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在司法司之內,聽著韓世忠扯了一下犢子。看這孫子身為軍人被眼睛打黑了。也的確,現在江州內沒有軍隊維穩,城外幾十萬流民,乃是非常時期,韓世忠既然說有個外族人士擁有“大殺器技能”,這個問題不說大到哪去,但是批準他去調查也是可以的。
于是趙鼎提筆寫下了具有江州司法效力的文書,遞給他的時候道:“你可以去調查,去質問。若有不對的地方,你認為應該采取措施的話,也可以控制起來進一步調查。但是不許鬧出大事來,你不要以為你有功,大魔王就會對你手軟。”
“我主要是去揍他一頓,能有多大事啊。”韓世忠這么想著,便離開了。
覺著大魔王曾經扒光方琴調查過,只要一想到這事會發生在哪個東瀛女子身上,韓世忠便一陣心熱……
既然有了趙鼎的文書,史文恭當然敢去了。
兩個大兵痞去到地點后,囂張跋扈,一腳踢開院門。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美女蒼井坐在院里制作竹劍。
韓世忠一副約人助拳的模樣,指著蒼井道:“將軍,就是這個女子,快些去拿下,調查研究,要小心,她非常詭異。”
史文恭當即色變!
不是因為韓世忠的說辭,而是因為絕世高手間慣有的那種感應,踢門進入之際,這個女子不是聽到聲音而動作,而是感應到形勢異常之后、猶如幻影一般手法握住竹劍的態勢。那很恐怖,史文恭僅看那個手勢就知道,曾經永樂軍之下的第一戰將林沖,是打不過這個女子的。
握住竹劍、乃是受到契機牽引后的一個習慣動作,看到進來的人除了有昨夜的登徒子外,還有個穿軍服的大漢,就代表是官人。所以蒼井急忙松手,手里的竹劍佯作被“嚇”掉的樣子。
又聽韓世忠叫史文恭“將軍”,蒼井急忙恭敬的樣子,猶如武士的態勢跪在地上低著頭。
韓世忠一副痞子的模樣,想要走近耀武揚威,卻被史文恭抓著衣領扯回來,放在了后面,這算是保護這個傻子。
然后史文恭道:“我的確是大宋的官,是將軍,不過你不用跪我。”
“嗨。”跪地的蒼井想了想,這才起身侯在一邊。
史文恭好奇的道:“為什么會想到要跪拜我呢?難道……你心中有鬼?”
“我心中無鬼。主要是一時情急下忘了,在我家鄉,將軍便是掌控一切的人。興許是我誤會了這個詞……”蒼井道。
呼――
她說話分神之際,史文恭毫無征兆的出手,一個擒拿鎖骨手法,朝她肩膀捏了過去。
蒼井身形猶如鬼魅般的往后平移半尺,恰好避開了史文恭的大手,她面色大變的要開口說話。
不過史文恭后招無窮,不給她開口機會,便開始了全面進攻。
蒼井覺得這是一個偉大的流氓,平身勁敵,又想,他并不是這個地方做主的人。于是,她也只得放手周旋了起來。
啪啪啪啪――
韓世忠瞪著眼睛看到兩大高手,一言不合、話都沒說完的眨眼之際,密集的彈打了近十個回合。
史文恭越戰越勇,步步推進。
而顯然比拼拳腳力量,蒼井不是對手,現在已經感覺到有些手臂麻木,所以她身形閃退的同時,路過之際腳一勾,把地上的兩只竹劍卷了起來。
史文恭一掌橫掃,想要逼迫她放棄竹劍。
但是這種形勢上的周璇,顯然史文恭又落在下風了。
只見蒼井并不避讓史文恭的橫掃千軍,幻影似的一腿踢在其中一只的劍柄上,同時伸手去抓另外一只。
那只被踢中的竹劍彈射過來,瞬間變為了致命的殺器。
“有你的。”
史文恭也只得承認輸了半招,急忙收招退讓,讓蒼井成功握住了一把竹劍。
不收招強行拼也行,但那就輸了,她雖然會被雷一拳,卻未必死,但是竹劍被殺器,史文恭可承擔不住這個角度力量的竹劍暗器。
接下來劍對拳,斗了個旗鼓相當。
周璇三十回合之際,史文恭創造并抓住了機會,背水一戰的態勢,全力直拳出擊。
形勢使然之下蒼井只能橫劍一封,試圖以劍鋒攔截拳鋒。
但是這次并未成功,竹劍直接被史文恭的鐵拳打斷,并且一拳印在了胸口上。
蒼井頓時眼冒金星,如同被大錘砸到了一般,胸悶之余被砸了飛起來,撞擊在墻壁上,落下來之后腳一軟,便半跪在了地上。
蹭――
史文恭這才出刀,一把兇器架在脖子上,讓蒼井動彈不得了。
形勢到此,韓世忠猶如惡狗撲食的跳上去,用牛筋把蒼井捆了個結實。
蒼井被下壞了,驚呼道:“為何拿我,這不是武士切磋嗎?”
