之類的字樣。
“奇怪,這不是劍委會的臨時持劍者服務中心嗎?這些人堵在這里干什么?”路隱不解的問道,不過很快,電視中的解說聲就傳了出來。
“各位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您現在看到的就是持劍者臨時服務中心的現場。我們可以看到,現在有十多個充滿了委屈與無助的可憐人,正跪在這里,期待公平與正義的降臨。”
“根據我們事先得到的消息,這十幾個群眾已經不是第一天跪在這里了,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冤情,以致于他們居然這樣不休不止的跪在這里,我們現在就采訪一些這些可憐的人,聽聽他們到底受到了什么樣的遭遇。”說完,一個記者就走了出來,徑直走到跪在最前面的一個頭上綁著白布條,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鮮紅的冤字的年輕人。
“這位同志您好,我們是豫章市和諧之聲電視臺的記者,請問你們你們在這里跪了多久了?”這個記者大聲的問道,深怕電視機前面的人聽不清楚。
“這是第三天,我們已經在這里跪了整整三天了!”這個年輕人不停的流著眼淚,啜泣著說道。
“三天?你們一直都跪在這里嗎?”主持人一副非常震驚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為什么要跪在這里?”
“冤呀!我的爸爸冤呀!”這個人忽然就大哭了起來“我的爸爸被人給活生生的割掉了腦袋,可是這么多天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出來告訴我們發生了什么事情,那個殺人兇手在哪里,他們還想強行把我爸爸給火化了,要不是我們用自己的命攔著,恐怕我爸爸已經變成一堆灰燼了!”
哎,此人邊哭邊說的,眼睛里面的淚水那是嘩嘩的往下流,聲音之中包含了悲情,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感同身受!比如固暄緣身邊的路隱,他就變得格外的憤怒了起來,連呼吸就變得急促了。
“這些畜生!這些當官的都是畜生!這個天底下還有沒有法律了?”還沒有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路隱就開始罵當官的是畜生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壞了事了那肯定就是當官的錯,老百姓堵住政府門口伸冤,那肯定就是當官的錯,不會錯的。
“您不要哭,你現在面對是我們豫章市幾千萬市民,將您的事情說出來,告訴大家,真相是不會被湮沒的!”這位記者正義凜然,義憤填膺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爸爸是公交公司的員工,一輩子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辛辛苦苦在公交戰線上服務了三十多年。他每天就要將公交車打掃的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灰塵,才放心讓這輛公交車出去迎接客人。他的老領導告訴他,這里所有的公交車都是人民的財富,讓他一定要守護好每一輛公交車,不要讓這些用人民的財產購買的東西被偷走了。”
“可是在十幾天前,就是元冦大侵襲的時候,我的父親因為害怕有人渾水摸魚,偷走公司的公交車,所以帶著很多同事,不顧有可能被元冦襲擊的危險,呆在停車場里面,守護這些人民的財富。”
“可是這個時候竄出了一個持劍者!一個畜生!他仗著自己的力量,強行要從停車場中搶走一百輛公交車,我的父親不讓,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不要搶走這些公交車,這個畜生他為了盡快脫身,居然……居然……居然喪心病狂的將我父親的腦袋給砍下來了!!”說道這里,這個年輕人終于泣不成聲,開始嚎啕大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畜生!畜生!”電視機前的路隱也爆炸了,大約是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路隱氣的整個人的臉一片通紅,一副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持劍者給碎尸萬段的模樣。
“大美人姐姐!你怎么看?你說,這種人是不是和那個石三公子一樣的畜生!”路隱的氣不過,就向固暄緣問道。在路隱看來,暄緣姐姐一定會和自己一樣的義憤填膺,一起聲討這個畜生一般的持劍者!
但是出乎意料的,路隱發現固暄緣的臉色相當的平靜……平靜的好像冬日的湖水一樣,一絲波紋也蕩不起來。
“小隱,說話不要太武斷了,你接著看吧,這個事情很有意思的!”固暄緣的聲音也不帶一絲的感情,但是心里面卻是波濤一片,很明顯,電視里面說的這個人,路隱口中的畜生,就是指自己了!真有意思,劉磊不是說他已經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了嗎?怎么又起來了?
此時電視的直播依然還在繼續,等這個年輕人的哭聲接受了,重新的冷靜了下來,主持人再一次趁機問道“怎么會這樣?你確定是持劍者干的嗎?你們知道那個兇手的名字嗎?”
“我們確定就是持劍者干的,而且不知一個人看到了,整個公交分公司上下一百多個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她們全部都看到了!而且那個人還告訴他們所有人,他叫固寒!讓我們有本事就去告他去!”說道這里,這個年輕人將手里面寫著千古奇冤的白色條幅一亮,悲壯的呵斥道“姓固的,有種你就出來!我現在就來告你了,你給我出來呀!”
“固寒?這個名字好熟悉呀?難道就是那個給大侵襲的時候的臨時總指揮官固寒嗎?就是那個已經失蹤了的持劍者固寒嗎?”這個記者抖了個激靈,興奮的問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年輕人搖搖頭“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固寒,我向評議會,向劍委會,向法院,向風紀委都告了狀,企圖和那個叫固寒的持劍者當面對質,可是他們全部沒有回應,石沉大海。然后還有很多人給我打電話,告誡我要小心我的嘴巴,叫我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我就奇怪了,難道這個固寒的背景比我父親的性命還大嗎?難道我父親的生命就這么的不值一提嗎?”
“我不服……我要繼續告下去……我要……”這個年輕人話還沒有說話,一群穿著工作服的人就敲到好處的沖了出來,很是蠻不講理的將這些告狀的人給推倒在地上,然后當著直播的攝像頭,開始用警棍驅趕這些人。
不一會的功夫,這些人就紛紛身上掛彩,鮮血直流,就連那個記者似乎也被打了一棍子,但是這個記者依然非常堅定的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各位親愛的觀眾,這就是和諧之聲為您帶來的現場報道。事情如何,想必您的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了,事情接下來的進展如何,我們會持續的跟蹤報道。”
“有態度的電視臺!和諧之聲為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