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沒有人能理解到,在這一刻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吧
是的。
沒有人能理解。
甚至,就連席爾薇雅都沒有理解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席爾薇雅只是看到了。
看到那受到刺激的少年舉起了自己的一只手,然后將其砍下。
就只是這樣而已。
然而,就是這種程度的動作,經由動作所掀起的大氣卻以少年的手臂為中心,整個化作沖擊。
旋即,周圍就「崩潰」了。
沒錯。
就是「崩潰」。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在轟然巨響中,周圍的一帶有如被壓倒性的質量給碾碎一樣,讓一切在一瞬間里被毫不留情的破壞粉碎殆盡。
而那破壞是無法防御的。
就像是少年那自以為是的演講一樣,這破壞也是蠻不講理的在進行。
以席爾薇雅的萬能,竟是找不出能夠防御住這陣破壞的能力。
就這樣,席爾薇雅與其身后所護著的雷姆均都在第一時間里被蠻不講理的破壞給吞沒。
“轟隆”
轟然的巨響中,于水門都市的一角,一座建在水路上的大橋陡然被爆破了。
可怕的沖擊肆虐了大橋,讓大橋像是被壓碎一樣的變成了垃圾,掀起粉塵,激起勁氣,在爆炸中粉碎得一干二凈。
離大橋比較近的人群紛紛都發出了尖叫聲,讓周圍的一帶瞬間化作恐慌的煉獄。
而在這些人群里,有的人甚至如夢方醒般的剛剛清醒過來,似做了一個夢一樣,看到被爆破的大橋,進入了呆滯的狀態。
只因為,這些人,不久前還在大橋之上。
之所以會離開那里,那是因為席爾薇雅在察覺到異常以后,第一時間里便唱出了驅人的歌,將大橋上的人群都給驅散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僅此一秒鐘,犧牲者的數量就會堆積成一個慘劇。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少年不顧一切,只因為激情就發動了攻擊。
而且,還是極其可怕的攻擊。
“咚”
爆波還在肆虐著,讓沖擊都變成了驚濤駭浪,蹂躪著炸起巨大的水花的水面。
“唰”
直到下一秒鐘,一道身影才抱著另外一道身影,似瞬間移動般的出現在了沖擊的邊緣上,從半空中落下,腳踏實地,卻還是滑出了一段極長的距離。
千鈞一發之際里,席爾薇雅幾乎是本能的唱出了空間轉移的歌,總算是趕在被攻擊之前沖了出來。
只是,為了將雷姆也給帶上,席爾薇雅還是被波及了一點,雖然沒有受傷,卻顯得極為狼狽。
“席爾薇雅大人”
雷姆這才反應了過來,蒼白著臉的叫出了聲。
“我沒事,別擔心。”
席爾薇雅回了這么一句,俏臉卻顯得微微有些泛白,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似乎的確勉強了自己的樣子。
但席爾薇雅的動作并不慢。
“雷姆”
簡單的喊了這么一句,雷姆便明白了席爾薇雅的打算。
就像先前所說的一樣,席爾薇雅是想讓雷姆離開這里。
而這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對手是能夠隨隨便便就發出那般可怕的攻擊的存在。
那與世界脫軌的特異性,以及不明正體的詭異力量,都在告訴席爾薇雅。
這個對手,自己必須拿出全力來對付才行。
屆時,席爾薇雅可就沒法再顧忌雷姆了。
“可可是”
雷姆似乎還想反對,卻是被席爾薇雅以難得強硬的態度給打斷了。
“我知道雷姆肯定不愿意自己一個人逃跑,但你必須知道,我并不是讓你逃跑,而是讓你去尋找救援,知道嗎”
也就是說,讓雷姆離開,不僅僅是為了讓她活命,還是為了勝利。
這讓雷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悔恨無比的咬住了嘴唇。
如果是姐姐大人的話
如果是拉姆的話,那是不是就有辦法輕松的解決這種絕境了呢
果然,我太
心中閃過自卑的想法,雷姆就趕緊搖頭,將其拋棄。
比起自己的想法,雷姆優先選擇了聽從指示。
必須趕緊回去找方里大人
這是力量微薄的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不能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就將其舍棄。
雷姆沒有意識到,擁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同樣已經成長了許多。
換做一年前的話,雷姆或許早就已經被激昂的情緒給吞沒,不顧一切的對眼前的敵人發起舍身的攻擊了。
而現在,雷姆卻不再如此。
因為,她已經不是屬于自己,而是屬于方里的東西。
“唔”
當下,雷姆咬了咬牙,不再猶豫,從席爾薇雅的懷中掙脫出來以后,立即往水之羽衣亭的方向沖去。
理所當然,這是不被允許的。
“不想對話,連理應獲得平等對話的我的權利都想剝奪,現在又擅自離開,將視線從本該看著的我的身上偏離,這即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世間的常理,輕視、藐視、俯視我的存在,你,究竟是想將我踐踏到什么地步啊啊”
伴隨著喋喋不休中充滿著癲狂的聲音,無形的攻擊再次降臨。
只是,這一次不是以爆破的形式被發動,而是以切割的方式被發動。
“咚”
猶如大氣本身化作了刀刃一樣,沖擊從被爆破的大橋的方向刮來,一邊摧枯拉朽的將岸邊的路面給切開,掀起勁風和漫天的粉塵,一邊如同雪崩,逼近了雷姆。
以雷姆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避開這樣的攻擊。
而就在雷姆準備防御時,歌聲響起。
“dearfriend,iaoyou,butihavetobeseparatedfroyou親愛的友人,我想親近你,卻不得不與你分離”
這并不是用來防御的歌,而是用來干涉空間的歌。
歌聲化作了漣漪,將雷姆給覆蓋了進去。
頓時,雷姆消失在了原地。
大氣的刀刃在轟鳴聲中落在了空處,只能將大地給切開,又切碎了前進道路上的一切建筑物。
爆鳴與轟鳴通通都變成了巨響,開始蹂躪而起。
席爾薇雅這才松了一口氣似的,抬起眼簾,注視向了前方。
在那里,少年仿佛從水底中走了出來一樣,踏著有些不開心的步伐,向著這邊逼近。
“不尊重,不看重,不敬重,不愛重,這根本就是劣質的行為,我這個人明明就很容易滿足,只要你們能將我放在眼里,我就覺得足夠了,可你們沒有做到,不從別人的手里奪走本來就不多的權利就無法滿足嗎真是夠了,我”
似之前那般滔滔不絕的說著歪理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
“噢噢”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驚訝、驚喜和驚奇般的聲音。
少年緊緊的盯向了席爾薇雅。
眼中浮現的是喜悅。
亦或者說是喜愛的感情。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