“什么武士切磋,你腦袋是不是沒有開化,這是官府拿人,身為危險人物,于非常時期出現江州,且對抗官府調查,不抓起來調查還等什么?”韓世忠捆她的時候覺得她的身子非常的柔軟舒服,可惜就是有點危險。
史文恭覺得韓世忠有點猥瑣,不過仔細想了想,既然身懷趙鼎的法令文書,韓世忠要這么說,似乎也沒錯。
思索了片刻,史文恭沒說放她,只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好吧剛剛也算切磋,其實我沒也不算贏你。”
蒼井楞了楞道:“為何這么說,輸了就是輸了。”
史文恭搖頭道:“從比武角度,我真沒贏你。你之劍道詭異,非常有效,橫劍一封,阻擋我之拳鋒,并沒有毛病,如果你是用鋼劍,我當然不會這么蠢硬砸劍鋒的。可惜你一時間還無法真正的適應用竹劍的作戰方式和思路,卻仍舊擋我幾十回合,不容易,這已經是一線人物行列。“
蒼井低著頭思索頃刻也點頭道:“是的,我很久時間沒用竹劍作戰。思維被束縛了,其實放棄竹劍,徒手作戰,我雖然打不過你,卻也不見得會輸。用兵器的話,我能贏你。”
史文恭陰笑道:“你就吹吧。我承認你剛剛徒會打的更好,未必輸我。但是用兵器得看場合,你真的贏不了我。”
蒼井便一副武癡的造型道:“來日,還想找將軍切磋驗證。”
不等史文恭被忽悠,韓世忠給她后腦勺一掌道:“還來日,你以為是請客吃飯,你都被抓了還來日,趕緊的,跟老子們去喝茶!”
蒼井悲憤的怒道:“武士之頭不可欺。不許在碰我的腦殼。”
“這下你滿足了吧!”韓世忠一掌拍在她非常凸顯的大屁屁上。
“嗷。”這次蒼井跳的老高,受到了刺激的模樣。
對此韓世忠暗暗好笑,從受刺激的反應程度看,這只危險美女還沒有被開封呢……
次日一早,天剛剛亮,高方平還在做夢。然后聽聞出了亂子,急忙起身來過問。
說是出了群體事件,險些打架,胡先生的書堂被一些百姓圍了起來,因時靜杰不在,張綿成已經趕著去處理了,順便讓人來告知大魔王。
“他們說什么原因了嗎?”高方平喝了一口冬日清晨的熱茶后問道。
梁紅英道:“聽說是那個胡市罵您強搶名女,荒淫無度,迫害民眾。然后有群挺你的百姓不信,就把書堂給圍了,說是要把這個造謠生事的老學究抓去吊死。”
“誰說的百姓要把他吊死?是張綿成調查后說的,還是胡市的學生說的呢?”高方平眉毛一揚問道。
梁紅英不禁楞了楞,這才想到了這事不同尋常,于是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想起來問他們。”
高方平喃喃道:“這些人真是頭疼。算好不是趙鼎去,否則他肯定被忽悠。張綿成那孫子沒擔當,不過他有個好處是,他知道胡市們是些什么人,他不會被忽悠。”
梁紅英又道:“常公也發怒了,聽說引發了群體事件后他打算嚴辦。結果張綿成和稀泥,讓常公稍安勿躁,說是他會處理,弄清楚事件始末。”
高方平愕然道:“劇本拿錯了不是。真以為老常好惹?有些人他就是不明白,到底是我高方平還說話,還是他常維好說話。”
賈曉紅及時的出門來,頭發散亂、捂著腰歪歪斜斜走路的態勢,路過的時候順便親昵的道:“官人這是怎么了,給妾身說說?不服氣就用妾身瀉火也可以的。“
梁紅英像一刀宰了她,怒聲道:“夫人不得干政!”
賈曉紅想要狡辯兩句,高方平也拍案道:“敗家娘們趕緊的消失了去,否則派梁紅英扒光吊打!”
大姐姐就被嚇跑了。
接下來梁紅英建議去現場瞧瞧。
高方平卻拒絕道:“不去,那個胡先生算哪顆蒜,一點芝麻綠豆的事,老實說現在江州有八十萬人,幾個人的口角也要我去過問的話,我還真的吃不消,由他去。天還塌不下來。”
梁紅英說道:“你不是說民生無小事嗎,群體當然不是小事了。”
高方平嘿嘿笑道:“你想多啦。我問你,是百姓圍了書堂在先,還是張綿成去維穩在先呢?”
梁紅英道:“當然是百姓先。”
“那就對了。”高方平道:“張綿成是事發之后才去的,百姓若真要無規矩把胡市吊死,他胡市早就死了。他又不是史文恭,他那把老骨頭難道頂得住莊稼漢的進攻?那么他能安穩的等著張綿成去說明什么呢?說明嘩眾取寵,又想拿我刷身望。說明惡意造謠帶節奏,誣陷百姓。”